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有?」军亭理所当然地反问。
果然是未开化的时代……
持鞭的军士上前问:「军佐大人,是否要继续行刑?」
「且慢!」凤鸣倒不是真的想替这些亲兵求情,主要是为了自己的纯洁眼球和弱小心脏着想,思索半日,忽然想
到一个办法:「十三军佐,用鞭子这种普通的刑罚太无趣了。其实,刑罚也是练兵的一种,应该讲点策略。不如
我们的制度改革,就从他们开始?」朝跪在地上的各位亲兵一指。
军亭露出轻微的疑惑表情,她父亲指明要让凤鸣实践他所谓的独特练兵之法,凤鸣提出要求,当然不好一口回绝
,而且她也确实想看看凤鸣有什么绝招,当下沉着脸问各位亲兵道:「你们可敢接受鸣王的惩戒?」
「军佐有命,属下定然遵从。」众口一词。
军亭冷笑道:「既然答应了,可要好好听从吩咐,不要再生旁的心思。若有别的事端,小心我禀告父亲,将你们
逐出军家家卫队列。鸣王请说出你打算用的刑罚。」视线转到凤鸣处。
凤鸣咳嗽两声,走到众人面前,见他们在北风中赤着脊背,虽然个个铁打似的精干,也已经开始微微发抖,也不
忙说自己的方法:「你们先把衣服穿起来。」
众人见他出言温和,都觉意外,抬头看看他,又看看军亭,都低头没有动作。
「你们聋了吗?照鸣王的吩咐做。再有指令,不许犹豫。」军亭命道。
几个亲兵碰上军亭,都向老鼠见了猫一样驯服,这才乖乖穿上上衣。
凤鸣道:「石头是军晓放的,这点大概不会错,但提出这个想法的人是谁?你们把这个人指出来。」目光从亲兵
们脸上一个一个扫过去。
这几个都是军家的家卫,从小一块长大,亲如兄弟般,与普通士兵截然不同。怎会听凤鸣一言就供出自己人,都
挺起胸膛迎向凤鸣的目光。
「放石头的是我,提出这个想法的也是我。」军晓开腔。
凤鸣打量他一眼,微笑道:「是吗?」眸子深处闪过淡淡笑意,和军亭眼神轻轻一碰,随即转头宣布道:「有道
是法不责众,可纵容又只能滋生腐败。我不愿惩罚所有人,也不能一个人都不惩罚。所以,我会在你们中选一个
人出来,接受严厉的惩罚。」
军晓道:「鸣王不用选,一切责任都由我担当。」
「军晓已经受伤,鸣王所说指使之人,是我。」另一名亲兵走上来。
「军程你下去,与你何干?」
那叫军程的青年也是二十上下,对军晓瞪大铜铃似的眼睛怒道:「你还逞什么能,鞭子挨得还不够吗?」
「是我。」
「错了,是我!」
几人纷纷向前,打算把事情揽上身。
军亭蹙眉道:「你们都下去,让鸣王评断!请问鸣王,你打算选择哪个人进行惩处?」她看向凤鸣。
「当然是用一个有趣的方法选择。」凤鸣轻描淡写道:「听说军家的家卫个个武艺高强,杀敌勇猛,比一般士兵
强上十倍。我要你们从普通士兵中各自选择一个对手出来。」
「对手?要我们和普通士兵打斗?」亲兵不屑地问。
「错了。」凤鸣微笑:「是单对单的教导。」
「教导?」众人愕然。
军亭若有所思地打量凤鸣。
「我给你们十天时间,你们各人必须努力将一身本领教导给自己选择出来的那名普通士兵。这十天里,他就是你
的徒弟。十天后,你们的徒弟将代表你们,也就是他们的师父,开始一对一的打斗。比赛采取循环淘汰制,赢的
人的师父就是我要惩罚的对象。」凤鸣狡猾地笑笑:「你们感情这么好,一定不愿意自己的朋友受罚,所以想把
罪责揽到自己身上,就好好教导自己的徒弟吧。」
说罢,走到早已安静下来的马匹旁,摸摸马背翻身上去,转头对军亭道:「十三军佐,十天后,你军中就会多出
十名精兵来,岂不过瘾?其实锻炼士兵,重在策略,单凭鞭子是没有用的。明天开始我不会过来,我要留在宫殿
里好好筹划十三军需要的军法军规。十天后,我会准时过来检查他们的教导成果,另外,让你看看我具体的计划
。我回去了,不用送我,再见。」一夹马肚,循着原路回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