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当联姻工具人,月零花八十八万(44)+番外
几乎没有反抗之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
而且,黑衣人对游轮上的地形很熟。
佣人们追上去,没几下就被他们甩开。
完全不知道他们把申屠至抓到了哪里去。
“夫人,您可要告诉先生,不是我们不尽力啊。”
“您看,我刚刚为了拽住一个黑衣人,胳膊都磨出血了。”
“我也是,我撞到墙上,膝盖青成这样。”
“唉,我头都破了我又说了什么,还是赶紧把小至救出来要紧,我们受点伤算什么。”
沈思溪看着这群人,有点意外。
这还是前不久抛下申屠至一个人在餐厅吃冷饺子,他们去吃喝玩乐的那几个佣人吗?
感受到沈思溪探究的目光。
他们连忙解释,“夫人,您可别怀疑我们啊。”
“上次的事,我们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现在我们只希望快点把小至找回来。”
他们一个个都非常急切,好想比自己的命还紧张。
也不知道上次过后,申屠默到底怎样“管教”他们的。
但看得出来,他们现在已经跟之前的态度截然不同。
申屠默的驭下手段确实不错,也难怪能成为申屠家的掌权人。
沈思溪站起身,“行了,大家分头去找小至吧。”
“夫人,我们已经找过了。”
“游轮那么大,你确定你们找遍了所有地方?”
“这......”大家语塞。
沈思溪挑眉,淡定从容地指挥着。
“这样,你们走出餐厅往左拐,之后每碰到一个岔路口,你们就兵分两路,直到完全散开。”
“好的夫人。”
佣人们燃起希望,觉得沈思溪很有条理。
他们之前可能真的是瞎找的!
殊不知,沈思溪只是为了支开他们而已。
她根本不需要每个地方去搜索。
只是打开手机,侵入游轮的监控系统,然后大脑迅速运转计算。
绑票申屠默的幕后黑手并不专业。
不像天使殿那些人,特意避开摄像头。
沈思溪很快锁定他们的位置。
她挑了挑唇,潜入阴影中,身影如翩跹游龙。
-
无边无尽的黑暗,吞噬着申屠至。
他被装在小小的纸箱里,缩成一团,无法控制的颤抖。
明明经历过类似的事,他却比上一次更害怕更恐惧。
他什么都看不见。
只感觉装着他的纸箱飘在无穷无尽的大海里,如浮萍散沫。
随时要散架。
随时会死。
那种极不安全的感觉非常不好受。
申屠至头很晕,几乎不能呼吸。
他伸手抠着纸板。
纸板太厚了,他用力到指尖都磨出血来。
心中的痛苦比手指能感受到的痛觉更甚。
纸箱非常厚实,完全遮光。
但隔音不好,他能听到外面说话的声音。
“这小孩还挺安静。”
“听说他是个哑巴,反正没人听到过他开口。”
“还不是会投胎,要是穷人家的孩子,哪有这个福气。”
“他享福也享够了,栽到我们头上,算他倒霉。”
“大哥,等申屠家的赎金打来,真杀了他?”
“你笨啊!把他往海里一扔,轻轻轻松,又神不知鬼不觉。把他留下来或者送回去,风险才大。”
“那倒是,但申屠家那边怎么还没有动静。”
“反正等到天亮,不管有钱没钱,都把他处理了。”
“大哥说得对,我们这趟上船当保镖本来就赚了钱,也挺享受,现在只是意料之外的活儿。”
“赚到钱最好,没赚到钱也不亏。”
“嗯,那就这么说好了。”
“......”
申屠至沉默地捂住耳朵,整个小身子更加蜷缩。
他又想起了两年前那个雷电交加的夜晚。
他也是被这样关起来。
那些穷凶极恶的坏人,一边吃着火锅,一边谈笑风生,商量着怎么杀他,以及拿到赎金该怎么去潇洒。
可那一次,申屠至和妹妹申屠夏被关在同一个铁笼子里。
他用她的发卡,双手被铁丝磨得能看见骨头。
他终于带着妹妹逃了出去。
两个小孩满身是泥、是血、是雨水。
踉踉跄跄,鞋掉了,半边小脸被湿漉漉的黄土盖住。
他们像从地狱里爬出来,走了几个小时的山路,终于被人发现。
大家都惊叹这两个孩子竟然能做到连大人都难以做到的这些事。
从坏人手中逃出,毅力和智慧都远超同龄人。
只有申屠至知道。
没有人会来救他。
他抱着自己的膝盖,两只手的掌心互相磨蹭。
曾被铁皮磨透的手掌上,留下来永远无法消去的伤疤。
他几乎不知道痛,用带血的指腹摸着掌心的凸起。
那么努力挣扎过。
最终还是要死了。
申屠至垂下长长的睫毛,神态祥和平淡。
他久处黑暗,并在黑暗中等死。
他已经习惯并接受自己的命运。
忽然,纸箱上方传来动静。
申屠至呆呆地看过去。
纸箱被打开一条缝,光从那里照进来,驱散他周围的所有黑暗。
沈思溪的脸映着光出现,她凑近看,并嘟囔着。
“原来在这里啊,快出来。”
她好像还是那样子。
悠闲、淡定、漫不经心。
申屠至也好像还是那样子。
黑幽幽的瞳眸,直勾勾地望着沈思溪,不说话。
在这一刻,世上没人会知道。
对于申屠至而言,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