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夫人今天也靠玄学杀疯了(283)
黑衣女鬼隔着萍娘,仔细瞧着了沈玉宜半晌,皱眉道:“不对,你身上根本没有死人的味道!”
沈玉宜僵了一下,死人的味道是指什么?怨气和煞气吗?
她装作不懂的样子,有些害怕地反问道:“什么死人的味道,我是已经死了吗?”
她神色有些悲伤地说道:“怪不得我见到了他……”
“什么他?”黑衣女鬼反问。
沈玉宜一脸深情地说道:“就是那个和我在一起的男人,他是我的青梅竹马,我们曾经向山神盟誓,不管生死都要在一起,去年他死在了北蛮的袭扰之中……死了也好,死了就能再见到他了。”
这一套说辞是专门应对自己身上没有怨气和煞气的。
人死之后滞留人间通常分为两种情况,一种是死于非命,怨恨深重,从死亡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化为厉鬼,索人性命,这样的鬼通常都会有怨气和煞气,比如眼前的这两个女鬼。
还有一种情况是心有执念或生前盟誓之人,也会在死了以后暂不入阴司,是因为尚有心愿未达成。
果然,黑衣女鬼听到她这么说后,脸上虽然露出了几分不屑,却显然已经信了她的话。
“哼,我当是终于找了个厉害角色来对付我,想不到又是那个草包大少爷造的孽!”
她像是十分瞧不起沈玉宜一般,冷笑道:“都到了这般田地了,还一心想着男人,男人是最靠不住的东西。”
身后的白绫已经悉数回了东厢房,她接着说道:“瞧瞧你那男人,遇到危险还不是没了踪影。”
看着黑衣女鬼清丽惨白的脸,沈玉宜基本已经确认了她就是任绘雁口中那个被活活勒死的小妾。
毕竟在她雪白的脖子上,还有一道十分明显的勒痕。
再加上这冲天的怨气和煞气,以及能调动聚阴地内所有阴气的能力,是她基本没跑了。
提到了任家,女人周遭的阴气似乎又重了许多,她五官变得狰狞了起来,咬牙切齿地说道:“还不够,这里的阴气还不够多,无法让我离开这里,手刃了他们!”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很痛苦的回忆一般,恨声道:“等我出去,我一定要任家血流成河!”
沈玉宜心中清楚,就聚阴地之外的那点小小的五行八卦术,恐怕支撑不了多久,聚阴地还在源源不断地产生阴气,估计很短的时间内,黑衣女鬼就能冲破阵法,开始她的复仇。
萍娘本来一直没有说话,忽然她动了一下,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紧接着,暗红的鲜血再度从眼角、口鼻、耳朵重流了出来,她猛地看向主屋,神色陡然变得凶狠了起来:“你怎么敢动我的囡囡!”
陆承景手里拿着一个成年男人巴掌那么大的纸人,那纸人做得惟妙惟肖,和安栀的五官似乎还有几分相似,在纸人的背后,用画符的黄纸贴着朱砂写的生辰八字。
他对沈玉宜说道:“你猜得没错,果然是在摇篮里。”
写着安栀生辰八字的纸人已经找到了,沈玉宜便放下了心,只是……
她看向明显已经在暴走边缘和重新起了怀疑的黑衣女鬼,刚刚放松的心情瞬间又变得无比沉重。
安栀的纸人是已经找到了,现在唯一需要面对的问题就是……
怎么才能从两个死了多年的女鬼的眼皮底下,完好无损地将纸人带出去。
萍娘见陆承景丝毫没有要归还她“孩子”的意思,低吼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血红,以极快的速度冲了出去。
沈玉宜反应很快,几乎是在她冲出去的同一时刻,沈玉宜也跟着冲了出去。
就在萍娘马上就要到陆承景面前的时候,沈玉宜从后面死死拽住了她的胳膊。
在接触到萍娘冰冷的手腕的那一刻,沈玉宜浑身一颤,那股冷意似乎沿着她的手指在一瞬间传遍了全身。
与此同时,一幅幅陌生的画面随着这股冷意浮现在了沈玉宜的眼前。
第256章 萍娘
先是一个看起来有些眼熟的年轻男人,正对着萍娘轻声诱哄,说若是萍娘从了他,以后穿金戴银,吃喝不愁,何苦还要为奴为婢受人指使?
他们在一间又暗又逼仄的屋子里,萍娘从一开始的反抗和不愿,到犹豫不决,最后自己轻轻脱下了衣衫,对面的男人立刻扑了上来。
接着画面一转,萍娘仍旧在那个逼仄的小屋子里,她的肚子高高耸起,嘴里咬着一根木棍,满头大汗,嘴中不断发出痛到极致的喊声。她紧紧抓住一旁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的手,断断续续地说她要见老爷。
那丫鬟不耐烦地将她的手挥开,冷漠地说:“要不是你怀了任家的骨血,早就一根绳子勒死你了,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仗着有几分姿色就爬老爷的床。”
“呸!真是个下贱胚子!”
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萍娘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孩子被丫鬟抱走,她甚至都没能来得及看一眼。
下一幅画面是冰天雪地里,她还没有出月子,自己一个人偷偷溜出去,看着摇篮里酣睡的小婴儿,满脸恋爱地伸出手想要去触碰她,却被奶娘发现,找人将她拖了出去。
在积雪上拖行了数百米后,像丢垃圾一样将她丢了出去。
然后画面切换,是一个衣衫华贵的女人,沈玉宜认得她,是任夫人,不过是年轻了十几岁的版本。
她一脸倨傲地坐在桌边,面前的桌子上放了一碗漆黑的药,散发出令人恶心的味道。
任夫人扶了扶自己发间的步摇,柔声说道:“你的女儿已经记在了我的名下,是我们任家正儿八经的小姐,若是想让她有未来,就乖乖把这碗药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