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了几次,那药包却紧紧握在落云曦手心中,丝毫不放手。
崔珍珠抬头,脸有惊色地看着她,难道她要反悔?
落云曦眼中划过笑意道:“前两件事我给你办妥了,后面一件事,合计对付杜晴烟么……”
“怎么?”崔珍珠疑惑地挑挑眉。
“我只说过,咱们一起对付她,但并没保证立刻就能打倒她。等你嫁进皇子府后,有关杜晴烟的消息,风吹草动,全部报给寒王知道,明白吗?”
“好,我答应你。”崔珍珠一口应下。
寒王和落云曦是亲姐弟,她自然信得过。
落云曦思量着,她即将离开和月,并不急着处理杜晴烟,但怕的就是杜晴烟暗中对官寒下黑手,有崔珍珠这条眼线,自然要好提防得多。
而杜晴烟么,月钧华倒台的时候,就是她灭亡之际!
也许,要不了这么久。
她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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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八月初八,真是个吉利的好日子。
一大早,和月帝为首,月钧华与官寒一左一右相伴,带领大批人马,直赴重岩崖。
重岩崖便在郊外,待大家到达时,天色已经大明。
经过落云曦、官寒与和月帝商量,他们决定到崖下去摆设香台。因为当时月钧华和颜容倾两人便是坠崖而亡的,虽没找到尸体,但重岩崖又高又陡,滚落到哪群山脉,被狼叼走,找不到也是极有可能的。
这么多年来,重岩崖一带不知被翻找过多少次了,早就从崖上修了一条道下去,下面更是被嶙峋的石头占满,幸亏御林军们提前清扫出一片空地来,容纳几十个朝臣还是可以的。
所以今天能来的,都是朝中重臣。
和月帝幼时便出征过很多次,为月天手握兵权,这么多年也爱好骑马,故而身强力壮,从崖上下去毫不费力,反倒对官寒嘘寒问暖,好像不扶他一下,官寒便会从崖上直接摔残。
落云曦索性眼不见为净,窜到前头当先开道,君澜风一直追在她身后跑。
有关和月国公主落云曦和天夜国中山王君澜风的新传闻,便在他们身后的人群中悄悄地传播开来。
到得崖下时,太阳虽然已经高高升起,可却被重峦叠障的群山遮蔽住了,崖底渗着凉风,带着远处溪流的清凉,十分舒爽。
自从到了崖下后,和月帝也不管官寒了,木讷讷地站在原地,看着群山发怔。
官寒上前几步,远眺一望无际的碎石阵,眉头轻皱,叫道:“先着人去寻找吧。”
他来此,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再搜一下崖底,确认是否有新的线索。
和月帝负手站在他身后,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
他已经快要掘地三尺了,哪还有什么新线索?
御林军们四下搜寻了整整一个时辰回来,果然毫无消息。
和月帝闭着的眼眸终于睁开,大手一挥道:“开始吧!”
落云曦亲自上前,分了香,递了三柱给和月帝,自己与官寒、月钧华一人三柱。
礼仪官带着六名得道的高僧跪在香案前,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良久,他才起身道:“皇上,可以上香了。”
落云曦双手擎着烟雾弥漫的香支,目光扫向苍凉的群山之脉。月天,她此生的父亲,颜容倾,她此生的母亲,就埋在这里吗?
她低低在心中祷告着:父亲,母亲,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们。也许你们知道,我压根儿就已经不是你们的女儿。你们的女儿,她早已去了。但我会代替她活下来,为你们查明真相,保护小寒。
而后,她轻移莲步,将香支插在了香炉中。
礼仪官继续说道:“皇上,接下来洒酒水。”
因为不确定月天和颜容倾到底掩埋在了哪里,所以,按往常惯例,这酒水,必须得洒满方圆数里地,好使所有的孤魂野鬼都能享用得到,不跟月天夫妇二人抢夺。
而去洒酒水的必须是月天的晚辈。
以前,这个任务都是太子或月钧华代劳,今年,肯定要换成月天的亲生儿女官寒和落云曦了。
落云曦正要动身前去取酒水壶,和月帝忽然淡淡开口:“曦儿是女流之辈,身上阴气太重,还是留在朕身边吧。小寒,你去。”
他说着示意礼仪官将另外一只酒壶先递给官寒。
落云曦眼底闪过一抹笑意,乖乖地站在了他身边。
阴气太重?这只是借口,他是害怕自己和官寒另有阴谋吧?
官寒接过酒壶,神情忽然间变得有些伤感,看着远方说道:“父母生了我和姐姐两人,而今却叫我一人去献酒水,太过冷清了。这样吧,让华皇子陪我一起去可以吗?”
月钧华忽然被点到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他直觉地认为,这是官寒在向他挑衅。
官寒最近受尽恩宠,只要长着眼睛的人谁都看得出来。
和月帝点了点头,恩准了。
官寒瞅了一眼左右两边,一指左边的空旷地儿,说道:“华皇子,你去那边,我在这头,咱们分路行事,会很效率。”
月钧华用怀疑的目光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通,再扭头看向官寒所指的地方,心中微喜。
左边地势较低,山山洼洼看得清清楚楚,他带着一群御林军过去,还怕遭人暗算不成?就算官寒真有什么阴谋,和月帝在这边也能看得清楚,谅他也不敢!
月钧华带着一批贴身劲卫,快速朝那边行去。
落云曦微微闭上眼睛,再次睁开,里面一片寒意。
月钧华……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