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石头的赵富贵(99)
“哟,今天还挺主动”,沈敬年犹如拎着鸟笼子上街的浪荡公子哥儿,欠了吧唧的撩闲。
赵束低头“邦邦”亲了两口沈元宝的脑门,旋即抬头,万分惋惜道:“挺好个狗,跟你白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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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日子一天一天往前过,赵束积极配合治疗,终于在最近一次的复查结果中得到了“视力逐步恢复”的诊断结果,当晚就被沈敬年压在身下亲了个遍。
“给我吧”,沈敬年四肢并用把赵束缠在怀里,贴着耳朵吹热气,一下一下狠心摧残赵束未经人事的敏感神经。
赵束脑海中代表情欲的那根弦被沈敬年磨得又细又脆,全靠那一丝见不得光的理智在强撑。
就像雪山脚下的单薄小帐篷,只要山顶有任何风吹草动,这几根支架与几片碎布就将顷刻间灰飞烟灭,连个渣渣都不剩。
他死死捂着自己小裤衩的裤腰,到这时候了仍然宁折不弯地怒啐:“给个屁!”
沈敬年一听这话双眼瞬间起火,在昏暗的小夜灯下绿得吓人,“行!!!!”
赵束先是一愣,接着抬眼向上看,沈敬年棱角分明的脸上明明白白写着大喜过望。
两人肌肤相贴处温度急速攀升,赵束都怀疑此刻沈敬年的掌心能煎个溏心蛋。他猛然起身,单手撑着床边,一个漂亮的跳跃腾空,瞄准门口潇洒逃逸。
沈敬年心肝脾肺肾俱全,男性功能正常,又喜欢赵束,要说不想干什么,床头的卫生纸都不信。
并且他也从来不瞒着,大大方方地告诉赵束我对你有生理反应。
不仅如此他还将此事作为深情的证据,总是在大清早趴赵束床头忿忿叙述:“赵麦麦,我告诉你啊,我昨晚又一宿没睡!等你眼睛好了的,不找回来我跟元宝姓!”
嘴炮归嘴炮,在面对赵束时,沈敬年始终把生理放在心理之后。
如果赵束性经验丰富,沈敬年当然不愿意压抑自己,两个你情我愿的成年人之间做这件事本就天经地义,是恋爱中理所当然一部分。
但赵束非也,赵束是刚刚才经历了初吻的人,他想给赵束留下一个美好的性体验,不掺杂哄骗,也不掺杂冲动,仅仅因为做这件事的是他们俩。
他自己都说不清这是什么心理,总之肯定跟变态沾边。
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跟沈敬年这个人本身有关,适用于他曾经交往过的所有人。
沈敬年有一套自己的为人准则,不过分迁就别人,也不过于讨好。他看似大大咧咧,但只有自己明白那把看不见的尺规画得有多细。
沈敬年从不趁人之危,也不曲意迎合,在自己的人生规划里走得游刃有余。
他认为自己这一套情感准则恰恰是道德高尚的表现,当我没有那么深情时,也不希望你陷得太深。
他希望他与对方是平等的,在面对感情时都能够权衡利弊,理智而冷漠。
俗称都不是恋爱脑。
但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赵束身上推翻了,在与赵束的这场情事中,他是彻头彻尾的恋爱脑,而且很明显是被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下位者。
当不同寻常的细节穿成线拼成图之后,唯一的真相终于浮出水面,即使再不合常理。
赵束对他来说是特别的,他很清楚自己曾经的那些感情不是所谓刻骨铭心的爱情,那反过来说,赵束带来的感情,是爱情。
沈敬年用自己强大的逻辑思维捋了无数个日日夜夜,抽丝剥茧般试图找出自己不爱赵束的证据。
可盛放答案小纸条的盒子里依旧空空如也。
闲暇无事,他总爱瞎琢磨。小学五年级以前,他和党也都深深迷恋《名侦探柯南》,两人每次都从片头掐到片尾,彼此都对自己认定的嫌疑人深信不疑。
他觉得自己现在不是柯南,也不是灰原哀,他是毛利小五郎。明知事有蹊跷,明知此非良人,却勇往直前赤诚无悔。
亏他当年还对着电视机大骂毛利小五郎窝囊废,今日才知话说早了。
他在遇到赵束之前对任何人都没有发自内心的占有欲,即使是交往中的另一半出轨被他撞见,抛开当场那一瞬间不可避免的难堪外,他几乎不会愤怒,更谈不上挽留。
沈敬年一直认为自己就是那种对待感情很洒脱的人,拿得起放得下,直到现在才明白,拿得起说明看得不重,放得下说明缘分不深。
他对赵束有一种他自己都觉得可笑的保护欲,像是小孩子对待心爱的阿贝贝,吃饭抱着睡觉也抱着,只要这个娃娃出现在视线范围内就觉得安心。
赵束就是他的阿贝贝。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也许世间上这么多人也是相生相克的,要不然怎么就生出赵麦麦这么个说不得打不得,看得着抓不住的熊玩意!
3月上旬,曼德勒,赵家小院。
赵启站在二楼自己办公室的窗前眺目养神,耳边是风吹过树枝的轻响与院子里常年环绕的机械低鸣。
魏东从后方欺身上前,半个胸膛压在赵启后肩,同时伸手端起窗台上的茶杯一饮而尽。
这时如果一楼院子里的人抬头看,或者门口再进来一个人,一定会诧异于魏东正在从背后环抱赵启。
赵启本人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肩膀稍微往外侧了一下,防止水珠滴到自己衣服。他盯着侧方房檐下的人影看了一会儿,偏头皱眉问魏东,“阿峰干什么呢?”
魏东闻言乐了,眼睛淬亮地一挑眉梢,“你绝对想不到!”
赵启又盯着杨庆峰端详了几秒,终于看出些门道,“他是......做手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