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听脚步应该是走了。
鹿丹在房门处呆了片刻,才重重叹了一口气,走到凤鸣身边,将凤鸣手脚上的绳子一一解开,取下眼套:「鸣王
受惊了……」语气里十二分的愧疚。
凤鸣眼前大发光明,半晌才看仔细鹿丹含愁的美态,暗夸鹿丹聪明,懂得在关键时刻施恩收买人心。
幸好如此,不然这次可要吃个大亏。
离开容恬后,凡事都要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凤鸣脑子转得比平日快上十倍,演技更是上升到炉火纯青的高度,连
忙勉强从眼眶里挤出一点泪水,塑造弱小被害者的形象,再充满感激地瞅鹿丹一眼,低头道:「国师,国师你…
…哼,还不是国师的意思?我……我……唉……」咬了咬唇,好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才仿佛不好意思似的轻声
道:「无论如何,多谢国师解围。」
这番台词复杂多变,感情层次丰富,凤鸣绞尽脑汁从某部电影上直接抄袭过来,只有这样,才能不露痕迹,恰当
地表达敌人对敌人的感激之情。
鹿丹虽然聪明,但怎样也猜不到另一个世界的电影情节是多么千变万化,连忙露出更内疚的表情,低声道:「鸣
王何必道谢?鸣王说得没错,鸣王的不堪遭遇俱由鹿丹而起,是鹿丹的责任。只是……唉……鹿丹并不知道那位
客人竟会当真对鸣王无礼。」
鹿丹的演技也足可到好莱坞领奖了。凤鸣肚皮里笑得抽疼,又知道绝不能露出破绽,只能揉揉眼睛掩饰。
「对了,刚刚鸣王说什么都知道,不知此话是何意思?」
凤鸣心脏霍然乱跳两下,这个要解释不过去,他的将计就计也将宣告完蛋,说不定鹿丹恼羞成怒,真找几个人来
对他「无礼」。眼睛一转,昂然与鹿丹平视,答道:「我堂堂西雷鸣王,岂能被这些小伎俩蒙骗?那人根本不是
什么公子,而是堂堂一国之君。难道国师以为蒙上我的眼睛就能瞒住我?」
说到中途视线一转,「咦」了一声,走到床边弯腰,捡起地板上不知谁遗落的一个玉佩,嘿嘿冷笑起来,视线更
为犀利,看向鹿丹问道:「国师请告诉我,除了昭北国君外,还有谁敢大模大样佩戴刻上昭北王族标记的君字玉
佩?」
这么大的玉佩装作遗落放在墙角,鹿丹诬陷昭北国也算不遗余力。
鹿丹愕然看着凤鸣手中玉佩,脸色变了变,涩笑着摇头:「鹿丹已经尽量为他隐瞒,可叹他竟自己露了痕迹。鸣
王果然名不虚传,智计无双。」对凤鸣恭敬施了一礼,肃然道:「数日相处,鸣王身陷险境而从容镇定,实在令
鹿丹佩服。可惜……」他似有难言之隐,顿了顿,才继续说道:「可惜船队不日就可离开永殷境内,到那时,鹿
丹不得不遵守对他国的承诺,恐难再保全鸣王。若早知鸣王是这般人物……」
凤鸣色变道:「国师此话怎讲?」
「这也怪鸣王太过诱人,各国权贵不惜争相夺取。为了东林,鹿丹不得不拿鸣王做点交易。此刻虽然后悔,却实
在无法帮鸣王逃脱这般厄运。否则开罪友邦,回去如何向我们大王交代?」
凤鸣沉默下来,半天才吐出一句:「友邦固然重要,但我身为西雷鸣王,难道竟一点也不值钱?」
鹿丹抿唇思量:「若鸣王是指要我们将鸣王送还西雷王,以求西雷保护,那是不可能的。即使西雷王本人,也不
会就这样放过我们。鸣王还是咬牙忍了这十几天,让他们满足一番。除非东林本身有足够强大的兵力,否则绝不
敢同时开罪各友邦。」
「强大的兵力?」凤鸣冷笑:「国师真是百密一疏,放眼天下,真正的兵法大家只有一个,就站在国师面前。国
师若真把我拿去换友邦支持,日后必定被人耻笑失去一个让东林强大的千载难逢的机会。」
鹿丹身躯微震,不敢置信地瞪大漂亮的眼睛:「鸣王的意思是……」
「我教你兵法,你护我平安,如何?」
「鸣王不是在说笑吧?」鹿丹精神一震,伸出白如玉脂的手掌道:「让我们击掌宣誓,若鸣王肯将兵法传授给东
林,一年之后,鹿丹保证亲自护送鸣王安然返回西雷,并送上东林国宝天地环,以报答鸣王的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