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笑一笑,眉梢也是挑起,横着似的回扫向顾博明,脸色是极佳的……
光是看这两人一来一往的样儿,那笑意萦绕的面孔,谁人都清楚,这一对绝对是兄弟,感情是极好的。
确实,就顾博明那脾气,能够忍他的人是极少的,真正称得上交心的,除了家里那四位哥哥,也就他了——沈家的小公子。
其实,今天算得上是京城太 子 党的大聚会,各类名流公子哥都齐聚一堂了,在这个大包厢里面玩乐戏耍,热闹非凡。
不过这种聚会,顾博明这人,寻常是能避免就避免的,他不喜太闹腾,一般的聚会也就罢了,顶多喝几杯吹几句,偏偏是这样一群太 子 党聚在一起,随便拎出哪一个都是不能招惹的主,干什么那都是没有人敢管的,简直能闹翻了天,吵的他耳朵都疼了……
可是没辙,沈二货这完蛋玩意儿一定要来,说什么这里面有他仇人,他要钻进来伺机报仇,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做兄弟的,就只能相陪了。
瞅一眼自家兄弟那完蛋玩意儿,顾博明面无表情的将头扭开了,实在是懒得再去看他……
那张难看到死的脸,自己从小看到大,好不容易升入大学两人不在同一所学校,总算可以喘口气了,安分了两个多月,这二货竟然又跑到自家面前来晃荡。
说实在的,光是看到他那张脸,他就想吐!
沈公子又何尝不知道顾博明那张损嘴?他对他那几个哥哥都不怎么留情面,更何况是自己这半道出师的玩伴?
沈公子很明白,别看这家伙绷着脸一本正经的,实际上指不定心里面在怎么骂自己呢!
嘴角勾起,笑了一笑,摇晃着酒杯,沈公子翘着个二郎腿,也不去招惹顾博明了,就只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眼睛将包厢来回扫了个遍,那神色,慧深莫测的,谁知道他到底在打些什么鬼主意?
用眼角斜过去很嫌弃的看他一眼,光是看他那样儿,就很清楚他在打鬼主意了,不过顾博明也懒得去探究,反正有什么事,自己出头跟他一起扛就对了……
一贯锐利的眼瞳有着短暂的柔和,一丝笑意沁泡其中,顾博明在心底暗暗摇了摇头,从裤兜里面摸出烟和打火机,叼上一根就开抽了。
这包厢早就乌烟瘴气了,熏的他烦的很,本来就因为两天没见到她,他心情很不爽了,耐心不足,偏偏还要跟这样一群败家玩意儿搅和在一块,真是想……揍人啊!
随意扒拉了下头发,“腾”的站起身,抬脚往沈公子腿上踹了一踹,顾博明嘴里叼着烟,淡淡甩下句:“我出去抽根烟。”便出去了。二话没有。
说什么出去抽根烟,其实,还不是想杜予清了,想要跟她说会话?
这会子天色已经暗下来了,看一眼时间,晚上八点多,距离两天的期限也没差几个小时了,叼着烟半眯着眼睛盘算了下,顾博明想着,也忍的差不多了吧?他做的退让足够了吧?
实在憋不住了,想她想的不行,哪怕只是听听她的声音也是好的,顾博明也就没再多做犹豫,掏出手机就往杜予清的寝室里面拨了去……
◆
“喂?”
接电话的,是夏冰清。
夏冰清这两天其实还算是老实,到底被杜予清看穿了真面目,就算是要做手脚,怎么样也要先安分一段时日……
说真的,顾博明当真把她扔到脑后去了,说句不好听的——这世界上那么多女人,他独独只会惦记杜予清一个,其余的,真别浪费他的脑内存占空间了!他嫌脏!
这会子乍然一听到她的声音,他的眸子都是一暗。
该死的,自己怎么忘记了,这脏东西还跟杜予清在同一个宿舍住着?那么这两天,杜予清过的岂非极其糟糕?每天都要忍受着这样脏的一团东西在眼前晃荡来晃荡去的,谁受得了?
眼眸半眯着,夹着烟,烟雾淡淡缭绕之间,顾博明直接一句——找杜予清来。
他才懒得多跟夏冰清多费一个字!就连听到她的声音都直觉恶心!
这样简短却带着力度的声音,除了顾博明,再没有别人了,握着电话,夏冰清先是一愣,旋即便在心底暗咒开来……
是顾博明!就是他,才搅的她一败涂地!现在连远山都不怎么能接近了!
夏冰清气的很,当然是恨透了顾博明的,她想报复他,甚至是想杀了他的,然而,她很清楚,以她自己的本事以及顾博明的实力,她压根动不了他分毫,而且说真的,她是有些怕他的……
他跟任何一个男生都不一样,绝不会对她心软分毫,夏冰清很笃定,若自己敢去招惹他,绝对会被撕裂的。
不甘心却又没辙,夏冰清只好先作罢,将这口气咽下,死死的攥了下话筒,她把电话搁在桌上,回头,走向杜予清,冷冷一句:“你的电话。”
正在握着笔的手一顿,杜予清并没有看夏冰清,眼睫毛颤动之间,她的眼瞳在台灯的映照之下,有些许痛苦在闪耀,缓缓放下笔,她去接了电话,深吸一口气,她轻声道:“远山?”
这个点,应该是远山不会有错的,杜予清想。
却没料到……
脸色立刻就黑了,电话那段的顾博明简直要气疯了!
“你给我搞清楚到底是谁再开口!”
“X!”了声,咬着牙从牙缝里面挤出字眼,顾博明简直恨不得把那字眼当成杜予清,一下一下给嚼碎!
“呃?”
是真没料到会是顾博明,隔着电话都要被大男生那雄浑的气势给镇住了,愣了一愣,杜予清的清瞳之中有一丝情绪在腾起,分明是紧张的,就连握着电话的手都更紧了,胳膊好似在细微的颤抖着,她咬了咬嘴唇,犹豫之间才讷讷轻语:“是……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