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渣过的竹马he了(111)
“不一定,你忙你的,别总盯着我。”
简程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边榆,追上了苏珉沅,看他装上去的那个动作就知道在质问苏珉沅究竟什么情况。
边榆回到车上叼了根烟,不紧不慢地去桦旌。
班还是要上,尤其是今天。
边榆刚进公司就看见吴乾老早等在十楼前台,见着边榆时那眉头从夹死苍蝇进化到夹死蟑螂。
迎头大步走到边榆跟前:“边少,老板找您。”
边榆的脚步很自然地转了个角度,跟着吴乾上楼,安静的十楼在两人离开后嘁嘁擦擦听不清在说什么,一直到文斌来了这种情况才有所收敛。
边榆又等在会客区,果盘里仅剩下两个橘子放在犄角旮旯,边榆伸长胳膊够了过来。
两个橘子吃完吴乾才从里面出来,说边博义叫边榆过去。
边榆擦了擦手,慢慢悠悠晃荡到办公室门前,推门刚踏进去一只脚,紧接着一个水杯砸在了脚边。
砰地一声吓人一跳,饶是边榆知道边博义会暴怒,却也控制不住一激灵。
边博义的声音紧跟而来:“你还好意思来?当初就应该让你死在法国,你回来就是为了气死我的是吧?”
边榆看了眼脚边的七零八碎,又探出半个身子喊着不远处的吴乾:“吴特助,等会儿叫个保洁上来,一个小时后吧,别让保洁以为边总有暴怒症。”
吴特助不敢接话,还好边榆已经关上了门。
边榆这次没有坐在沙发上,而是走到了边博义正对面,一沓照片扔到了眼前,交叠之间是他和苏珉沅两个人——有他坐在门口等人的,有他去华溪广场的,有他撬门的,还有隔着窗户两人相拥亲吻的,时间跨度很大,都是偷拍的,很看出来边少爷最近很忙。
边榆仔细挑挑拣拣,照了一张还算满意的:“这张我拿走了。”
说着放进兜里。
边博义额头的青筋都快爆了,可惜手边的杯子先扔了,空握着拳头很想一拳清理门户,可不孝子空长了一双眼睛,根本分不出形势,还有闲心新上桌子上数不清的照片。
没让边榆立刻进来就是边博义在平复心情,不然那杯子怎么可能只落在脚边。
“你找谁不好,你找别人的时候我管过你吗?你能不能要点脸,还找苏珉沅!”
“既然找谁都行为什么不能找苏珉沅,反正都上过床了,滋味还不错。”边榆不以为意地靠着椅背,大大方方地和自己老子讨论情人,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给别人上很爽?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不要脸没骨气……”
“还不如死在法国?这话你已经说过一遍了,当初你找人堵我想弄死我,又不是没干过这事儿,现在别做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咱们之间没必要这样,要不是唐家我这时候连肉都烂没了,保不齐这个时候跟我妈在底下扎你小人呢。”边榆耸耸肩。
不管什么时候跟边榆对峙,于口舌之上边博义都没有占过上风,他深知这一点,但又不得不找边榆。
“你不是想跟苏家退婚?都随你,但是这个不行,苏芮安不行,苏珉沅更不行,你不是讨厌苏家吗?”
“是讨厌,但是讨厌跟上床有什么关系,你不喜欢我妈不还是做出一副深情人设?我可是你亲儿子,一脉相承。”
按照以往,边榆说出这番话就应该走了,但是今天却依旧坐着,杵着胳膊将桌子上的照片一张张收了起来——
“当初的事情你一句不关心就将我送走,如今的事情你也没必要关心。”
“你是在怨我?”听见边榆的这些话,边博义眼底动了动,很快眉梢染上了无奈,“你不知道我那时候面对的是什么,将你送走才是最好的保护,若是在国内你只会成为靶子,而且你根本不明白苏珉沅这个人。”
边榆是不想跟边博义掰扯真情假意,倒是对“苏珉沅这个人”这个评价很感兴趣。
边榆说:“什么样的人?你说说我听着。”
边博义眼神明灭:“你觉得他怎么样?当年就是靠着你的那件事情回了苏家,这么多年被放在子公司更多的是因为苏家其他儿子的忌惮,苏家内部比你想象的还要复杂,我劝你不要参与。”
苏珉沅被放在分公司这件事边榆老早就是到,一个那么小的分公司业务却不减少,大大小小活计加一起又没多少利润,怎么说苏珉沅也是苏家的儿子,本不应该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更多的是因为苏家人不希望他回去,更不希望他有精力去查收总部,将他发配又不给他空闲,折磨着他的精力,说白了就是忌惮,而这种忌惮又没有人愿意拿到明面上,没有人愿意承认一个早年被流放的私生子,会让他们费心关注,太掉价了。
边博义未尽的言论里透露的都是鄙夷,没有人能看得上私生子。
这么多年了,处于边缘的苏珉沅都没能让一众人放下心,边榆倒是好奇苏珉沅究竟做了什么。
问边博义肯定得不到答案,桌子上的照片也收拾完了。
“这东西放在这也给你添堵,算了我还是都带走吧。桦旌最近是不是要倒闭了,你一天天这么闲着关心我的私生活,还是那句话,有这个功夫你不如去治治你病,早点再生个儿子。”
出乎意料的,这句话没再引起边博义任何起伏,他意外平静地看着边榆问:“这话谁告诉你?”
“什么谁告诉我?”
“明知故问,谁告诉你这些东西的?”
边榆垂首看着边博义。
这些年边博义其实老了好多,再怎么保养也是个奔六十的人,额发间染了白霜,唯有眉眼间的锋利愈发尖锐,直戳着边榆的灵魂,妄图击破他心里防线,将所知所想全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