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她的契约甜婚(97)
“说……您这么几年做了那么多事,太累了,应该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不光是祁霜,陶北星都觉得这个说辞离谱到极点。
这种一听就是父亲心疼女儿工作辛苦的话,从祁文泉嘴里说出来,一点可信度也无。
祁霜冷下脸来:“他到底想干什么。”
不知为什么,她猛的感到一种脊骨发凉的感觉。
伴随着这种寒意,她脑海中突然又浮现起早上送时暖暖到店的情景。
时暖暖穿着棕色小熊针织衫和深蓝牛仔裤,头发是祁霜专门学了好几天给她扎的辫子,暖暖说她扎的很好看。
时暖暖像往常一样在临下车前抱着她给她吻别,暖暖身上有春天那般生机盎然的气息,她舍不得放开。
暖暖还在她脸上留了一点浅浅的口红印,她磨磨蹭蹭直到走到公司门口才万般不舍地擦掉,现在她那高定西装的口袋里还小心地装着擦过时暖暖口红印的纸巾。
时暖暖下车后没有马上去店里,而是跑到路边的一处木篱围成的小花坛,采了一朵粉艳艳的不知名的小花,又跑回车前,拿着那花弯着腰透过车窗对她笑的灿烂。
她想更清楚地看到心爱的人的笑颜,于是马上降下车窗,车窗徐徐落下,一朵粉红的小花也随着被嗖地一下抛进来,正落在了她的怀里,紧接着又从怀里滚落到她的手边,她像接珍宝一样用手小心地捧住那还带着露水的娇艳小花,眼睛却丝毫无法从窗外那张冲她眨眼捂着嘴看她笑的脸上移开。
时暖暖笑她说:“这位小姐姐,我现在呢要上班了,你要是实在还想继续看我呢,就多看看花,说不定——这花突然就变成我啦!”
这话哄小孩子都显的幼稚。
但她真的好喜欢时暖暖这样哄她……
等等,等等。
这些不是重点啊。
祁霜一手放到桌子上,食指一搭一搭地敲着桌面,一手抵着额头,静下心来好好理着思绪。
然后……
然后她像往常一样一定要看着时暖暖进到店里,直到自己看不到时暖暖她才肯走。
时暖暖走到店门口,时暖暖掏出钥匙开门,时暖暖远远冲她挥挥手,关门,开灯……
不对!
祁霜用手指敲打桌面的动作猛的一顿。
时暖暖为什么会是第一个到店的?
那个总是早早就来站岗的谷硕呢?那个总是站在门口等着暖暖,看起来像是生怕她把暖暖绑走的盛恬呢?
还有……
不管在家还是在外面,时暖暖的习惯都是先开门,再开灯,最后关门。
她喜欢确保自己是在一个明亮的环境下后再关门。
还有,时暖暖不会在进到店里之后跟她再挥手道别。
这还是因为祁霜看到时暖暖站在很远的地方做出道别的动作时,她会很心慌,会有一种她离自己渐行渐远,马上自己就要失去她的感觉,
祁霜原先并没有说过,但时暖暖自己看出来了,后来她就再也没有站在远处对祁霜挥手道别过。
没有道别,就一定会再见。
可道别了呢?
祁霜的心突突的跳起来。
若是一处反常还能说是巧合,那巧合也太多了。
时暖暖的挥手更像是在给什么人表演,也像是在故意向她传递反常的信息。
反常的,还有祁文泉。
祁文泉选择让陶北星给她送来带着安眠药的水,不是因为他糊涂,而是因为他太自信。
在祁文泉的视角里,祁霜是根本没有意识到陶北星是卧底的,而陶北星是整个公司她最信任的人,是最合适的送药人选。
再者他并不认为陶北星真的完全不跟他一条心了,因为利益关系是最稳固的合作关系,这点放在社交大多数的情况下都是毋庸置疑的,祁文泉更是深信此点。就连祁霜到现在也很惊讶于陶北星对祁文泉说反水就反水的干脆彻底。
再加上他还能通过监控监视,或是在陶北星身上放监听器这些方式来威胁陶北星。
所以陶北星第一次还只是用摔碎杯子和故意送祁霜不常喝的白开水来暗暗提醒祁霜。
等到祁霜发现端倪,又关掉了办公室的监控,接着连连询问,陶北星才全盘托出。
这还没完,就算陶北星真的不跟他一条心了,安眠药没下成,她们二人也会揪着陶北星之前当卧底这件事进行一番争论,并不会立马去想到别的事情,这又拖延了时间……
祁文泉并不会去关注祁霜是不是已经吃安眠药吃到对安眠药产生抗性了,所以若是计划成功,祁霜应该会睡上一大觉。
这也是在拖延时间……
祁文泉的拖延时间,一定是要拦住祁霜的其他行动,这其实跟把祁霜关禁闭限制行动是一个原理。
不管是安眠药,还是陶北星,这都是要限制她的思考。
就是要阻止她去思考时暖暖现在在哪!
祁霜“嘭!”地狠拍了一下桌面,桌子上的水杯被猛的一震,洒出来小半杯的水,陶北星一吓,看着突然变了脸色的祁霜:“祁总……怎么了?”
祁霜只是将拍桌子的手死死按在桌面上,沉着脸没有说话,另一只手急急忙忙地去掏手机,去打时暖暖的电话。
手机铃声响了很久,空灵好听的音乐在死寂一般的办公室直到整首曲子放完也没有等到时暖暖欢快的声音出现。
祁霜又打了一次,情况依然如此,她又试着打时暖暖店里的订台电话,也是无人接听,她的脸色越来越差,苍白到像是下一秒就要昏厥一般。
陶北星也在一旁慌忙找人去店里看看时老板在不在,很快就传回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