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绵意:疯批太子他不禁撩(51)
另一边,宋珈安漫步在桃林,桃花已落,白雪落下,颤颤巍巍的压着枝头。日头穿过稀疏的树影,打在地上,光影斑驳。
宋珈安伸出折下沾雪的枝头,指尖沾着血,融化后水顺着指缝流出,玉白的指尖微微泛红。
沈叙站在一边,目光灼热,明明冰天雪地,他的心里却滚烫着,直之沸腾,烧得双眸都沾上了欲色。
他想冲上去,将那双白皙修长,骨节清秀的手捂在手心,凭什么只有他一个人欲热难当?他想让面前的人跟他一起热起来,他想将泛红的指尖叼在嘴里,细细吸吮着。
雪花落在鼻尖,宋珈安被冻了个激灵,喉间泛痒,咳嗽起来。
沈叙回过神来,忙吩咐丫鬟将手炉取来。
坤宁宫的丫鬟一刻也不敢懈怠,听着皇后娘娘的口风,想必这位宋家小姐十有八九会是将来的太子妃!太子又对宋小姐如此在意,此事更是板上钉钉,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丫鬟将手炉奉上,低着头退了下去,宋珈安穿着白裘,捧着白色的手炉,与雪霁天晴之景融在一起。
人比景俏。
“太子殿下先前为臣女送来骨哨和玉佩,臣女没有贵重的物件相送,只亲手做了剑穗,望太子殿下不弃。”
玄黑色的玉很是罕见,两指宽的玄玉已经是有价无市,更何况被镌刻成了两只相缠的玄龙,款式上倒是与宋珈安姜水剑上所挂相似,若不是白玉与玄玉市价相差几倍,定会让人觉得是天生一对。
沈叙接过,摩挲着玉坠,感受着玉上的余温,他的目光撩人心弦,直勾勾地凝视着她,眼中的侵略性没有丝毫掩饰,仿佛要将对面的姑娘吞噬腹中。
宋珈安被沈叙灼热的目光烫到,一阵寒意从头到脚浇下。
宋珈安觉得沈叙实在是阴晴不定,难不成是剑穗入不了他的眼?可是自己实在没有更名贵的可以相送。
宋珈安满脸愁容,自己还欠着姜楚那么多的银子,这可如何是好?
沈叙带着宋珈安回到坤宁宫,吩咐丫鬟给她打理肩上的落雪。
祝皇后见二人回来,目光温柔如水。
“如今天色已晚,想必宋太傅也等急了,本宫便不留宋夫人与皎皎了。”
钟氏与宋珈安齐齐行礼向祝皇后辞行。
“母后,如今天色已晚,儿臣便不久留了,改日再来看望母后。”
祝皇后轻笑一声,目光亲和,看着沈叙冷淡的眉眼只能暗自叹气。
改日?想必这宋家千金再入宫之时,便是改日吧。
宋珈安挽着钟氏踏出坤宁宫,天色阴沉发闷,宋珈安瞥向钟氏。总觉得从坤宁宫出来后,母亲便神色怏怏,憔悴了许多。
正想着,一群嬷嬷围上来,挡住了母女的路,领头的嬷嬷身穿深色锦装,头发花白,看上去上了些岁数,一双细长的眼睛暗沉狠厉。
“宋夫人,宋小姐,太后娘娘有请。”
宋珈安于钟氏对视一眼,眼中尽是复杂,崔家的事算是姜将太后娘娘得罪了个干净,这时候若她们过去,无异于羊入虎口。
“这位嬷嬷,入境天色已晚,家中的马车已经在宫外等候多时了,怕是不便叨扰太后娘娘。”
领头嬷嬷对钟氏的话恍若未闻,神色庄重,侧身给母女让出条路,拱手道:“宋夫人,太后娘娘有请,奴婢只是传个话,宋夫人就不要再为难奴婢了。”
钟氏看了宋珈安一眼,宋珈安神情坚定。
“各位嬷嬷,宫门快要关了,大臣家眷宿在宫中于理不合,还请各位嬷嬷让让。”
双方僵持不下,宋珈安看着远方走来的身影,眸光一亮,带着丝丝缕缕的期望。
沈叙顶着雪走近,与生俱来的肃杀之气直直压迫过来,他的眸色暗黯淡得像是撒上了一层阴霾,黑如点漆的神色之中,满是冰冷。
他不过留在坤宁宫一会儿,听祝皇后说些体己话,本以为这小丫头早就坐上暖融融的马车回府了,可谁料被这群不长眼的堵在这里,连浅绒绒的睫毛都沾上一层白霜,若是病倒了,再喝上几碗苦药,会不会哭?
“太子殿下万安。”
沈叙嗤笑一声。狭长的眸子里泛着森冷的杀意。
“太后娘娘若是安安分分颐养天年,孤自能万安。”
沈叙渐渐走近,下人们自觉为他让出一条路来。
“回去告诉太后娘娘,崔肃是死在我手里的,若是想要报仇找我便是,何须为难别人?更何况崔肃是自掘坟墓,谁都就救不了他。若是再让我知道太后娘娘将手伸到别的地方,孤定不会手下留情。”
沈叙到宋珈安身前,低头能看到小姑娘毛茸茸的发顶,宋珈安抬头,眸色明净清澈,像一只迷路的小动物,灵动又无辜,只这一瞬,就融化了他心头的冷霜。
“跟我走。”
沈叙走在前面,宋珈安扶着钟氏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沈叙高大的身形与黑夜相融,无法言喻的安全感在黑夜中氤氲开来。
宋家的马车停在宫外,宋卓见妻女出来,急急迎了上去。
“臣拜见太子殿下。”
“宋太傅不必多礼。”
宋太傅起身,解下大袄给钟氏披上。
在朝堂上冷面无情,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宋太傅面容柔和地将妻女迎上马车。一家人笑盈盈地相互打趣,身后的沈叙隐秘在夜色中,一时间,这位素来镇静自若,冷静自持的太子殿下的眸子中,划过一丝迷茫。
祝皇后告诉他,宋家并不想将这位嫡长女嫁到皇家。
沈叙目光幽暗,宛如深潭般沉寂,皇家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宋珈安是有些小聪明的,可远远不够,要在这里活下去,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