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真就是孩子,顾博明那墨染般的眼瞳纯粹无暇,不带半分杂质,以往的戾气也褪尽,有的,只有欢欣快乐,还有惊喜,纷纷在他眼底闪耀摇摆,真真就是一个孩子得到满足时的表情,如出一辙。
其实说到底,顾博明是真好哄,而这一点,杜予清是直到真对他用了心之后,才明了的……
这个大家伙啊,性格很差劲,很难搞,但,那也都只是在别人面前,在她面前,哪怕只是她的一个微笑,都可以让他快乐一整天,心满意足的像是孩子,哄的服服帖帖的,提什么要求都乐意去干,哪怕是他不喜欢的,甚至是极其讨厌的,他都肯,就连一个字的意见都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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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明媚,比头顶的阳光都还要来的灿烂,顾博明勾着眉眼淡淡的笑,就连一贯低沉的声音里面都漾出了些许欢快,挠了挠鼻子,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是太久没见到她了,以至于不过听到她的声音,都有些难以自抑了?
再堵挠了下鼻尖,耳尖微微有些发热,挠一挠,不等杜予清问,从来不为自己的行为作出任何解释的顾博明这一回主动开口解释:“刚才去见了一个人,有些事情耽搁了,所以晚了。”
“你告诉我这个做什么!我又没有想要知道!而且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跟我解释做什么啊,我又没有兴趣!”
下意识就是这样一吼,杜予清语速奇快,否认的多迅速啊,只不过,她难道就忘记了——否认的越快,就越像是在欲盖弥彰么?
只不过,顾博明才没有那么蠢,去辩驳她……
就她现在这样,绝对就是一只炸了毛的野猫,若是再去惹,绝对要甩着尾巴扭头走人的,耍着她的傲娇再不搭理他!
难得她愿意搭理下自己了,顾博明怎么可能会自掘坟墓?
喉结微微翻滚一下,一声低笑从唇齿溢出,顾博明声色微微沙哑:“是我想告诉你。”
“这还差不多!”
杜予清持续傲娇着,虽然依旧还在扑棱着炸毛,不过,那竖起来的毛俨然是被顾博明给抚顺下来不少了,明显没有刚才那么刺了……
大家伙,倒是挺识趣的嘛。
眉眼弯弯,就像是月牙,杜予清露出了不自知的笑:“你不要告诉我,你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解释这个,我可不想听。”
“我想说。”
顾博明如是一句,话倒是接的极为顺溜,也更是很适时的又去抚了下杜予清的毛,叫她毛更顺下来一些了,从她的呼吸辨识出她没那么炸了,他继续溢出低低的笑,心情明显是极好的……
“杜予清。”他喊道。
☆、强取豪夺之非你不可 020.就是仗着老子喜欢你!
“杜予清。”顾博明喊道。
明明就是一个谁都会喊的名字,还是全名呢,一点都不显亲昵,更不让人觉得有多热乎,可是杜予清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经由这大家伙的口喊出来,竟然就多了那么一些……不一样的感觉?
是什么呢?
杜予清说不清楚,也道不明白,她只知道,好像有点……怪怪的,心里有些黏黏腻腻的,觉得好像在被他喊小名,喊昵称,而且还是那种很叫人难以启齿的,最好别叫外人听见的那一款。
甚至当男人这样喊过来的那一霎,她下意识的扭过头,去将寝室整体扫了一遍,就怕还有人在,听见了,会让她不好意思,简直就跟做贼一样!
与此同时,她甚至还下意识的想要去扔掉电话,因为耳朵都被烧到发烫了,好粘腻……
可事实上呢?
连名带姓啊!
连、名、带、姓!
最不亲近的就是这一款!
揉了揉额头,杜予清实在是觉得,自己有点没救了……
这是在不自在个什么劲?
手指尖滑向耳垂处,在那微微发烫的一坨小肉上面小小的捏了一捏,杜予清没有应,其实在潜意识里,她对顾博明还是有所抗拒的,以至于对他所产生的任何感觉,都会被连带着压制住,是不应该的,是要被抹杀掉的……
不过顾博明也压根就没打算得到她的回应,就她那臭脾气,说不理就真不理,能应他才有鬼!
他才不会介意,更不觉得受伤,许是这些日子被她的冷硬伤的习惯了,适应了,就像刚才,得知是她在接电话,他都愣了一下,这会子,她若是应了,他怕才真会怪叫出声……
在心里直呼——顾博明你没救了,你简直就是犯贱,在自找罪受,活该被践踏!一方面又勾着薄唇,再低低喊了句:“杜予清。”
其实,就连顾博明自己都没有搞清楚,他为什么要接二连三的喊她,他只知道,他就是喜欢,喜欢唤她的名,享受咀嚼着她名字的过程,好似这样就能够得到了她一样,叫他心生满足……
于是,接二连三,喊了一句之后,再喊一句,这等低魅音调,带着欢喜带着享受,更带着……怜惜,一句接连着一句,简直就好比魔音绕耳,直叫杜予清耳膜都在“嗡嗡嗡”的打颤。
好似那贴着话筒的半边耳朵都要被烧掉了,焚毁了,好烫,下意识的就将其拿远了一点,杜小野猫再度炸开,脊背高高拱起,尾巴笔直直的翘着,浑身的毛也跟着像是往上翘一般的笔直竖了起来,一根接连着一根,她很没多少好气的又是一声斥:“你叫魂啊!干嘛总这样喊我!”
猫耳朵一竖,猫尾巴一甩,杜小野猫又是有些小傲气了。
其实,傲娇这种性格并不是谁都能有的,首先,你得有一个惯着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