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吴邪结婚的第七年(6)
她共情能力强到让人觉得可怕,所以她在寻找凶手时,也准确的令人震惊。
周巡就是在这样的案子里认识吴笙的,尸体完全白骨化,一筹莫展的时候关宏峰带来了一个还在念书备考的女大学生,把她拉到法医室问她能画吗?那个女大学生长得很漂亮,她躲在关宏峰身后的时候仍然吸引了当时局里大部分人的视线,但她当时看了一眼颅骨后点点头。
识骨绘人。
真他妈牛逼。
周巡在那时候就意识到了人跟人之间有时候的差距真的很大。
但他从没放弃过追上关宏峰和吴笙的脚步。
这些吴笙一直都知道,也许是因为在客厅里周巡长久凝视着她的那个眼神,让吴笙做梦回到了大学时代,也回到了初见周巡时的场景——她跟着关宏峰去派出所里调查,关宏峰给了她很大的权限,她知道关宏峰也对她抱以厚望,他就是那样的人,不爱说话,但他总是在行动上支持她。
她也不愿意辜负关宏峰对她的厚望,她不仅画出了受害者,她还在关宏峰的帮助下侧写出了犯人的画像警察们根据她的画像去抓,抓回来的人跟她画的人像没太大差别。
她很高兴,站在派出所里冲着关宏峰笑了笑,关宏峰就站在她身边侧头看着她道:“自从去年认识你,这是你第一次笑。”
吴笙就好像被一把虚无的铁锤抡了一下,她轻声道:“关老师,我想要成为你那样的人。”
关宏峰知道她在说什么,他示意吴笙看向屋外的受害者家属,“你已经是了。”
案子破了以后关宏峰负责开车把吴笙送回去,他们两个人往外走,而吴笙一边走一边查看包里有没有遗落东西,就这样被人迎面撞了一下,幸亏关宏峰手疾眼快一把握住了她的胳膊才避免了她摔倒在地的悲剧。
“周巡,走路小心些。”
关宏峰有些不悦道。
撞来的青年一脸赔笑,他手里还领着一袋鸡蛋灌饼,双手合十道:“对不住,真的对不住,真是太对不住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手里的鸡蛋灌饼往吴笙包里塞,“赔礼,赔礼,我看这位女同志从昨晚上到现在还没吃饭是不,这就是赔礼,赔礼!真是对不住了。”
以吴笙的脾气她后来很快地就忘了这件事,只是后来她去找关宏峰时突然看到了周巡,这才从记忆里翻出那个关于冬日清晨热乎乎的鸡蛋灌饼的记忆。警局的熟人说这小子是从基层调上来的,现在归关副队管,小吴你怎么来了是不是考上公安来和邢队和关副队报喜的?
不是,我是来说....我不当警察了。
我当不了。
跟关宏峰说这件事的时候周巡也在场,周巡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大,他不可置信地质问道:“你不是老关的学生吗?你不是想破案救人吗?你凭什么不干了?”
周巡的表情令人印象深刻。
吴笙看着一片漆黑的天花板,梦里周巡的表情还残留在视网膜里迟迟未散去,她心想那个时候周巡以她和关宏峰为目标,从基层一路干到刑侦队,然后好不容易能够和关宏峰并肩作战后发现那个冷冰冰的女孩甩手不干了。
其实说不清周巡和关宏峰到底哪个更失望,只是时至今日已经成了她的心结,以至于周巡轻飘飘地问了一句,就让她夜不能寐,只能坐在阳台抽烟看夜景。
黑黢黢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震动了两下,是周巡发来的消息——“吴老师大半夜不睡觉怎么猫在阳台抽烟呢?”
吴笙从窗户探头出去看,黑乎乎的楼下有个光点在闪烁。
她可是住在八楼啊,这都让周巡抓个现行,周巡是狙击手来的吗?
她发消息回复——“我睡着了。”
周巡就站在她们单元楼下看着消息无声地笑了——“我买了早饭,正好你也没睡,吃早饭吧。”
吴笙在凌晨五点半打开门时黑着一张脸,她刚想骂周巡是不是脑子有病,就被他举到面前的早饭打断了,“鸡蛋灌饼和豆浆,我还给小米粒买了包子和米粥,等她起来热一下就行。”
又是寒冷清晨里热乎乎的鸡蛋灌饼。
吴笙把周巡放了进来,看着他在饭桌上张罗着,直勾勾地看着他,周巡有些尴尬地忙活了一下,然后彻底摆烂:“我能请问一下我又是哪里惹到你了吗?”
吴笙想了想,冷酷道:“晚上你问我为什么不再考了,向我道歉。”
“对不起。”
女人心,海底针。
周巡心说你师弟都画家转行当画像师还考上了警局的编制,现在兼任公安大学的讲师,你到底是考不上还是不想考?
但他不敢再跟吴笙辩论,干脆地道了歉,示意吴笙吃饭,“啥也别说了,吃饭吧。”
吴笙却不动筷,她上下打量着周巡,然后双手环胸往身后椅背上一靠淡淡道:“你还有事想说,就现在说吧。”
这个动作周巡知道,最开始时关宏峰跟他说过这一类动作经常代表着这个人她处于一种神经紧张或者对外界抱有警惕的时候。
但是现在他真想把老关从床上摇醒让他看看他一手教出来的好学生——你看看她像是神经紧张而又警惕的样子吗?她在拿一个刑警队长当犯人审啊!
周巡不再去想一些无厘头的事情,因为他知道接下来要说的是很重要的事,他看着吴笙淡漠的面孔,有些想笑,他不知道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会不会让吴笙露出震惊的表情,但他确信吴笙听了以后不会再维持住这副什么都不在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