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没长嘴!我只好跑断腿!(194)
辛夷游走于寨中,打听了许久,才在给寨人上武艺课的空地上寻到了他们。
“小辛夷啊!你咋急匆匆的?啥事儿啊?”
辛宗礼率先发现了辛夷,遂放下手中的枪棒,叫上身边的白玄之与白傲天,一同朝辛夷走去。
“大事儿!”
辛夷忙跑到他们身边,将徐六子的供词讲与他们听。
意料之外的,自家爹娘并没有多大的反应。
倒是白傲天闻言,横眉竖起,“嘿呀”一声,两手一用力,直接将手中的枪棒撅了两半儿。
“我寂山关他朝廷啥事儿啊!这一天的!倒还来上朝廷的探子了?!”
白玄之安抚地拍了拍白傲天的背,叫她莫要如此激动,
“爹娘能是傻的吗?圣上与丞相的事儿,我们也是知晓些的。不仅我们知晓,当初的广国公,镇国大将军都早已发觉了。”
“那……”
“圣上与杨福喜欢演戏就让他们演呗!”辛宗礼摆摆手,语气倒是轻松,“只是不知……等杨福清理完朝堂,圣上还有无再出面的机会了。”
“我的天老爷!”听见辛宗礼这么说,白傲天顿时惊呼起来,手中那断成两节的枪棒也不知不觉掉落。
她捂住耳朵,一会儿看看辛宗礼,一会儿看看自家大姐,而后弱弱问道:
“这事儿……不是我个土匪头子能听的吧?”
白玄之又是拍了白傲天的背几下,
“这又不是啥大事儿,你要想听就听呗。”
“还不是大事儿?!”
白傲天惊愕极了,一双手在耳朵边放着,拿下来也不是,继续放着也不是。
等她心情稍微缓和些,她才将耳边的手放下,一脸凝重,
“如今探子进了咱寨子,说明咱寨里的情报朝廷已经知晓些许了!作为当家的,咱可不能坐以待毙!大姐,那丞相不是跟你们不对付吗?练兵!咱马上练!”
这情绪转变的,条理清晰的,好似方才惊呼之人不是她。
“我也这么想的。”
辛夷抿抿唇,若朝廷当真忌惮着他们,那总有一天会来攻寨。
“你!给我下山把白飞虎、严良叫回来!”
“你去叫高松跟梁鑫好!”
“就说有火烧眉毛的大事要商议!”
白傲天有条不紊地吩咐着,却忽略了白玄之略带愧疚的脸。
等两拨人都出去,白傲天这才注意到自家大姐脸上的神情,一时间手足无措。
“大姐,你你你咋这表情啊?你别这样啊我害怕!小时候你就带着这表情揍我的!”
白傲天双手抱肩,面带惊恐,退了好几步。
“不是。”白玄之勾唇勉强笑了一下,“我是觉得,我这回辞官回来,反倒给寨里添了不少乱子,以后说不定还……”
白玄之后头的话没说,但在场的人都知晓什么意思。
“这又不是你带回来的!”白傲天一个眉毛高,一个眉毛低,不明所以,“这徐六子老早就来了,说明那皇帝老儿早就对咱寂山另有所图!这是咱寂山必经的一遭,又不是你那啥的!”
白傲天奇怪地瞧着自家大姐,
“大姐啊,我发现,你这人咋越来越那啥了呢?往后可别说是二姐寨的,妹子我嫌丢人!有人来咱就打呗!这有啥的啊?瞧你这多愁善感的样儿,我都不好意思说你!”
白傲天的神情极为嫌弃,好像面前这人再也不是她心心念念多年的大姐了。
“你说啥?你再说一遍?!”
白玄之本还带些愧疚伤感的情绪被白傲天这么一骂,立马暴躁起来了。
白傲天见状,撒腿就跑。
白玄之一瞧,拔腿就追。
“别让我逮着你!看来你大姐我还是脾气好了!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
白玄之边追着,边骂着。
不消片刻,两人不知所踪。
辛宗礼留在原地,无奈地对辛夷摇摇头,
“回寨里这么些天,原以为她俩脾气都好了……原来……”
辛夷轻笑起来,突然感觉,好像事情也没那么糟糕。
不就是进了个探子吗?
不就是被朝廷注意着吗?
多大点事儿啊?
朝廷如今可是自顾不暇,
姓啥都没个准信儿呢。
自己恰好有外挂,到时候姓个人民,不过分吧?
正这时,小伙子推着八斤叔过来寻辛夷:
“小当家的,小蝉姑娘让俺过来问问你,徐六子该咋整啊?她说,衔枝姑娘怕生,徐六子老搁她那儿也不行啊!”
辛夷想了想,道:
“这样,你告诉小蝉,将他送到议事厅门口,在那告示板旁边挂着就行。”
“好嘞!”
小伙子利落回复,屁颠屁颠地推着八斤叔去给小蝉回话了。
寨中民众早就想正大光明地与王三水理论理论了,如今辛夷这般做法,正合了他们的意。
不一会儿,
议事厅门口就被熙熙攘攘的人群围住了。
而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间,骤然裂开一条缝,缝中缓缓走来两个大汉,一人一头挑着根扁担,扁担中间,是被捆得如待宰年猪般的徐六子。
人群吁声渐起,一时间,众多拳头脚的朝他身上招呼过去。
“好你个徐六子!骗了俺们这么些年!俺还真当你是个好的!”
“俺还跟你吃过饭!如今想起来!俺恨不得哕个干净!”
“你还欠俺两文钱呢!俺当时真是瞎了眼!竟把钱借了你这么个玩意儿!”
突然,人群中颤颤巍巍地伸出个拐杖,“哐”地一下砸到了徐六子身上,直将人砸得在那扁担上打秋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