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于连看都没有看沈悦儿一眼,一直那般半靠着闭着眼睛,如同马车里头除
了他以外,再无旁人。
沈悦儿完全猜不透这个人心思,那种不正常沉默是让她有种说不出来压迫感。明明什么都没有,明明连个声都没出,但越是这样,却越让人不安。
马车继续不急不慢行驶着,车轮本身转动声音仿佛是这个世界唯一所能够听到声音,转得让她有种晕乎乎感觉。
沈悦儿暗自深吸了口气,却也同样保持着沉默。敌不动我不动,敌动她才会随之做出反应。比耐力也好,比定力也罢,总之这会她所要做便是努力控制好自己心智、情绪便可!
好一会之后,沈悦儿这才控制住被那份诡异沉默所带来影响,心神渐渐恢复了以往镇定。若不是这里还有个活人,闲着无事,她倒是真想索性打起座来才好。
正当这种无形压制被沈悦儿心神打破之际,却是没想到一直闭目养神贤亲王却这个时候突然睁开了眼睛。
只不过,这一回赵泽霖依就没有出声,亦没有半点想要说话兆头,而是就这般不动声色,不带任何情绪盯着沈悦儿瞧,一直这般瞧!
131 只能是我!
一开始时,被赵泽霖这般盯着瞧,沈悦儿还能够忍耐,可一直持续了好久,却是没想到赵泽霖竟然都保持着同样姿态,同样神情,同样沉默,同样打量却是让她愈发心中发怵,头颇都不由得一阵阵发麻起来。
头一回,她心底深处有种想要爆粗口冲动,生凭恨就是这种装神弄鬼装模做样死装死装人,偏偏如今遇上还是一个装字辈老祖,实是让她无法再保持应有那份从容与镇定。
“王爷总这般看着我做什么,莫不是我脸上有脏东西?”她语气不善,终于无法忍受那样目光打量,率先打破这分让她有种要疯掉死寂与异样。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要打就打要杀就杀,是个男人你他妈就痛一些,别装得多么高深莫测,让人想要抓狂!她暗自心里头已经吐槽了无数遍,实是受不了这种变态方式。
听到沈悦儿终于忍不住先出声了,赵泽霖如雕塑般面容这才有了些许变化。
“悦儿终于肯主动与我说话了?”他反问了一句,神情带着一些说不出清楚复杂,“难道你没什么话想跟我解释一下吗?”
“悦儿不知道王爷指是什么,还请王爷明示。”沈悦儿微皱着眉,自是不会上赵泽霖当,顺着他话去做什么所谓主动坦白。
解释?解释什么?解释她为何让人去刺杀他取血引吗?解释她为何要解去身体内蛊毒吗?解释她为何要与他做对吗?
这一切压根就没有半点好说好不好?这个贤亲王还真是自以为是得紧,难不成她就必须得任其控制,任其处理,而不可以有半点反抗不成?
笑话!
既然这会大家都心知胆明,又何必搞这么多没用花哨子,她没有做错任何事,弄得好像是她做了不应该做事一般。这样自以为是态度当真是一种笑话!
“明示?”赵泽霖喃喃重复着这两个字,语气显得格外古怪。
而后他却是并不再多说,反倒是出乎意外直接伸手将自己衣裳给猛一扒,显露出胸膛之上心脏处那道已经愈合却还依就有些触目惊心伤疤。
“咦,王爷这是什么时候受伤呀?”沈悦儿见状,看了两眼后一副恍然大悟地样子:“原来王爷不是什么突发急症,而是受了伤回京城调养。我说平日里也不见您有什么隐疾来着呢!”
听到沈悦儿话,赵泽霖面色渐渐黑了下来,不过很间,却反倒是笑了出来。如同纠正调皮顽劣孩子所犯下错误一般说道:“你不必装做什么都不知情,你体内蛊毒清除之日,我便已经感觉到了。那些刺客刺杀我目不过就是为了取血引替你解蛊罢了!”
沈悦儿一听,这会反倒也没有先前那种不适之感,嘲讽而道:“原来王爷还给我下了蛊毒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蛊毒已经解了吗?奇怪,我倒是一点都没察觉出身体有任何变化呀?不过王爷,听你这般一说。悦儿倒是加疑惑了,不悦儿倒还真是不知道做错了什么竟然要受到王爷如此责罚!”
“责罚?”赵泽霖微眯着双眼,目光显露出一从危险光芒,他面无表情将胸口处伤疤重用衣裳掩盖了起来,盯着沈悦儿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难道悦儿以为你体内蛊毒是用来害你吗?”
他神情极其严肃,目光如同可以穿透一切。一直直抵人灵魂。
沈悦儿不去理会,于她而言,这样毫无意义争辩实不必。蛊毒不是用来害她。难道还是救她不成?赵泽霖真当她是三岁小孩子吗?说这些没用做什么,纯粹浪费时间。
见沈悦儿压根一副予理会态度,赵泽霖也不生气,而是继续自行说道:“原先你体内确是被我种入了三步蛊,但从头到尾你可曾有过半点不适。因此而受到过半点伤害?不论你做了些什么,哪怕是后来帮着张家对付我。帮着赵洛其除掉我暗桩,我可曾用那蛊毒害过你半分?就算是到了现,你找人刺杀我取了血引解了蛊毒,我不照样没有动你分毫?”
沈悦儿没想到赵泽霖竟然已经知晓一切,心中微微一怔,却依旧不出声。
不论赵泽霖说什么,这些都没有用,没有动手并不代表什么,只不过说明还不是动手时候罢了。否则话,无缘无故往她身上种上什么蛊毒做什么,难不成他以为这是喂她吃糖吗?
好笑!
她脸上流露出一抹并不掩饰嘲讽,突然觉得这个贤亲王当真是有些问题,一副苦口婆心样子不断跟她说着这些没用话,实不知道这人心里头到底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