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没长嘴!我只好跑断腿!(313)
起死回生有违天道,她都想让顾倾给她打打工了,结果人竟还能活。
顾小倾知道了这事儿,天天找她哭。
她于是只得牺牲头发,认命地天天熬夜给顾倾修身子,边修边骂,边骂边修。
次日,新的律法被颁了上来。
关于狱卒受贿以及动用私刑的部分有了更为清晰的处置。
“啊……真好,我还怕凌迟什么的皆被废止了呢。”
辛夷望着天空,感觉今日的格外蓝。
“百姓不同意啊,各个大臣也说不可行,总有穷凶极恶的人就该被小蝉姐姐磋磨一顿。”
顾小倾将一块酥糕塞进嘴里,而后重重点头,眼睛亮亮的,
“小蝉姐姐!你的手艺比糕点铺的人还好!”
小蝉闻言扬眉笑着,道,
“前几日险些以为丢活计了呢,于是潜心练了练。若是丢了活计,也能开个铺子谋生不是?”
“那现在呢?”
“现在啊……刑部月银多,我才不走!”
当晚,天牢暗处专属于小蝉的刑房里来了几位客人。
他们表情惊恐,五官皆在颤抖。
“不要怕哦,说起来我们也算同僚。”
“叫声太过凄厉并不好听,放心,不会死的。”
“你们还有旁的用处。”
从刑房之中出来的半死不活的狱卒被押送着步行前往瘴气之地修路。
修一辈子的路。
走时,押送之人将他们的鞋脱了下来。
“这才叫做,脚踏实地。”
……
段清云被重新发落,令人惊奇的是,她不必去死了,甚至还获赔了好大一笔银两。
可她并不对此感到开心。
“这辈子都要待在暗无天日的牢中,与死有何区别?”
她这样问新来的女狱卒。
女狱卒笑容明媚,在昏暗的地牢中,像是冉冉升起的红日。
她坐在地上,与段清云隔着栏杆交谈,
“谁说没有区别?”
段清云的手又不自觉摸上了头发,喃喃着,
“我这副样子,又与死有何区别?”
女狱卒见状,噌地一下站起身来,显然气极,
“住手!若是再被我们看到!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将你捆起来了!”
“外貌伤损之人不配活着?”
“我告诉你,你与旁人,在我眼里并无半点差别!”
牢中之人可与外头的亲人写信了,甚至还有定期的开放日,让各个家属进来探望。
段清云的第一封信,写给了刑部。
她说她要上诉,她不同意此次发落。
她想要被砍头,而后将狱卒们赔的钱全留给段惜云。
刑部侍郎瞧了信,险些没气笑,反手回了两个大字:
“荒唐!”
但后来……
段清云每每想到那日的信件,笑意就会浮到脸上。
女狱卒问她为什么笑,
她说,明日的太阳应会更好。
这是辛四最后一次到地牢来了。
“哟哟哟……又感慨上了?”
他的神情十分欠揍,然而手下的动作却是与神情配不上套。
他迅速打开了药箱,将一连串包好的药拽了出来。
“啧,老夫妙手回春!你这眼睛别太劳累嗷!吃了这最后几副药,我保你活到七老八十!”
段清云点点头,看着女狱卒将她的药小心翼翼收了起来。
“我那些徒儿啊,明日就正式成了这地牢大夫了,有事儿找他们啊!”
女狱卒轻笑,
“那叫狱医。”
辛四照常给段清云号了号脉,瞅了瞅眼睛及舌头。
检查完才摆摆手,
“那家里出了个御医,他们可是光宗耀祖喽!”
随着时间推移,地牢变得愈发明亮起来。
他们重新回到了地面,在狱卒的看管和带领之下,按照墙上贴的时间表起床、活动、劳作、娱乐。
段清云抬头,眯着眼睛看向太阳。
阳光洒在身上,暖和极了。
“诶,这是咋缝的?俺咋学不会呢?”
段清云闻言收回目光,不厌其烦地又教了一遍。
她从前的衣裳,皆是她自己做的。
现在她的这门手艺,竟是有了用武之地。
刑部的大臣又收到了封信,
他拆开信件,看着上头的两个大字,扒拉着胡子,一脸莫名其妙。
——多谢。
-
大系统抹着额头,长长呼出一口气。
顾倾的身体可算修好了。
“你为何帮我?”
顾倾对此疑惑很久了,直到看到自己的身体从屏幕中转移到面前,才开口问道。
“因为我天性善良!”
大系统没好气地回道。
要不是顾小倾天天找她哭,大哭特哭,她才懒得管这些事,早把人埋了。
顾倾的身体在不久之后,便被大系统移了出去。
国师府,辛夷院子。
大系统单手拖着个板车,板车上直挺挺地躺着个人。
众人定睛一瞧,心下一颤。
这不是陛下吗!
第265章 丑陋抱枕
“别看啦!搭把手啊!”
大系统心力交瘁地喊道。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七手八脚地将顾倾移到了屋内。
“这……这是咋个事儿啊?”
人们围在床前,小声议论。
繁忙的辛四虽迟但到,他往小板凳上一坐,号着号着脉,面色逐渐不解起来。
“咱就是说,陛下咋能失了好些血呢?”
大系统咳了一声,闭口不言。
辛四虽疑惑,但还是要兢兢业业地治疗。
莫人从听了信儿,飞奔而来。
辛四刚将药箱合上,莫人从便一屁股将他挤开,抓起顾倾的手腕又是好一顿号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