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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学者(120)

作者: 马克定食 阅读记录

“都过去了,我们也有不对的地方。”

真要论是非对错,左柯让也在背后动过手脚,害得任卓元丢失甜品店工作,一报还一报,就当扯平。

邬思黎道出真相:“我从没怪过你,你会被甜品店辞退,我是主因。”

任卓元一愣:“怪不得那么突然。”

邬思黎微抿唇:“所以我也很抱歉。”

“你说的,都过去了。”任卓元笑:“我现在挺好的,以前那点事都放下了。”

他大四那年父亲病情恶化,那时候家里连手术钱都凑不齐,而他所谓的梦想在那一刻一文不值,是孙豪启垫付的手术费医药费,就这样,他大学一毕业就进入到孙豪启的小公司里帮忙。

虽然还是在家庭变故的重担压力下放弃曾经信誓旦旦要坚持的梦想,但好歹守护住了更为重要的亲人。

到一楼,电梯门开。

任卓元绅士的挡住门,叫邬思黎先出。

走出电梯一拐弯就正面对向写字楼大门口,一道挺拔身影等在门外。

没玩手机没干别的,就直勾勾望着电梯这边在等。

看到邬思黎,左柯让唇角轻提,下一瞬见她同行还有一男人,眉梢一挑。

四年过去,在宁城那些过客左柯让都记不太清,走到近前,他才认出任卓元。

和刚才一样的开场白,任卓元说好久不见。

左柯让冷淡一颔首,手递向邬思黎。

左柯让是不可能跟任卓元有一个字能聊,这一次意外叙旧到此就能结束,邬思黎握住左柯让手,俩人并肩站到一处。

她对任卓元道别:“那我们就先走了。”

任卓元:“再见。”

左柯让牵着邬思黎下台阶,另只手接过她的托特包,偏头同她说着话。

没有一成不变的人,大家都在时间冲刷下脱变一层又一层,但是在邬思黎面前的左柯让好像始终如一。

还是那么黏她,只要她在场眼睛就只定在她身上,对出现在她身边的每一个异性都抱有最大敌意。

左柯让拉开副驾驶车门,邬思黎坐进去。

任卓元看到这,释然笑笑,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

……

上车后,左柯让觑着后视镜。

任卓元的身影渐行渐远,最终凝聚成一个黑点。

“你俩怎么碰上了?”

邬思黎摘掉眼镜,眼镜盒还在办公室,她抽出两张纸巾包裹起镜片以免划花:“他来出差,在十七楼上的电梯。”

左柯让总能挖掘出吃醋的点来:“电梯里就你俩?”

邬思黎嗯。

他刨根问底:“聊什么了?”

“没聊什么,他跟我道了个歉。”邬思黎不再排斥左柯让的问长问短:“我也跟他道了个歉,当初害他丢甜品店工作的事。”

“你道什么歉,那事是我干的。”左柯让极不喜欢邬思黎放低姿态,即便是他,都没受过邬思黎一句道歉。

哦,有一次。

就他借着发烧跟她耍无赖那次。

“起因毕竟在我。”

而且他俩不分你我,他做错事她身为女朋友替他道个歉是应该的。

就他这唯我独尊老子最大的脾气秉性,他百分之九十不会认为自己有错。

这么想着,邬思黎还是想再求证一番,她侧过脸看左柯让:“如果再来一次,你还会那样做吗?”

左柯让平稳开着车:“你指哪件事?”

“所有。”邬思黎划界限:“也包括对我。”

左柯让半秒钟迟疑都没有,不作停顿:“会。”

“为什么?”邬思黎还以为左柯让会给出否定答案,毕竟经过这四年分别他是发自内心在改变自己。

车里放着音乐,左柯让调低音量:“如果你加一个前提,问我要是带着现有记忆回到过去还会不会那么偏激,我会说不会。”

“但如果只是单纯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走一遍老路。”他也偏头瞧她一眼:“你当时说我不会改,挺对的。”

分手时他再三保证他会改,邬思黎不信,他不是没怨过她。

这点信任都没有,还说喜欢他,她也不可信。

不过有时候一回想,邬思黎远比他自己更要了解他。

如果邬思黎当时再对他妥协,他会觉得自己在这一场博弈中获得胜利,以后会越加肆无忌惮,罔顾她的意愿。

得寸进尺是人无法消除的劣根性,侥幸也是。

“我不会用现在的我去批判当时的我,在那种情况下,我想的只有你在我身边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除非他当时就无比确认邬思黎对她的爱。

左柯让也比邬思黎自己要了解她:“但你也不会在那时候说喜欢我。”

邬思黎又提出假设:“那如果我说了呢?”

左柯让沿着她提供的这条路试着走,摇头:“应该还是不行,那样我会有恃无恐。”

好像无论怎样预设,分手都是他们两个必须渡过的一个节点,一个难关。

所以邬思黎用分手给他们两个都上了人生中最切实有效的一课。

他在失败中学乖。

她学会主动朝他走。

他们都在失去中学会如何去爱一个人。

“别想了。”左柯让腾出右手,肘部抵住中央扶手箱,摊开掌心:“现在的我们好好在一起就是最好的结果。”

邬思黎手放上去,位置稍有偏移,指缝卡进他五指。

俩人一同收紧,十指相扣。

……

时间太晚,左柯让没再讲究什么精致,邬思黎又想吃面,俩人就在国金那边找了一家评分不错的面馆解决晚饭。

邬思黎猎奇心挺重,点菜时看到菜单上有一款标着“新”字、重磅推出的折耳根香菜面,心动地指着菜单图片:“我想尝尝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