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条是你可以就此打住，我把你送官打道回府，至于你的村子，那就听天由命吧。”

老族长咬了咬牙，说道：“我告诉你们，但是你们不能报官！”

沈玉宜冷声道：“报不报官，自然看我，这决定权不在你。”

老族长被她一句话堵得半天说不出来话，最后咬牙道：“行，我说。”

“自从禁止进山拜山神，再加上加盖了更加方便供奉的小屋以后，村子里的人也就淡忘了山里还有一座山神庙。”

“这座山神庙的存在，和之所以被禁止的原因只有历任的族长代代相传。”

老族长低下头，低声说道：“对每一个人来说，能够实现愿望都是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诱惑。”

“我开始翻阅村志和一路带过来的资料，想要找到如何能够实现愿望，又能规避随之而来的风险。”

沈玉宜皱眉：“所以你才知道了祭祀的事情？”

老族长抬眼看她：“你是一个很聪明的姑娘。”

“没错，我从一些古村志中翻到了祭祀，我觉得之所以每年进行一次祭祀，还要供奉活人，就是为了让山神能够实现他们的祈求而不付出代价。”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动了附近那些村子里那些病重女子的心思。”

“病重不久于人世的女子和吃了毒药被八抬大轿送入深山之中的女子并没有什么不同不是吗？”

老族长狞笑着，缓缓说道：“在我买到第一个重病的女子以后，我带着她悄悄进入了山神庙。”

“那个时候的山神庙已经杂草丛生一片荒芜，我亲力亲为，将山神庙里里外外打扫干净，以示诚意，最后在跪在山神面前许下了一个大富大贵的心愿。”

“然后将那个女子捆好丢在了祭台之上。”

他的眼中闪过几分疯狂：“奇迹真的出现了，我先是在家中院子发现好几块狗头金，又拿这些金子去做生意，钱生钱，很快我就变得很富有，这期间我一直提心吊胆，害怕有什么灾患出现。”

他大笑几声，高声道：“你们猜怎么着，什么也没有发生哈哈哈哈哈，我成功了，我掌握了如何实现愿望又不用付出代价的方法！”

沈玉宜厌恶地看着他，强忍着心中的不爽问道：“那为什么后来又不供奉她了？”

第122章 她快撑不住了

听到这句问话，老族长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好像他不理解为什么要这么问。

“我那个时候已经获得了财富，我也给她贡献了足够多的祭品，为什么还要继续供奉她？”

老族长面色如常地接着说道：“也正是因为四处给她寻找祭品，才让我发现把乱葬岗的无名女尸挖出来，再联系人卖给村子里的人，简直是一本万利！”

李舟冷声道：“难道你不知道死者为大吗？就不怕遭报应吗？”

“我从来不信这些！”老族长说道：“他们不过是一些连立碑人都没有的尸体，在这个世界上早就无依无靠。我给她们结成冥婚，是为她们找个依靠！”

沈玉宜被他这一番言论气笑了，她强忍住自己想要打人的冲动，说道：“你继续说。”

“我已经有了金钱，接下来就是要把权力牢牢握住，我知道村子里的人对冥婚的执念已经到了一种离谱的地步。”

老族长双眼迸发出贪婪的光芒，他表情凶狠地说了下去。

“既然我已经自己找到了发财的方法，为什么还要平白浪费功夫去祭祀她？”

“我组织了本家族四五个年轻人，一起做这件事，拿到的钱五五分，后来我发现，乱葬岗的女尸已经没有了，甚至别的村子的女尸因为官府禁令也越来越难买到。”

“所以你就把主意打到了那些病重的女子身上？”沈玉宜冷冷问道。

“是，那些个贫苦人家，女儿病重无钱医治，我告诉他们，我带他们的女儿去治病，治好送回来，治不好也会负责安葬，他们可开心了。”

看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沈玉宜真的很想再给他一拳。

拿女子当做商品来赚钱，真是畜生。

忽然，被沈玉宜关上的木门被拍得砰砰作响。

紧接着疯婆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村子里进鬼了，进鬼了！”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接着一顿，又变得欢天喜地了起来。

“不对，不是鬼，是山神娘娘，山神娘娘显灵啦！”她欢呼着离开了门边。

声音逐渐远去，只留下屋内神色凝重的几个人。

陆承景打开门，看着疯婆子的背影消失在义庄的门口，他回过头对沈玉宜确认道。

“是她，没有错。”

山神娘娘到村子里了……沈玉宜反复重复了几遍这句话。

皱眉道：“她不是告诉这个老畜生三天之内要看到我成为贡品吗？为什么这么早就进了村子？”

陆承景沉默片刻，低声说道：“只有一种可能……”

二人对视了一眼，同时说道：“她快撑不住了！”

沈玉宜看了老族长一眼，当即就下了决定：“先把那一群人仍在这里，我们带这个老畜生先悄悄进村看看情况。”

于家村祠堂

一个半大的小女孩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站在祠堂前。

此时已经接近正午，祠堂门口的人不算多，只有几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孩子在附近玩耍。

正有些好奇地看着她。

小女孩仰着头看了祠堂很久，圆润的眼睛中却充满了不属于她这个年龄该有的算计和狠毒。

正是李舟的妹妹，田彩云。

她伸出手，轻轻碰到铜制的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