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你又变身了(35)+番外
水行歌皱眉:“不像。”
我们两人想了一番,忽然想到一个很不好的结果。
“风雨楼?”
水行歌拧眉想了想,往悬崖那边看了看,一脸淡然:“待会你寻个青藤,躲一下,我跟鱼知乐走。”
“不行!我们现在谁也不能分开!”我认真道,“要是你被关在风雨楼,突然要恢复真身了怎么办?万一错过了变身的时间,以后再也恢复不了就完蛋了。”
一想到要站着小解一辈子我就觉得一阵恶寒……
水行歌轻声笑了笑,说道:“如果待会来的人有恶意,你就带着我跳到对面悬崖去。”
我咽了咽,看着那茫然一片的“前途”,声音都抖了:“跳不过去,太远了。”
水行歌淡然道:“以我的轻功很轻易,你都用了一天这身体了,还没习惯?”
我一个劲的磨那绳子,差点哭了:“不习惯!刚才我只不过是想震裂桌子,谁想竟然把桌子拍成了木渣。万一我力气没使对,跳到崖底去了怎么办?”
“总比被鱼知乐抓回去的好,或者……你有把握揍飞他们……来人大概有两百多个。”
我差点呛声,总算是把他手上的绳子磨断了,转向脚上的绳子,嘀咕:“被两百号人群殴,还不如跳崖更干净利落。”
水行歌也拿了块石头:“如果对方真的是鱼知乐,那有三个选择,一,我去风雨楼,你躲着;二,我们一比一百开打;三,你带着我跳到对面去。”
为什么每个法子听起来都是死路一条……
那马蹄声已经进了林子,不消片刻,他们就能跑到面前了。
水行歌拿开脚上的断绳,缓缓起身,目光炯然的看向那黑暗竹林。我又往崖边看了看,对岸看起来很远啊,真的能带着个人还能跳过去吗?
竹林三面的人马已经渐露,看见他们的衣裳,我顿觉人生灰暗,是风雨楼的人。只有风雨楼那种土豪才会给喽啰手下都穿那么好的衣服!而且为首的,正是那日抓我进风雨楼的老头。
老头骑在马上,低头看来,冷笑:“我说到底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救走我风雨楼的客人,原来是魔教教主。”
两百多号人灼灼盯来我压力很大呀……能不能下马再说话……我握住水行歌的手,绝不能让他被抓走,否则真变身了怎么办?为今之计,只有带着他跳到对面去,低声:“以你的轻功……确实能跳过去吧?”
水行歌:“用你平时使轻功的方法,尽力一跳就好。”
有了他这句话,我下了决心:“抓紧我。”
握紧了手,我深吸一气,齐齐往后一退。老头的面色立刻变了:“抓住他们两个!”
一声令下,三面马蹄踏响。我们起步往悬崖跑去,临近崖边,纵身一跃,立刻觉得脚下轻飘,比我的轻功好了不知多少倍,眼见着跳上崖岸毫不费力气,心下欢喜,却不料身体骤然冰冷,猛地一抽,急忙看向水行歌……
为什么我看见的是水行歌脸……
我们具是一愣……苍天啊,这是要玩死我们的节奏啊!你能不能迟个片刻再变!
这一顿,身体不受控制,猛然失了气力,骤然坠落,满眼的月白,只觉死神逼近,冷的可怕。水行歌忽然伸手抓住我,紧抱入怀,一起往崖下坠去。
第30章
“刚才打破碗的是二十六姐,不是我!”
“嬷嬷,我已经喝过粥了,是二十八妹没喝!”
“啊啊啊啊,骂你的是二十五姐,不是我啊啊啊啊。”
因为我们四个自小就长的像,沈春经常冒着我们三人的名字四处“招摇撞骗”然后让我们背黑锅。沈夏性子软弱喜欢哭,沈冬是个人精。这么一想,只有我才是乖孩子,她们都是熊孩子啊。
我无比满足的翻了个身,被子真软,又暖和,继续做着儿时美梦。想了想好像不对,立刻睁眼,猛地起身,脑袋不知撞到什么,硬的要把我脑袋戳开一个窟窿。我哎哟的抱头,抬眼一看,水行歌直皱眉,偏他蹙眉了还在笑:“秋秋,下次我会找根绳子把你绑起来,估计你就能睡得老实些了。”
我愣了愣,摸了摸他的脸,又摸了摸自己,大喜:“我们没死!果然话本里说的‘跳崖不死定律’是真的!”
