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应该见好就收的,真的,尤其是遇到一个沉不住气又不懂得怜香惜玉偏偏还强悍得你拿他完全没办法的小屁孩时。所以看见那把明晃晃的刀子在自己面前亮出来的时候,我撒腿跑到了门外,之后还故作淡定地伸手扇风:
“你说的房间在哪儿?”扇风的真相是手抖。
但没等他回答,远远的,我却看见了一个波-霸美女:
“呀,优子老师!”
像是找到救星,我赶忙伸手打招呼:
“乱菊,出完任务了?”
“是啊,还从现世带了个好东西回来!绝对解暑!!”
“啊是么!我快被某些大夏天还拧眉、瞪眼、威胁老师的逆徒给逼疯了!!”
“噗——”乱菊走到我身边闷笑了一声,“行了,优子老师,晚上就留下来吃饭吧!”
事实证明,大餐吃多换个口味尝尝田间小菜反而会让人心情愉悦。
十番队的厨师当然没朽木家的高端,但这饭菜却让我眼前一亮。
“啊,差不多能把好东西拿出来了!”乱菊神秘地说着,便跑去端来几个金属罐子。一边的冬狮郎,依然很没吃相的啃着鸡腿。
“啧,这吃相真有待商榷。”我撑着脑袋抱怨了一声,一边的冬狮郎似有意识,便红着脸扭过了头。
“呐呐,这东西绝对解暑哦优子老师!你没去过现世吧?一定没喝过这东西!”乱菊捧着罐子,敞开的胸口沾到冰镇后的水珠,搞得我都觉得荡漾……
我接过罐子,啧,这不就是那易拉罐么?不过说起还真怀念!等等,这啥牌子?可口可乐啊有木有!亲切得好想哭啊混蛋!!!
“没有酒精哦,所以优子老师不用担心!”乱菊补充了一句,我便点点头,熟练地拉开拉 环:
“啊拉,原来优子老师知道怎么开啊!”
“没什么,见人家喝过。”我搪塞道,扭头看着冬狮郎黑笑了一下,手里一罐新的已经摇开,“乖,老师送你个惊喜~”
实际上,冬狮郎见此表情已知后事,只不过他还不够机灵。
所以等汽水的沫子喷上脸蛋的时候,他还是孩子气地跳了起来。我和乱菊看着他,各种拍大腿狂笑。
谁让你拿刀子威胁我,以牙还牙这事儿当然得见机行事!
于是一罐子可乐下肚,我摸着胃袋打了好几个长嗝。
唔,怎么从刚才开始就觉得脸上生火,而且有点头晕……那感觉就像是将醉未醉。
我了个去,难道这身体是喝汽水也会醉的体质吗?
心里暗暗咒骂了一句,我便揉揉太阳穴起身,想在自己没失去意识前赶回家。
“优子老师?”乱菊看我忽然站起,纳闷地问道。
“我先回去了……”我摆摆手,冲他们笑了笑。不顾二人追问,便扬袖向门外走去。
天空早已一片昏黑,我独自一人摇摇晃晃走在回家的路上。脑袋晕晕的,我扶着围墙走走歇歇,时有挂在两边的纸灯晕出的昏黄的光亮,散在我脸上。微醉的感觉让人全身舒畅,似乎还是上辈子有过这种体验。
“哎,这身体啊!”嘴里低声抱怨了一句,迎面却撞上了个人。
未及抬头,一声温柔至极的呼唤便溶解在初夏淡香的风中:
“优子——”
我懵懵懂懂抬头去看,才发现一双褐色的眼睛躲在镜片之后,散发出难以抵挡的温和笑容:
“蓝染……?”我小声喊道。
对面那人嘴角噙笑,眼色暧昧地看着我。我昏昏沉沉像是找到了依靠,竟失去重心靠进了他怀里。
算是吃他一次豆腐,我现在只想找个舒服的地方好好睡一觉。
感觉腰间环上什么,我在他胸口蹭了蹭,在似梦非梦之间,耳边有温热的气息:
“优子,是你自己……”
“蓝染。”靠近那人还没把话说完,不远处却飘来了一个冷漠的声音。条件反射觉得身上浇了冰水,竟轻轻哆嗦了一下。
“啊,原来是朽木队长。”
“……”我意识不清,但‘朽木’二字却足以让我心中划过异样,于是我扭头将整张脸贴进蓝染怀里。
“把优子交给我。”简练的对话,很符合白哉的一贯作风。
“……那也得问问优子的意见吧。”
凭自己现在的浆糊脑袋,我也不知该如何抉择。但最终身体先于头脑,我竟很没尊严地推开了蓝染。
明明要和他保持距离不是么?怎么就那么自然地扑进了他怀里?难道这就是酒后真相?不不不,一定是相比暧昧对象,我更相信自己手把手带大的。
于是 下一秒,我被白哉伸手稳稳接住。
沉默了一会儿,旁边传来轻柔的声音,依然温和得不掺一点杂质:
“朽木队长可得看好自己的老师啊!否则会发生什么事,谁都说不准。”
“当然。”
真是无趣的回答。
我在心里诟病了一句,便真的安下心来,在他怀里睡熟。
……
好像没有睡多久,因为醒来的时候,明月依然挂在天上。
真的很舒服,现在真的有点理解沉迷酒精的人了,虽然我只是个被汽水诡异放倒的家伙。
但似乎自己枕着的地方非同寻常。
月光只能照亮半间屋子,睁开眼睛的时候,黑暗里似乎有个人正颔首盯着我。而我现在,正躺在他腿上。
“白哉……?”我懒懒地喊了一声?依然有种似梦似真的错觉,意识尚未全部回归,我任由他伸手捋开我的碎发,抚上我的脸颊。手掌有薄薄的茧,让人安心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