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总后悔了?跪下,叫婶婶吧!(2)
那一瞬,沈妤站在被告席,愣愣地望着薄靖言。
好像从不曾看清他。
身体宛如被掏空,只是一刹那,沈妤就失去了所有辩解的力气。
一同消失的,还有他们这六年的爱意。
那时的沈妤甚至麻木地以为,只要她去坐牢,这一切,就赎清了。
可她不知道,进监狱,才是进入地狱的开始。
从前的沈妤有多明媚耀眼,在监狱里,就有多耻辱卑微。
暗无天日的折辱和毒打,让她从一开始的执拗倔强,学会了服软和认错。
哪怕,这一切,根本就不是她的错。
【对不起……】
沈妤卑微的道歉,以前那双熠熠生辉的美眸,此刻只有无尽的绝望和荒芜。
她做出祈求的动作,泪眼朦胧,只希望那个曾经宠溺她的哥哥,能够高抬贵手。
可沈佑却只是不耐烦地命令道:“手术室已经准备好了,赶紧把她带回去!”
一句话,就已经给她判了死刑。
沈妤无力地垂下手,带着最后的一点希望,恳求地看向薄靖言。
“这是你欠慕瑶的,沈妤,你要是还想让你那个坐牢的妈活着,就回去献骨髓!”
薄靖言的话语更加残忍,他甚至带着几分报复意味,嘲讽地看着沈妤:
“阿妤,这就是你背叛我的下场!”
背叛……?
沈妤咬住嘴唇,血腥味让她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痛。
六年前,她甚至都不知道那个强暴了她的男人是谁,就已经被薄靖言“捉奸在床”了。
薄靖言也因此恨上了她,不光退了婚,还为宋慕瑶做了伪证。
一夜之间,众叛亲离,坠入地狱。
看着几欲冲上前的保镖,沈妤面如死灰。
她闭上眼睛,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径直转身,冲向马路。
不远处,一辆库里南正疾驰在路上,可那瘦弱的身影却忽然出现在路中间——
“沈妤!”
“吱——!”
怒吼的声音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响起,瞬息间,沈妤已经倒在了车轮上。
她的膝盖被磕破,鲜血涌出,刺痛让她狼狈地闭上了双眼。
车门打开,清冷的雪松混和着檀木香涌入鼻尖,宛如神邸般的压迫感漫天袭来。
男人凉薄低哑的嗓音,从她的头顶落下:“想死,我可以成全你。”
第2章 只有薄修砚可以救她
阴郁的字眼儿,却让沈妤的神经敏感地一颤。
为什么……她会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她忽地睁开眼睛,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来不及多想,强烈的求生欲,让她本能地想要抬头求救。
车内,男人手工定制的皮鞋上方,是笔挺考究的西裤。
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沈妤挣扎着撑起上半身,抬起纤细的手指,攥住了那近在咫尺的裤脚。
仿佛溺水中的人拽住了唯一的一根求生的绳索。
擦破的柔荑还沾染着血污和泥土,就这么将那昂贵的布料捏皱。
突如其来的举动,直接让车内的助理瞪大了眼睛,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要知道,薄修砚痛恨任何陌生的东西靠近,尤其是女人!
重度的洁癖,致使他的强迫症已经到了变态的程度!
而这女人,居然不知死活地用她的脏手碰他们家先生的衣服!
韩让立刻惊慌下了车,刚想制止,就看到那虚弱的女人,抬起了另一只手,在空气中艰难的比画。
【求、你……救我……】
沈妤抬起湿漉漉的眸子,眼角发红,努力的,一次又一次,打着手语。
阳光照在男人的脸上,明晃晃的光亮,让她看不清他的神色。
她不能被抓回去,她还不想死。
而此刻,那张被造物主偏爱的俊美容颜,却也已经阴沉到极致了。
“先生!”
韩让打了寒噤,立刻走上前,伸手去拉扯沈妤。
“抱歉,我立刻就把人带走。放手!”
沈妤喉咙里呜咽出了一个破碎的音节,被迫松开了手,可还是不甘心地用唇形吐字。
薄修砚眯起长眸,却看懂了她想表达的意思。
她在说:“求你,救救我……”
赶来的薄靖言见此情形,亦是倒吸一口冷气,刚想出声,却被薄修砚打断:
“等等。”
韩让愣住。
男人弯腰,忽地伸出那冰冷的修长手指,挑起了沈妤纤细的下颔。
仿佛是挑剔睥睨着的蝼蚁一般,微微一抬。
菲薄的唇挑起了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薄修砚才讥讽地开口:“哑巴,嗯?”
泪水从眼角逸出,沈妤咬住干涩的唇瓣,紧张得浑身颤抖。
因为此刻,她也终于看清了那逆着光、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是谁——
薄修砚。
薄氏的现任总裁,滨海市商圈金字塔尖的人物,也是薄靖言的二叔。
一个手段狠戾,言行疯魔,当过军人却依旧喜怒无常的疯批。
六年前,铺天盖地报道的车祸新闻,差点把这个天之骄子打落神坛。
幸运的是,薄修砚活了下来。
不幸的是,他再也站不起来了。
可即便坐着轮椅,在滨海市,也没有人敢惹他。
听说,自从车祸以后,他就性情大变,不光更加冷酷,还嗜血疯魔,顶着一张妖孽一样的脸,却干着最疯的事情。
只是短短五年的时间,就让薄氏的商业版图扩张了一倍不止。
传言,得罪他的人,下场比死都还要惨。
而沈妤,竟然在跟他求助。
简直是自寻死路。
沈妤紧张到呼吸都要停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