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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落荒岛被美人鱼捡回家后(91)+番外

作者: 天在水 阅读记录

看沧月这满指甲的泥土,云溪猜到,沧月大概是看到了一个土洞,没有闻到危险的味道,就习惯性伸手去掏,结果被两只蜜蜂蛰了。

她平时就有掏兽蛋的习惯,树上的、地上的洞,都会被她掏个遍。

有一次,云溪还亲眼看见她从洞中掏出来一条小蛇。

按照她从前吃生食的习惯,那条蛇大概会直接被她吞入腹中。

但她现在吃惯了熟食,变得有些挑嘴,只是拧断了蛇头,然后放到云溪背后的草篓上,打算回去烤了吃。

清理完指甲缝,云溪换了身衣服,取下树上晾晒的护腕,给自己绑上,也让沧月穿上了衣服。

然后她拿上一件衬衫和一些生火的工具,背上背篓,让沧月带她去发现蜜蜂的地方看看。

她对蜜蜂这种生物,其实有些亲切感的。

农村有种说法,“蜂来富,燕来贵”,小时候,她的家乡,几乎家家户户都养了蜜蜂,每年春天,还会有燕子飞到各家各户的屋檐下筑巢,大人们从不驱赶,还会制止小孩们的逗弄。

她的奶奶甚至在卧室的墙上,打了一个洞,专门供给家蜂筑巢,洞口安装上木板,有几个小洞供蜜蜂进进出出。

只有在特定的时间,大人们才会打开那个洞,开箱割蜂窝,收集蜂蜜,有些人还会生吃里头蠕动着的白色蜂蛹,虽说是满满的蛋白质,但她有些吃不来。

小时候,每次她推开卧室的房门,都能听见蜜蜂的“嗡嗡嗡”声,看见飞来飞去的蜜蜂,人可以安然无恙地从它们当中穿过。

蜜蜂其实是很温顺的动物,它们的蛰针与内脏相勾连,失去了蛰针的蜜蜂,过不久也会死亡,因而蜜蜂大多是防御性动物,不主动发起进攻,除非侵入了它们的领地,它们感觉生命安全遭受到威胁,才会蛰人。

晚上睡觉的时候,放下了蚊帐,蜜蜂还会飞到她们的蚊帐上玩。

有一次她手痒,隔着蚊帐伸手去抓,被蜜蜂毫不留情地蛰了一口,疼得她哇哇大哭,奶奶就坐在昏黄的灯光下,一边帮她拔刺,一边念叨数落她……

秋天的丛林,满目金黄,飒飒秋风拂过,落木萧萧而下,寂静的丛林,显得越发寂寥。

走在丛林中,几乎看不到小动物的身影。

那些动物,冬眠的冬眠,储食的储食,再也不能像夏天那般,悠闲地坐在树梢上,打量闯入丛林的人类。

地上堆满了枯叶,沧月的尾巴扫过,发出沙沙沙的声响。

云溪趴在沧月的背上,回忆了会儿童年,心中满是寂寥之意。

她凑到沧月的耳边,轻声道:“沧月,喊一喊我的名字吧,很久没听见别人喊我的名字了。”

沧月的耳朵向后动了动,“咕噜”了一声。

“喊我,‘云溪’。”

自从听见她开口说人类的语言之后,云溪时不时就会让她喊一喊自己的名字。

她从开始的磕磕巴巴,腔调怪异,到现在,字正腔圆,宛如人类。

她很少主动喊她的名字,还是喜欢咕噜着和云溪对话,用咕噜声引起云溪的注意。

云溪好几天没听见她喊自己的名字了。

“快,喊一声来听听,‘云、溪’。”

云溪趴在沧月的背上,双手搂住沧月的脖颈,看见沧月嘴唇翕动,感受到沧月开口说话时,声带细微的颤动,那空灵轻柔的嗓音,温柔地喊出她的名字:

“云溪,云溪,云溪。”

空旷寂寥的丛林中,响起了她的姓名。

她听在耳中,耳根一烫,心跳得忽然有些快。

“咚,咚,咚”,左胸膛的那颗跃动的心脏,隔着血肉之躯,轻轻敲打沧月的后背。

不知沧月,是否能感受到?

心绪起伏间,耳畔隐约传来了“嗡嗡嗡”的声响。

云溪抬头看去,望见前方的一个小土坡中,有个十厘米左右宽的洞穴。

洞口被刨得一片狼藉,地上的泥块,看上去十分新鲜——

刚才被沧月徒手挖开的一个洞。

原本或许只有几厘米宽。

黄色绒毛、黑色条纹的蜜蜂来来往往,穿梭在附近的枯树从中。

被一只蜜蜂叮咬过的人,其余蜜蜂也会对她发起攻击,就好像被标记了一抹气味。

云溪从沧月的背上下来,拉着沧月,躲到了一颗大树背后,离得稍远了一些。

她放下背篓,用火石和军刀生起火来,取出一大捆带着叶子的树枝点燃。

这些树枝是昨日新砍的,没有晒过,水分较多,燃烧后,冒出了一股浓浓的白烟。

云溪用白衬衫包住自己的脑袋,只露出一双眼睛,她的上半身几乎都被动物的皮毛包裹,下半身穿着及膝的皮草裙。

她让沧月躲在树背后,不要出去,自己举着冒着浓烟的树枝,走到那个洞口旁,上下左右挥舞,浓烟瞬时罩住了洞穴。

洞口已经被沧月挖开,隐约可以看见里头金黄色的蜂窝。

浓烟呛得云溪自己都有些睁不开眼,在外游荡的蜜蜂,要么被吓得四散逃开,要么钻回了蜂窝中。

沧月没有躲到树后,跟了上来,被眼熏得直掉眼泪,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蜜蜂怕烟,短时间内的烟熏,会迫使它们返回到蜂窝中,在应激反应下,吸食大量的蜂蜜。饱腹状态的蜜蜂,蜂针不易蛰出,大大降低了攻击性;而长期的烟熏,会迫使它们直接弃巢。

云溪没有熏太长时间,等到外头看不到一只蜂时,她掏出匕首,瞅准方向,伸进去,割下了一大块的蜂窝,交到沧月手上,然后踩灭本就快要熄灭的树枝,丢得远远的,接着跳上了沧月的后背,一人一人鱼,背上草篓,迅速逃离“犯罪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