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蛋生活的三百六十五年(114)
“冲进去!”
伴着一声命令,一群黑衣人冲进正堂。孙青提紧随其后,他数着时间只有二十分钟药效,希望不出意外。
“我靠!欸!我在这儿!”
久长时看着乌压压的一群还以为别的仇家也杀过来了,结果在人群中看见了孙青提的脑袋,迷雾中一双蓝眼非常醒目。他犹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拼命呼喊着:
“卧槽卧槽!哥!哥!帮个忙救一下!我本来还想着救关刃来着,没想到对方太狠了。”
这无耻之徒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没有任何羞耻心。
那群人先解了齐关刃的绳子,他胸口已经化脓了,需要赶紧治疗。
孙青提瞥了眼四周,随即一发飞刀割断吊着久长时的绳子。久长时一屁股坐在地上,连滚几圈挣脱绳子后一瘸一拐地往外面走。
突然,从四面八方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只见一群蒙面白衣从各个角落涌了出来,手持枪支朝孙青提包围了过来。
大门瞬间被团团堵住。
孙青提不愿意起冲突,先带走人就行。但对方显然不这么想,就像是早有预谋般不留余地,直接开枪突袭扫射一众黑衣。
子弹在空中呼啸而过,击中周围的一切。玻璃应声而碎,石柱也被打出了窟窿。尘土飞扬,硝烟弥漫,现场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
对方的异常坚定了孙青提的顾虑。谁会为了一个没背景的草根前任这么大费周章啊。
孙青提看着已经有倒下的尸体,立刻命令大家找掩体。不时有黑帮成员从掩体后探出头来,向他们这里扫射。
“来了?那就别走了。”站在中间的乞公卿不紧不慢地说道:“喝杯茶坐下聊聊。”
乞公卿从孔印码头附近的地下室跑出来,趁宋客醉拿武器的功夫开着车一溜烟地跑了。
他知道宋客醉的脾气,要是可不能让她坏事。她没有地址,想找过来是异想天开。
乞公卿带走齐关刃的时侯才发现这是风真董事长的弟弟,他没想得罪弓弦惊。但经历了刚才和宋客醉的惊险一幕,他突然想和他们聊聊。
射击声渐渐消失了,孙青提张望出头,恰巧与乞公卿对上视线,他立刻缩回头去,心里暗骂道:
靠!
前面他和齐文刀首次见到乞朝暮时询问过乞公卿和乞忘君和他和他什么关系,今天再见果然是他。
弓弦惊当年驱逐弓凌顾时用的军火是他们劫得乞家的,当时就是齐家这俩护送的。
撤头时,孙青提隐约看见乞公卿嘴唇无声在动。
“快!”孙青提大声喝道:“信号!”
随行人立刻朝天放出一只红色信号弹,并且即刻丢出几支烟雾弹。
顿时整个正堂烟雾朦胧,迷烟缭绕,看不清五指。
贝原的优势瞬间便显现出来,一众狼人凭借敏锐的听觉和嗅觉精准定位每一个行动的乞家人。
他们终于能够在这短暂的一分钟内释放自己,以恐怖的速度击毙每一个白衣。
孙青提锁定乞公卿的方位猛扑过去,将他狠狠压在下面。
一时间整个迷雾里枪声四起,噼里啪啦地打斗声不绝如缕。
……
“喂!还有人活着吗?”
藏在房间的久长时拖着昏迷的齐关刃从门缝探出头来。
也就五分钟不到,就能火并的这么激烈,他也想跑,可是腿脚不便又枪林弹雨,他只好带着齐关刃躲到石柱后面的东屋里去。
外面一片狼藉遍地尸体,根本分不清人。
久长时大致扫了一眼,的确似乎好像大概没有活口了。那跟他还有什么关系,留在这儿等死吗?
最后他干脆把齐关刃丢到一边儿,顺着墙慢慢摸到门口。
“拜拜了您嘞,老子才不和你们玩命呢,先走一步!”
就在触摸到大门的那一刻,身后传来一声亮丽的叫喊,
“二哥!”
他手指滞留在门环上,转头望去看见那人翻找的身影。他显得那么陌生又熟悉,那人注意到前方还有一个人,抬头间双手微微发颤。
二十天没见,好像有二十年那么久。
那人衣冠整齐,换了新的石膏,左手腕割掉了一圈肉,右手连着带血的铁铐。他失心疯般趴在地上寻找着兄弟。
“朝暮。”
两个瘸子在眼神交汇的一刹那灵魂仿佛再次共鸣,就如初遇时那样,你跪着,我站着。
久长时收回眼神,此刻他不知为何心中竟萌生了一丝羞愧,这满地的尸体……都是因他而起。
如今你救人高傲的跪着,我逃避狼狈的站着。
他摸了摸自己的心,乞朝暮比初见时更白胖,他眼角不经意的一滴泪更显得憔悴,却多了几分耐人寻味的风韵。
“我没想过会变成这样。”
乞朝暮麻木的站起来,此刻内心深处充斥着白色。他缓缓靠近久长时,眼睛空洞无神,手腕血流不止。
“久长时。”
名字被喊出来的那一刻,他的心脏同样被牵扯撕痛住,脑海里只剩下这三个字在徘徊。他明明已经被打的面目全非了,贝原靠嗅觉闻出来,你靠什么认出我?
乞朝暮张开双臂迎接上,久长时不自觉地抱住他。这对相识不过三个月的鸳鸯在这一刻好像又重新认识了对方。
久长时现在开始怀疑那天宋客醉问他喝闷酒时的原因,是为了谁呢?
乞朝暮伏在他耳边轻轻低语。
“呃!”
“扑哧”一声,久长时下意识捂住腰侧,他呼吸变得急促而紧急,眼神里充满不可置信,他单手扒住乞朝暮衣角努力支撑身体,却缓缓滑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