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仙君小白脸(218)
他在脑海中看到无数流动的光影,像有一根纽带,衔接了他的过去和现在,拼接成了眼前的模样。
在痛苦中挤出了愉悦。
凌翌不爱痛,更不恋痛,但奇怪的是,他活世上就像在玻璃渣子里面找糖吃,一粒粒地找,当他尝到了甜味,回味到了愉悦,便能忘记过去的那些痛。
凌翌朝谢危楼点了点头,喉结上下滚动,答:“好。”
凌翌又问谢危楼:“你还要我做什么?”
真奇怪,他以前总喜欢在这件事上和谢危楼争个上下风,现在他却不想争了,全权是因为他信任谢危楼,同样,谢危楼也全权信任他。
谢危楼:“解开我的扣子。”
凌翌屏住呼吸,他没有说不,指节触上去,凭借感觉,挑开谢危楼的衣带。时隔良久,他还是会觉得新奇和紧张。
火花在指节迸发,血液在身体内涌动,头开始发昏。
他能明显地体察到那种情绪就叫喜欢,他忍不住地想要谢危楼朝他靠近,近到他们的距离再没有间距。
凌翌已经完全不能说,有朝一日他想和谢危楼反过来试一下。
这并不是当年的木已成舟。
他更不是让着谢危楼,只是甘愿如此。
若说从前的经历让凌翌惶恐,他看不见将来,就像在漆黑的长夜中行进,永远也等不到天明。现在,他却看到了明日的太阳,活在日光之下。
“谢危楼。”凌翌唤了谢危楼一声,他抬手,还没触及到谢危楼的腰身,突然被打断了,手腕被谢危楼扣在手里。
“只要想我。”谢危楼道。
谢危楼开口的时候,语气有一丝丝快藏不住的压抑,他没等来凌翌回答,那只手刮过凌翌的面庞,指节贴着下巴。
凌翌觉得面上像被划了一笔,那触感好像怎么样都会消散。他的注意力还在那道触感上,唇上却贴上了要了命的力道。
他还没来得及做好接吻的准备,一口气堵住,让他不能呼吸上来。
唇上贴着的吻根本不温柔,也和他们从前吻过的任何一回都不一样。
这个吻太沉了,好像他们在各自倾诉、疗愈伤口。
强烈的触感激发凌翌骨子里的胜负欲,骨髓里像灌了一道岩浆,蹿得他被烈焰染遍。
凌翌吻了回去,唇上力道很重,咬得他下唇隐隐发痛。他也顾不得明天两个人看到了别人会怎么样,也用力地吻了回去。
他坐在谢危楼身上,祭坛本来就不宽阔。
谢危楼咬他的下唇,咬他的嘴角,凌翌也学着咬了回去,只是嘴里还顾着唇枪舌战,但他又不想让谢危楼知道,难免偶尔落了下风。
情况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失空。
呼吸声破碎。
压根不知道是谁的先沉了起来。
起码在凌翌有理智的时候,他觉得情况本来不该是这样的。
凌翌抱着谢危楼的面庞,偏过了头,接着擦过面颊的缝隙,如同溺水的人终于浮上水面换来了一口气。
谢危楼又倾压了上来,那力道太大了,几乎要把人从他身上掀下去,他反扣住凌翌的后背,手背上青筋鲜明。
这个吻好沉醉,浓郁到像饮了整整一壶烈酒,灌到骨缝里都是强烈的醉意。
凌翌的外袍被对面的手解开的太快,衣衫没破,却发出了裂帛般的声响,掀翻落地,又发出细微的哼响,那双手游离在锁骨、胸膛,划了两个圈,像轻点过池塘上的蜓尾。
凌翌呼吸不过来,把所有的声音都压在喉头。
内袍被扯了下去。
凌翌贴了贴谢危楼的唇,他半点不紧张,眼底又燃起一把不灭的火,他伸出手,触向谢危楼的领口,也宽开了那件齐整的黑袍。
疯了。
真是疯了。
怎么会那么急。
他和谢危楼有过很多次擦枪走火的经历,但那些走火从来点到为止,要么是他打诨,要么是谢危楼克己。
心意互动之后,他们也滚过。
但是凌翌从来没想过,他和谢危楼的触碰会是那么激烈,谁也不想在下风。
火光四溢,烈焰灼身。
凌翌又低下头,吻向谢危楼时,他也感觉到了谢危楼和他同样的热度。
他还坐在谢危楼身上,压下去力道很沉,这个吻被他们放慢了,终于在唇上极重的力道前感觉到了一丝舒缓。
吻开始变得缱绻又缠绵。
这个吻不像是火,像是火光中的焰心。
他们变成了缠绕在一起的火光,又是搅在一起的灯芯。
天旋地转,清醒混沌,只在一线之间。
凌翌已经记不得他荒唐了多久。
意识收回的时候,他身上已经披上了谢危楼给他的衣袍。那件衣服他穿过很多回,盖在身上时总觉得不习惯。
谢危楼抬手又给他拢了拢。
凌翌淡淡朝他笑了,镇定道:“谢仙尊,和鬼一夜风流,是种什么感觉?”
谢危楼系上衣带,抬眸,瞥向他,视线落定,答:“我自然情愿如此。”
凌翌又正色道:“谢危楼,如果有来生,你会想和我怎么过?”
谢危楼:没有来生,我只会选你。”
凌翌莞尔道:“如果,我们还有以后,我就娶你做我的王妃。”
谢危楼不作反对:“那你是什么?”
凌翌回答道:“我就做你的谢仙尊的小白脸,来日吃喝不愁。”
谢危楼忽然对他笑了。
谢危楼一直是一个很严肃的人,笑这个神态仿佛就没刻进过他的骨子里。他和谢危楼朝夕相处那么多年,他连笑的样子都没有看过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