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狗血文里稳定发疯(10)
宁熹眉心微跳,抬手堵住喷.射不停的水枪眼,弯腰凑到小胖子面前,眼尾斜斜往上飞,笑着骂:“小畜生。”
王芳擦着手出来,刚巧听到这话,两步跑过去指着宁熹鼻子骂:“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敢骂我儿子!”
“我这是骂么?”宁熹松开水枪顺势调转枪口,沈志勇下意识摁下开关,滋了膀大腰圆的妇人满脸,“他叫我扫把星呢,不也是,有娘生没娘养。”
王芳用油光锃亮的围兜挡脸,火气蹭蹭上涌:“我儿子说错了么?宁士诚夫妻就是有你才被车撞死,现在连你亲爹妈都不要你了。你就是个灾星,祸害!”
“妈!”沈田珠赶紧过去拦她。
王芳也不知刚摸过什么,满手的油就往女儿脸上招呼,“你死人啊!弟弟被人欺负就站在旁边看。我生你个赔钱玩意儿有什么用!”
沈田珠脸上火辣辣地疼,但再疼也没有语言最伤人心。
母亲的话如同一把刀扎在她心口,沈田珠没忍住,眼泪啪嗒滚落。
“多大的人了,说你两句还哭?”
院内骂声震天,小胖墩举起拳头要去打宁熹,宁熹握住水枪左右一晃,小胖墩被带着一屁.股摔坐在地上,身下很快淌出一大滩水渍。
十岁,已经是半大不小的孩子,忽然张口开始哭。
王芳赶忙跑到儿子身边,火力对准宁熹,直骂他心肠歹毒,“要是我儿子出了什么事,我跟你拼命!”
“行了,你少说两句。”沈建华刚忙完铺子到后院儿来,头疼得不行,拉回老婆那只恨不得戳到宁熹眼睛的手,温声劝:“先带志勇回去换裤子。”
王芳转头狠瞪他两眼,对宁熹又重重哼了一声,吃力地抱起儿子进屋。
“小熹啊,你别介意,你舅母就这个脾气,”沈建华擦着手,满脸歉疚,“十几年了也改不了。”
“脾气?”宁熹冷冷冲他笑,“宠儿子上天,却对自己女儿非打即骂?”
沈建华脸上划过一抹惨白,蠕动嘴角半天没出声。
“我的好舅舅,你们家这顿饭我可吃不起。”瞥眼脸红红的沈田珠,宁熹扭头从来时路回去。
走在胡同巷里,冷风直往身上吹。
宁熹裹紧羽绒服,忍不住暗骂一声:“操!”
又没吃到饺子。
第6章
带着满肚子怨气回到家,小黑猫早已经吃饱喝足,安安稳稳趴在宁熹走之前用旧衣服给它做的小窝里。
听到脚步声,蹭地扬起脑袋,发现是宁熹,放心地夹着音叫唤。
“睡你的。”
小黑猫又乖乖趴回去,黑漆漆泛着油光的耳朵,在宁熹路过带起一阵风时动了两下。
大餐没吃上,宁熹只好烧锅开水,泡面。
站在八仙桌前撕着调料包,额前碎发在回来时被风吹乱,层层迭迭甚至翘起一缕,灯光倾泻而下,细碎发影落在毫无瑕疵的脸上,似有暗光浮动。
宁熹往桶装面里洒下调料又用牙咬开两根火腿肠,掰成几段扔里头,等到水开浇下一泼热水,坐矮凳上抱着捂手。
屋外又开始下雪。
四周除了穿堂过的寒风,就剩窝旧衣服里的小黑猫,呼噜呼噜。
宁熹:“……真安静。”
寻常这个点,也是医院放饭的时间。
像他这种每天按时吃药,病情稳定又待了好几年的,还能跟着护士医生后头溜去食堂,东看看西摸摸,来了兴致扮成食堂打饭阿姨,给自己的主治医生打他们最讨厌吃的食物。
其他病人则由护士专门送到房间。
这个时候,病房也很热闹,特别是那些神志不清,喜欢大吼大叫的,一旦犯病,恨不得将整栋楼都抬起来。
宁熹吃完饭赶得巧,就会去医生办公室“借”来白大褂,跟着一群脚步匆匆的医生大摇大摆过去,在被他们发现拦门外边后,抓把瓜子靠门口,顺带跟抢他瓜子的隔壁床病友打一架。日子也算有滋有味,现在……
也不知道他那倒霉病友,有没有借尸还魂这个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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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傅家老宅三楼卧房。
两米二的大床左右,各种精密仪器忽然没来由地发出警报。
很快,一群医生冲进房间。
傅夫人晚饭吃到一半得到消息,也紧随其后赶来,两手死死握着,焦急望向床上双眼紧闭的年轻男人。
“何医生,怎么样了?”守了五年,还是头回出现状况,傅夫人既高兴又怕落得一场空,问地越发小心翼翼。
何医生和其他几名医生一通检查下来,纷纷紧抿唇角,比起没有希望,可能还要更糟糕。
“大少爷的心跳快停了。”
意识刚刚恢复的傅闻礼:!?
何医生一句宣判,傅夫人腿软得险些站不住脚,好在保姆吴妈及时扶住。
但也没好到哪儿去。
傅夫人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哭着扑到床边,声声呼唤:“阿礼,是妈妈啊,你睁开眼看看妈妈好不好,你不能就这么狠心地丢下妈妈不管啊。”
母亲!是母亲的声音!
他,回来了!
傅闻礼费力地想要睁开眼,可是不管怎么挣扎都像有件重物死死压在身上,他动不了,只感受到母亲正轻柔地抚摸自己的脸,声泪俱下。
“夫人,”吴妈走过来安抚傅夫人,“看来只能照青玄道长说得做了。”
“可是……”傅夫人年轻时也是数一数二的美人,即便为儿子的事愁了五年,也依旧掩盖不住其灼灼风华,眉头微蹙,大颗眼泪往下掉,堪比黛玉葬花。她不同意道:“冲喜不是害了人家孩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