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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仙君小白脸(17)

作者:明月南楼 阅读记录

急流的水清澈,月照之下,凌翌望了一会儿,摘下了覆面的面具,临水照着,对水梳理一番,重新绑紧了发带,马尾随灵流而荡,他低下头,满意地对水笑了下,跨坐在舟头,用叶子吹起了江南的小调。

凌翌吹完一首,望着近在眼前的白玉京,忽然想到,此时要是谢危楼也在就好了。

此时的夜归像是载着月,带着少年时的桂花酒,乘兴而返。

他又靠在舟上,支着臂膀,望着白玉京的方向。

临到回去,凌翌指尖动了动,啧了一声。

路上的桂花酒忘记打了!

不过算了,凌翌又想,他这后背的伤还没长好呢,带酒回去喝,谢危楼指定说他。

凌翌下了飞舟,足尖轻点,落回了那栋高楼里,又对身后人道:“对了,青缨。我今日遇到的瘴气事要不要告诉谢首尊。”

青缨:“咦,仙长,这是为什么?”

凌翌才推着青缨进了屋子里,回头就看到谢危楼站在厅堂中央,他身边落了很多笔墨,手边批阅了很多宗卷,堆起如小山。

“什么事,不能告诉我?”屋子里响起一道淳厚的嗓音。

凌翌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干哈哈道:“哈哈,谢首尊,好巧。”

谢危楼没抬头:“在我自己的楼阁里见到你,是挺巧的。”

青缨望了两人一眼,偷笑了声,抱着东西下去了。

谢危楼抬头,放下了手里批到一半的宗卷,站起身,朝凌翌面前迈了两步。他惯会搜身,抽了一缕灵气出来,残余的瘴气全然飞了出来,又被那道至纯的灵气刹那剿灭。

谢危楼不快:“跑哪儿去了?”

凌翌打哈哈道:“青缨修为在元婴,我又有你灵气傍身,怕什么呢?”

谢危楼:“就凭你那点筑基修为?”

凌翌低头拍了拍谢危楼给他的香囊:“我要东西就在水边,再说不是你的灵气吓唬人,旁的东西见我如见你,这不就吓跑了。”

谢危楼目光略略停滞。

凌翌朝谢危楼近了一步,轻笑声融在夜色里:“我是不是很聪明。”

谢危楼面色松了些。

凌翌从腰上解下了另一个香囊,这枚香囊绣工精巧,绣了云纹和飞鱼,配色古朴,很配谢危楼那枚莲花禁步。淡银色的香囊中焕发出若隐若现的绿光,像是把烛火和夜色隔开了。

谢危楼又颦眉:“这是做什么?”

凌翌不等谢危楼接过,握着香囊,落在了谢危楼手心:“说好的,借你灵气之后的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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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谢危楼还能一带二。

小凌:什么!亿万老婆买一送一?!

第10章 巫山秋夜萤火飞

香囊的带子系得不是很紧。

谢危楼保持着姿势,低眉看去。

萤虫振了振翅膀从香囊中飞出,那一抹淡绿绕在两人身侧,不过楼阁内的光太亮了,它绿得若隐若现,很快飞出了两人的视线。

谢危楼抬头望去,目光追随,难得很久没有转动眼瞳。

他看了一会儿,落下视线,望在了凌翌的眼底。

那双眸子很定。

可惜这次跑出的萤火虫不太听话,尾光不是很亮,一出香囊就跑没了边。

凌翌揉了揉鼻子,呀了声:“不算,不算,这只表现得不好,我们重来。”

凌翌在夜色中的视力不好,又没有修为,只能看清眼楼阁模糊的轮廓。

谢危楼又打开了袋子,松开手,流萤环绕在两人身侧,无边的夜色下,萤火的光聚集在一起,时亮,时暗,碧绿得可爱。那些流萤也不急着分散,周围如同起舞,上下翩跹。

谢危楼抬头看去,伸出手,轻摁流萤的足底,他放在了凌翌面前:“你把手给我。”

凌翌本来保持着姿势没动,听谢危楼那么说,腕上的力气就放松了下来,让谢危楼牵了过去。

腕上触及了谢危楼的指节。

手腕点过的地方像是触上了一块玉,凉又滑。

那只小虫被点了灵,抱紧了凌翌,左右蹭了蹭,依靠过去,在他手背上贴了贴,尾部的绿光时明时暗。

谢危楼点了点凌翌的手背,微微收手:“你动手背试试。”

天边的流萤汇聚在一起,围绕成上下起伏的圈,同时往四下流动。

凌翌转动手腕,微微画了一个圈,周围流萤刹那流动了起来,像是把他揽入了一片绿色的水流中。

凌翌低头看着手背上的萤虫,笑了。

他背靠在楼阁的栏杆上,夜风荡荡,刮动了他半身的白袍,他又松开了手背上的那只萤火虫,微弱的荧光和灵流在他指尖跳动,随着他指尖拨动,漫天的萤火虫随着首虫跳跃,流动似浪花般的波纹。

绿光流动时,又吸引起了高阁附近的萤虫,无数萤虫如寻光般汇入其中,像涌成了一片墨绿的海浪。

凌翌心口起起落落了起来,他像是随着那群荧光,一起坠入了无边的夜色中,又从夜色中绕了出来。忽然间,他一回头,就看到了谢危楼注视着他的眼睛。

那双眸子看得很专注,好像从刚才开始就没有挪开过。

谢危楼三百年前的样子和如今的模样重叠在一起。

凌翌记得,很早以前,他和谢危楼还是同门。

谢危楼比他大了两岁,也就比凌翌早在应天学府里入学。

世上都说年纪大的很会照顾人,但对谢危楼来说不完全是,凌翌只知道这世上总有两个人很不对付。

谢危楼总是会在练剑的时候喝令他。他们在演武场上的时候,谢危楼也会盯着他,让他半点没有喘息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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