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父皱着眉头:“你大哥真找你说了?”
媚枝和王虎对视一眼,点点头。
徐父和徐母看了叹了叹气,徐父沉着脸不说话,徐母有些生气的缓缓道来。
原来为这个事情徐家还闹过一次家庭矛盾,有一天,徐人德忽然跟徐父说起想明年自家办个养殖场,从家里的地拿出个5亩来用。当时徐父就反对,说不地道。就算现在的养殖场供应不上,自家也不能挖墙角自家建个,这要是让外人知道了,还不得戳自家的脊梁骨。
但是徐人德却持不同意见,自家又没说不管媚枝的养殖场,自己再另外办一个,两边都管,怎么让人戳脊梁骨。再说那媚枝的养殖场成天都是自家忙活,拿的却是少的,根本就不划算,现在有销路,还从别家买了很多鸡鸭来供应,为什么就不能把这部分弄到自己腰包里,那不是傻子。
后来徐父说,明年媚枝已经打算扩大养殖场,你现在说要办,就是忘恩负义。徐人德没有反驳,徐父以为这个儿子放下了,却没想到竟然私下去找了女儿。
这让他在亲家面前大大的丢了脸面,他耿直一辈子,没想到了要为儿子担上个忘恩负义的名声,越想越窝火,蹭的站起来:“我去养殖场找那孽子问个清楚。”
“爹。”媚枝和王虎同时阻止,今儿自家来就是已经同意了,根本不想再让徐家出现任何争执,这对彼此都不合算。
站在门边的徐大嫂抱着儿子慢慢走了进来:“爹,既然大姑子和姑爷都同意,我们就接下这场子吧。”
“你个妇人懂什么,谁让你进来的。”徐父一个生气,猛的拍了下桌子。
徐大嫂怀里的儿子被吓了一跳,哇的哭了起来。
徐母皱了皱眉:“还不把孩子抱回房,这里事有你掺合什么。”
这事情本来就是她说通丈夫,怎么没有她的事情。她要是走了,万一公公和婆婆不同意,那自己不是白忙瞎了。说什么自己也能走,紧了紧手上的孩子,徐大嫂不退反进一步道:“婆婆这话确是错的,这养殖场一直都是我夫君在打理,怎么没我的事。按我说大姑这样的做法是最合理的。没的我们卖力干活,人家坐享其成的。”
这话一出,把原先已经同意的媚枝和王虎都膈应的不行,什么叫他们坐享其成。自家是出了钱出了地的,虽然打理都是徐家,但自家也是除了分红外还另付了工钱的。还真是升米恩,斗米仇。早知道自己当初不说给徐家分红,只付工钱,看他们还会不会有这想头。
徐母看了气的不轻的女儿和姑爷,蹭的上去把孙子给夺了下来,照着徐大嫂的脸就是一个耳刮子:“现在家里还是我和你爹做主,你给我滚出去,要是再敢乱嚼舌头,看我不撵你回娘家。”
徐大嫂捂着脸,愣了好一会才哭了起来,低下头,抱回孩子抽抽噎噎的回了房间。
徐父重新坐下,把那地契往王虎那边一推:“真是让你们看笑话了,不过俞氏的话千万别往心里去。王家对我们的好,我们肯定记得。这些地契你们拿回去,徐家绝对不会另办养殖场。”
王虎看了眼媚枝,把地契推回去道:“爹,你放心,我们不会有别的想法。虽然大舅子当初找我们来说,我和媚枝心里是有些不舒服。但是转念想想其实这样也好,媚枝店里生意忙,顾不到养殖场,心里也一直有愧。大舅哥有句话说的也对,肥水不入外人田。以后我家就专做鸭子,你家专养鸭子,也不失件美事。”
徐父听了仍是摇头拒不接受,本来他就不同意,现在儿媳妇这么一说,要是接受更不是让亲家以为自己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头摇的拨浪鼓般。
媚枝看徐父说不进去,就伸手去握住徐母的手:“娘,你也劝劝爹吧。我现在鸭店的生意不错,也不缺着养殖场的收入,既然哥嫂有了这个意思,你们也就同意吧。这样对我们两家都好。只盼以后我要的鸭子要最好的留给我才是。”说完转头对爹说:“爹,我们出来也快一上午也得回去了,店里还得忙。这田契就先放你这,至于钱到时再商量吧。”
说着拉了下王虎,两人起身告辞。徐父还是沉着脸色,徐母则站起来满脸内疚。
赶着驴车出了村子,王虎坐在前头拿着鞭子道:“好在你爹娘是好的。”
媚枝抬头有气无力的道:“没想到大嫂一直在心里这样想我们,也难怪大哥会想拆伙。天天有存了这样心思的枕头人在,想不改心思都难。算了,大家也都是想为自家赚钱,好在现在爹娘都还管家,要是爹娘不在,我是不敢把养殖场转让的。要是到时他们万一反水,把鸭子售价提高,那我的鸭店就惨了。”
王虎伸手捏了捏一旁媚枝的脸蛋,顺便替她整了整头上的兔儿帽,:“脸都冰了,很冷吧,等以后有钱了我们买个马车,这样大冷天出门也不怕风吹。”
媚枝伸手揽着王虎的腰,把脸埋进王虎的手臂轻轻道:“恩,有钱了我们就买。”
王虎看了看媚枝,转回头看着前方:“过了年,赵县尉要离任了,也不知道继任的是何脾性。”
媚枝道:“流水的衙门铁打的捕头,每换一期就要揣摩上面的心思,捕头也不好做啊。”
王虎挥了一鞭子道:“你才知道啊。捕头就是夹气包,一遇上啥疑案,就给我们施压,到了期还没破,就得挨板子。”
媚枝靠着王虎肩膀:“要是当上大官就不用受着气了。”说着伸手猛拍了下王虎:“对了,虽然捕头是贱籍,但是你还是认点字好,以后遇到啥案情,认识字说不定会发现以往不知道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