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蛋生活的三百六十五年(48)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咿呀——”
“好!!”
这是李复兴几年来最愁的几天。
他为人干脆利索,后来投奔富否市,创建风来帮,他是个市井小人,更是个圆滑之人。
靠着尖酸狡诈使得风来帮在富贵市勉强能够糊口。
这在贝原量超高的富贵市是极其难得的。
风来帮都是一丘之貉,活不下去极端了才去富贵讨生计。他的帮派平常就是给贝原提供新户口以及一些灰色产业。
风来帮本来就是个小派别,可几个月前,富否市大名鼎鼎的G先生找他承包一揽子“生意”,原本这都轮不到他,但是这批货要销往外地,贝原的身份在富否市好使,在外面敢这样可就是找死了!
富贵的规律,凡是知道了贝原存在的都不许外说,否则死的比谁都惨。
就靠G先生的照顾,他血赚!现在正是春风得意!
但一周以前,一批南下的货物被人劫了,正好就在穷是与富否交接处。
消息传回来时,他当场吓得从床上滚了下来。
和他打交道的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怪物,要是知道他丢了货,一定会刮了他的。
不得已只能派人去找!
自己闲着,没事儿来卧仙楼听听小曲儿,酌酌小酒,好不快哉!
这戏子唱的不错,他一连听了四五天。
那戏唱的好听,是李复兴最喜欢的一场戏,叫《琵琶记》,台上那戏子嘤嘤切切,演的正是赵五娘正要上京寻夫。
只见那戏子青衣黑发,衣衫飘逸,微微飘拂,衬着悬空身影,那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琉璃光芒。
她哭的真切,叫人好不动容!
李复兴听了许久,夜夜笙歌,千金一掷只为博红颜一笑。
他也曾想求见这位美人,可是三天了,老板都说那美人不愿见人。
几天前,他带领的两个手下还破口大骂,拎着那老板的衣领子就要毙了他:
“妈的,我们家爷想见他,那是你们家的福分!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李复兴是卧仙楼的常客,老板见他们拿着枪,吓得魂飞魄散哭喊着:
“啊啊啊……兴爷,您可真是错怪我了!!哎呀!!新来的这个年纪小,戏子规矩多的很!!不轻易见人的呀。”
李复兴呵退手下,将掌柜的扶起来,毕恭毕敬道:“这是谁?”
他嘴上说的客气,实际上右手已经搭上了腰间的枪,白手起家,性格虽沉稳了许多,可纸醉金迷惯了,就是喜欢沉溺美色。
掌柜见他松了口,就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您来了,这是这个月新进来的。我们家这位特别喜好扒糕,但我们这儿卖的少,您要是能给买来,也是好事儿!而且啊,她前两天儿刚来的,嫩着呢!”
“只不过,难呀!”
掌柜叹叹气,这是他楼里来的新人,这位唱的最好,模样也水灵,就是太矮了,一米五多才刚扒个边儿。
没成想能被李复兴看上……嘿嘿嘿……又是一笔大买卖,老板心里盘算着。
“我问你,她叫什么?爷看上她了。”
掌柜的连连道:“当时她进来,就叫宋莫。她呀,您看上也是,她家道中落,被姐姐带进来,这丫头……还是个清官人呢!”
“爷要她了。”李复兴微微勾唇,给老板塞了一卷红票:“好名字!”
那老板顿时笑颜常开:“诶诶,您请您请。”
接着便带人走了,还不忘吩咐下去:“去找扒糕,多少钱都买。快去!”
马东龙自幼跟着他,看出了他的心思,笑道:“诶!”
接下来,便是我们今天看到的这一出,他在这酒楼又是一掷千金又是送扒糕,这已经是第四天了。
台上的人今天唱的曲儿是《琵琶记》,一颦一笑都触人心弦,他看惯了这世间尔虞我诈,对着台上的戏子不过也就是玩味的心态。
看着对方些许眼熟,又见对方符合自己的趣味才费尽心思讨好,他出身堂堂风来帮老大,横走在富否市,什么女人得不到?
那戏子眉眼轻轻皱起,手中的花鼓敲击着节奏,一张俏脸透着淡淡的忧伤。她身姿纤细,婉转动人的嗓音随着打击袅袅婷婷,仿佛在倾诉着自己的心事。
“好!!”
台下又是一阵喧嚣鼓掌,捧的就是她的场儿!
台上人走近一看,竟是莫由人。
距离那晚已经过去半个月,她在宋客醉的指导下着重练习了“逃跑技巧”。
弓弦惊给了她新身份——宋莫。
他们里应外合,从李复兴那里偷取一把钥匙。本来是可以硬抢的,但会打草惊蛇,所以还是软办法。
临近戏末,李复兴知道看来今日是又没有机会见了。
他自诩为“成功人士”,就要这女人心甘情愿的跪在自己身下。
他照常从袖口中抽出一只金钗,放到桌子茶碗旁,挥挥手,起身便要离开。
就在这时,一个下人弓着腰跑过来,搭到他的胳膊上。
李复兴蹙眉。
马东龙眼疾手快的打掉那下人的手,没好气的道:“长没长眼?”
“哎呦!是我不好嘞,您别跟我计较!”那下人赶忙回道:“是我家姑娘约您今晚子时见!”
马东龙面带笑意的看向李复兴,李复兴脸上仍是波澜不惊,冷声道:“明白了。你回去传话,就说今晚我要处理事情,约到明天晚上。”
说着便离开了。
马东龙不解,回去路上拦住他:“爷,为什么?她都约你了,今晚不去?”
李复兴轻轻一笑:“女人找你不能急,得吊一下。而且,让你派人去找的货怎么还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