见他手袖刮的破烂,再抓了手来看,都是疾劲刮伤,我忙扯了裙摆给他包扎:“水行歌,你就不怕抱着那么重的我真的摔死吗?”
他淡声:“既然知道自己重,那回去记得减几斤。”
“嗯,一定会……重点不是这个!”我气恼,“要是你死了怎么办?”
水行歌闭上眼,倚在岩石上:“聒噪。”
我替他包扎好伤口,往四下看去,天已经明亮,看得清楚。前头是一条河流,河水不急但很深,没有扁舟根本过不去对岸。起身左看右看,河岸很长,看不见尽头。抬头看去,望不见顶端,想爬上去更没可能。
我摸摸咕噜直闹的肚子,饿成了渣。看向水行歌,他正闭目养神,脸上也有细碎的伤痕,再看看他的身上,衣裳也有些破损。我蹲身看他,猛然回神,这不就是英雄救美的桥段吗?我沈秋有生之年竟然被魔教魔头……不对,魔教教主舍身相救,这事足以成为我人生最辉煌的一笔嘛。
正当我偷偷笑着,水行歌忽然睁眼,表情奇怪:“秋秋,老鼠。”
我瞬间蹦起:“在哪?在哪?!”蓦地反应过来,瞪眼,“你才是老鼠!”
水行歌笑笑,站起身,拍拍衣裳:“走吧,找回去的路。”
我急忙拉住他:“你要是累就歇一下吧,不急。”
“饿了,回镇上找间客栈吃东西。”
从来没听过水行歌说饿,他该不会是听见我肚子叫了吧……太丢人了。我无比沮丧的跟在他后面,在他面前越发没形象了。
我们两人顺流而下,也没见到一条可走的路,手上又没利器,阻挡的灌木杂草都是水行歌用棍子夹着内力轰开,又快又利落。行了大半日,终于见到一条羊肠小道,总算不是个无人烟的地方。
“水行歌。”我指着远处的蔚蓝天穹,激动的差点跳起来,“那里有炊烟。”
远处渺渺炊烟徐徐升起,不像是森林失火的黑色烟雾,分明就是临近午时,生火做饭的景象。
水行歌边往那边走边皱眉:“你怎么不好好看路,反而看到天上去了。”
“……因为好饿,听见鸟叫就下意识抬头了。”
“……”
步行了半个时辰,循着那炊烟走去,既然住在这里,那一定知道回镇上的路。就算是隐居的高人,也总不可能选了这么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吧。
我满心欢喜,找了找钱袋,还好没丢。待会就有米饭吃了,说不定刚好那人打猎回来,炖了一锅的肉。又送我一壶陈年好酒,大口大口的吃肉,大口大口的喝酒……
好饿……
走到小径尽头,一座小木屋坐落在前方,安静而和谐,在我眼里,已然变成一只在紫砂锅里炖好了的鸡……我咽了咽,抬脚往那走去,却被水行歌扯住,我龇牙:“干嘛?”
他顿了顿,一掌抹来,又是由额至下:“秋秋,不要像只饿了三天三夜的老鼠。深山老林出现一栋房子,不是很蹊跷么?”
我拼命要往前跑,差点哭号起来:“才不蹊跷,进去就有肉吃了,有肉吃了!”
“……你在这里等着,我过去敲门。”
不听不听,他再拦着我就一口吞了他!
他板着脸:“你要是再挣扎,我就点了你的穴,自己去把里面的东西全吃掉。”
我定身,正色:“快去敲门吧。”
“……”
看着水行歌的背影渐行渐远,我难过的蹲地等他。只见他十分警惕的在门外定了定,我真想上去推他一把。他抬手敲了敲门,木门吱呀一声打开,我探了探脑袋,被他挡住了视线,也不知开门的是高是矮是胖是瘦。百无聊赖,只好低头默默在地上画了个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