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事?”北帝冷冷睨了她一眼,“关乎到我冰城的冰洛公主,就是朕的国事!”
云紫洛嘴角轻抽。
摄政王已低低一叹,道:“洛儿,你怎么就过得好呢?那日去云府看你,云将军不在家,你却连晚饭都没有的吃……也不知道背着云将军,你受了多少苦。”
说着,他的心也跟着纠结了起来。
云府,除了云紫洛想留的云建树和云浩,还有海燕,其他的,他是一个也不想留!只是现在还不是动她们的时机,他本想让洛儿亲手来处置,可现在……
北帝听了之后大怒,云建树已震惊地问道:“洛儿,是真的吗?”
云轻屏的脸有些惨白,连忙道:“想是娘传膳传得有些晚了。”
云紫洛本不想说,但摄政王道了出来,再加上云轻屏粗拙的解释,她心中也极其厌恶,便反问道:“那十六年来,每次爹爹一走,晚膳都会传晚吗?或者说,爹爹一走,厨房里就忘记了云府还有个二小姐?我可是饿了不知多少次肚子!”
“放肆!”
北帝咬紧牙关,恶狠狠盯向云建树。
云建树也颇为震撼,突然间脸色阴沉下去,一拳头砸在了大理石的地面上。
“周翠花……”
而殿下,“轰”的一声沸腾了起来。
“原来周夫人竟然虐待庶女。”
“是啊,看不出来,周夫人表面温和大方,竟然虐外室的女儿,四王妃她们也不阻止阻止?”
“我看啊,云家小姐的作风都有问题,云府水也深着呢。”
“嘘,你想给太后听见啊!”
太后眼见着下面讨论的声音越来越大,虽听不清在说什么,但面子上俨然挂不住了,清哼了一声。
到底还是太后,殿里立时安静了下来。
一柱香之后,睡得迷迷糊糊的周氏被两个御林军从稻草堆里拖了出来,带进了宫。
发丝凌乱,衣衫褴褛,肩上发上还粘着几根黄稻草,消瘦得没有人形的周氏仰着尖尖的小脸,脸上难掩惊恐之色。
这是要正法了吗?
往那一跪,第一眼便看到跪在身侧的云轻屏。
“屏儿!”
她一声嚎啕,泪水汩汩而下,冲刷得脸颊两道留白。
云轻屏终是不敢过去,慌乱地望着北帝。
北帝勾了勾唇,问云紫洛:“就是她?”
云紫洛看了眼脸色阴沉的云建树,不好作回答。
北帝已经将目光转向了太后。
太后强压住心头的怒气,为了云家的脸,此时也不得不把周氏推出来,虎着脸喝道:“周翠花,身为镇国将军夫人,却屡屡虐待冰洛公主,不敬皇室,已是死罪!今将你交于北帝处理,是生是死,与我们祁夏无关!“
转头放缓了声音,对北帝道:“一个月前,建树便已经给她写了休书,她早就不是云府人了。”
“太……”
云轻屏的眼中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刚叫了一个字,嘴巴已叫楚寒霖给捂住。
“你疯了吗?还想着求情?”
云轻屏唔唔了两声,泪水顺着眼眶哗啦啦直下。
太后此话意在撇清周氏与云府的关系,将周氏送了出去,那么北帝便放了心,是生是死爱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
云轻屏眼见太后如此狠毒,心里不禁一寒。
“冰洛公主?”
周氏抬起头,喃喃着,一眼看到了肌光容华的云紫洛。
“林清清?你这个贱、人不是死了吗?难道我还在做梦?”
她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一记大脚便踢在了她的心窝处,直将她掀翻了过去,伴着北帝冷厉的声音:“带下去,处死!”
云紫洛微蹙了下眉,神色恢复正常,只是没料到这个女人一上来就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触了外公的逆鳞。
“屏儿!老爷!太后!屏儿,我不要死啊……我犯了什么罪啊要处死!”周氏大叫着。
“慢着!带回来!”
北帝喝住,睨着被拖回来的周氏,容颜隐匿在宫灯的反光中,冷冷道:“云紫洛是朕的外孙女儿,你身为主母,却虐待她十多年,还有,你口中的贱、人林清清,她是朕的宝贝女儿,冰城的清清公主,如此不敬皇室,抄你九族都够了!拖下去!”
周氏傻眼了,这人自称“朕”,刚才又听太后说“北帝”,云紫洛,她是皇亲贵胄?
殿外冷清,夜风吹来,她打了个寒噤,耳边传来御林军的轻笑:“你倒是胆子大,居然敢当着北帝的面辱他的女儿,你这不是找死吗你?”
“在宫里当差,还真得谨防祸从口出呢。”
另外一个配合了一句。
周氏听了后,只感觉天昏地暗,日子到头,她真的要死了,精心调养的四王妃女儿也救不了她了!恐慌,如潮水般的惊恐漫延而来……
殿内,云建树、楚寒霖与云轻屏都坐到了原位上,周氏的死或多或少在他们脸上留下了一些阴影。
北帝盯着楚寒霖,沉沉道:“不管你现在怎么认错,羞辱了朕的公主这事也是否认不掉的。三国间以安邦为主,朕并不想挑起战事,但你,得给朕一个交待!”
楚子渊扬起脸:“还是那句话,我不会休掉屏儿。”
朝臣中有人不禁从席上走出,说道:“北帝,您说您不想打仗,那您就不应该再追究这事,毕竟当初,我们都不知道云二小姐是您的外孙女啊。”
摄政王冷笑一声,道:“柳大人说得倒好,照你这么说,娶的若不是金枝玉叶,就可以随便羞辱了吗?女方无过错,也可以随便拒婚休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