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总后悔了?跪下,叫婶婶吧!(6)
触目惊心的一点红,像极了六年前那一晚,在床单上盛开的红梅。
不知道怎的,他总觉得,那个女人有点莫名的熟悉。
“不该问的事情,少打听。”
薄修砚的声音透着淡淡的冷意,直接挂断了电话。
而此时,助理韩让从副驾驶回过头来,神色凝重:
“先生,顾小姐抑郁症又发作了,顾家人问,能不能请您过去一趟……”
六年前,薄修砚被人算计中了毒,与顾家大小姐顾知夏一夜荒唐,但翌日,薄修砚便出了车祸。
半年的昏迷,让找人的事情就这么搁浅了。
直到一年前,顾家才找上门,说当年在半岛酒店的女人,就是松江市顾家的大小姐,顾知夏。
可薄修砚是谁,从来阴狠薄情,这才让爱而不得的顾家大小姐,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
但即便是她三番两次的闹自|杀,也从未获得过薄修砚的一丝怜悯。
韩让小心翼翼的觑了一眼薄修砚。
果不其然,男人的狭长的眉眼间闪过了一丝凛寒,嗓音一如既往的凉薄:
“死了吗?”
韩让打了个冷颤,立刻摇头。
“那就等死了再告诉我,她的葬礼,我一定去。”
阴鸷绝情的话,瞬间就让电话那头的顾知夏崩溃了,她几乎泣不成声:“阿砚……”
话音未落,电话就被顾家人抢走,顾伯母连声哀求道:
“薄先生,求求您不要再刺|激知夏了,她真的很痛苦,是我不好,这些年她一直生活在痛苦之中,我们这才避而不谈,并不是她故意躲着你的,我们也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才来找您的……”
“阿砚……?呵……”
薄修砚薄唇间呢喃着这两个字,就好像是温柔的爱人之间在亲昵的耳语一般。
可只有韩让知道,这是自家先生即将发怒的前兆。
他不光有身体上的洁癖,还有精神上的洁癖,即便对方是顾家大小姐,爬上他的床,也足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狭长的冷眸阴郁如深渊,薄修砚伸出了手,韩让连忙把手机交到他的手里。
后者淡淡开口,声线却阴鸷得让人脊背发寒:
“你们也不是走投无路。”
一句话,瞬间让电话那头的顾知夏眼底燃起了一丝生的希望。
但仅仅是瞬息间,男人后面的话就好似恶魔的低语:
“思路要打开,她还有死路一条。”
话落,电话那头就响起了人跌落在地的声音。
薄修砚恶劣的勾起薄唇,那头的女人声音已经在颤抖了:
“阿砚,对不起……对不起……”
“夏夏!”
顾母尖叫一声,有风声传来,夹杂着她刺耳的呼唤:“薄先生,你说了什么,夏夏要跳楼!”
她撕心裂肺的声音,落在男人耳中,却和车窗外的噪音没有区别。
他直接把手机丢给韩让,声音不疾不徐:
“跳楼?好啊,不过,死的时候记得提前找人在下面接应一下,不然死相太难看,是会吓到路人的。”
说完,电话瞬间黑屏。
韩让已经脸色惨白,连忙收起自己的手机,忍不住颤巍巍的问道:
“先生,我们……真的不管吗?”
自家先生就是个十足十的疯子,更不要提他那张堪比百草枯的毒舌了。
这位顾家小姐想用死去威胁薄修砚?简直是蠢出了天际!
薄修砚厌恶的颦眉:“要不你去推一把,帮帮她。”
韩让张口结舌,立刻坐回副驾驶,老老实实。
“回家。”
命令的语气,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泄露了他身边人的电话!
司机启动了车子,韩让却小心的瞥了一眼后视镜。
妖冶俊美的男人却仿佛感应到了一般,掀起眼睫,似笑非笑:“有话说。”
韩让舔了舔嘴唇,犹豫着开口:“先生,其实……您也应该联姻了。如果您不尽快联姻有孩子,只怕……很难拿到老爷子留下来的股份。”
薄家老爷子,作为薄家实际的掌权人,即便是在死后,遗嘱的能量也是不容小觑的。
他临终之前最不放心的,就是薄修砚这个小儿子。
所以才立下了“只有他结婚生子,才能继承薄氏剩余百分之四十的股份”的话。
即便没有薄修砚就没有现在的薄氏,他依旧会因为股份,时不时的受到董事会那帮老东西的掣肘。
薄修砚傲狎的挑眉:“这么着急……我看,你倒是很适合做老头子的孙子。”
韩让抿唇,做了一个封口的姿势。
薄修砚眼底暗沉更深。
脑海中却不自觉的闪过刚刚那个女人肌肤的手感。
莫名的熟悉。
他的疯病真是越来越严重了。
……
与此同时,医院。
沈妤拔掉了手背上的营养针,悄悄的从病房中溜了出来。
然而,才转了个弯,她就撞见了那个穿白大褂的男人。
沈妤惊出了一身冷汗,下意识的后退。
严煦挑眉,冷哼了一声:“怎么,打了针,有力气逃走了?”
沈妤摇头,想要抬手比划,但严煦却根本就不看她。
“要走就抓紧时间,反正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他说完,直接转身走开。
沈妤愣住,眼眶发酸,但也仅仅是一瞬,她就立刻朝着电梯跑去。
栀栀,别怕,妈妈一定会保护好你!
六年的时间,滨海市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沈妤没有钱,也没有手机,只能凭借记忆找寻,直到看到那熟悉的中医馆,这才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