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死遁后反派他变成白月光了(100)
周枝知道他为什么选这个。
林陷想构建一个防卫过度的现场。他不能对梁平生的死有任何提前准备,而是要让一切都显得像意外。
孤儿院的几个女孩子前些天给他织了毛衣,作为回礼,他想要在自己走之前织一条围巾留给孩子们也并不奇怪,他甚至提前告诉了梁平生要在孤儿院多留几天和朋友们告别。
被周枝分担了家务的这几天里,周枝看见过他学着织毛线,动作笨拙,眼神却柔情。那条他只织到一半的围巾就是他的证据——所以他身上带着钩针也是合理的。
他要找梁平生商议,想让梁平生再给他几天,让他把围巾织完。
和王总已经约定好了时间的梁平生会以为他是在找借口,控制不了林陷这个年龄的孩子、怕他就这样逃走的恐惧会让梁平生和林陷起争执。梁平生自负,掌控欲很强,从前对孤儿院不听话的孩子最常用的惩罚手段就是打骂。
而在这个过程里,只要林陷为自己留下尽可能多的伤口,他的反击就会合情合理。
每一步、每一步都是精心布置的,但周枝知道,林陷这样的殚精竭虑,最后为自己换来了一个两败俱伤的死局。
久远的记忆在周枝的脑海里一遍遍重现,多少次的梦魇里他看见倒在血泊中的林陷抬起手摸摸他的脸,对他说:“小枝,你要好好,好好长大。”
周枝几乎是颤抖着双手抓住林陷的肩:“再等一会儿好不好?就一会儿,你相信我一下,林陷哥哥。”
林陷低下头,还在尝试和他不懂装懂:“你在说什么?来领养我的人马上就要来了,再不去前厅就来……”
他话音没落,前厅却突然响起一句骂人的粗口:“狗日的梁平生,你还敢骗我?”
林陷满腹疑窦地看向前厅的方向。周枝松了一口气,那是黄忠的声音。他来晚了些,但好歹是来了。
“相信我。”周枝捂住林陷的嘴,“我去前厅看看情况,你就在这里等我,等黄忠走之后再实施你的计划也不迟,对不对?”
他说完不等林陷回应,自己去了前厅。
按照周枝所说,梁平生的账目少了一半。这些年他打给黄忠的钱累计起来也有六百万了,黄忠一上来就让他补六百万,梁平生自然不肯。
“谁骗你了?都跟你说了那个就是真的,要不要脸啊一开口就让我给六百万?”
周枝来的时候,两个人正指着对方的鼻子对骂,吵得面红脖子粗。
黄忠是自己一个人来的,这种事他也只能一个人来。否则难道他要带着警员去抢赃款?开玩笑。
还差一点。周枝想。他推开后门,站到离黄忠两步远的地方,看向梁平生:“你这次卖掉林陷哥哥的时候我可看见了,你收了三百万,你账目里写的只有一百。”
“胡扯什么呢?”梁平生立马反击,又有点心虚,作势就要上来让周枝闭嘴。他刚向黄忠的方向走两步,气在头上的黄忠以为他是来拦自己的,一拳打过去,两个人扭打起来。
周枝站在那儿冷眼旁观,抬眼,看向前厅的柜子上放着的观音像。
两个人打作一团,潜艇的家具掉的掉砸的砸,茶几沙发被移了位,柜子也不例外。
翡翠观音像在柜子顶端摇摇欲坠,看上去马上就要从边缘滚落。底座上垫了棉花,根本放不稳。那是周枝刻意提前准备的。
看着两个人扭打到柜子前,纷纷躺在地上抓对方的头发和脸,周枝将柜子狠狠一撞。
那尊价值一千三百万的翡翠观音四分五裂。
和它一起碎裂的,还有正在争执的两个人的脸。
便宜他们了。周枝想。
如果观音像没有落下来,或者按周枝一开始所设想的,没能砸到两个人头上,那他就可以自己补刀。麻烦归麻烦,但是解气。
听见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的林陷立刻冲到了前厅,看见站着的周枝,他松一口气,目光移向地面,又倒吸一口凉气。
“林陷哥哥——!”周枝一见他来,似乎是从梦魇里脱离出来,扑到林陷的怀……由于实在太高了所以是他把林陷抱进了怀里。
他吸了吸鼻子,一副吓坏了的样子:“他们要抢那座观音像,所以打起来了,结果观音像没放稳,从柜子上面砸了下来……”
他说到这里不再说了,低垂着一双实在哭不出眼泪熬得通红的眼,大鸟依人地撒娇:“到处都是血,吓死我了。我好害怕,我好害怕……”
林陷“啊”一声,他下意识觉得哪里有点奇怪,但到底还是长久以来当哥哥的习惯性维护占了上风,捂住周枝的眼睛心疼地安慰:“没事,没事了,我们去报警,这里等会儿会有警察来处理的,不要害怕。”
冰冷柔软的手指覆在眼睑上,一片令人安心的黑暗里周枝眼眶发热,轻轻应声说:“嗯。”
他知道他在遇见林陷之后就再也没有过害怕。
第77章 [八]挣钱了养老婆。
林陷坐在马路牙子上,手上拿着路过的好心人递给他的矿泉水,没打开过,是新买的。
他二十七八岁了,脸长得嫩,看着像刚满二十的,路过的阿妈阿姨心疼死了,又是给他拿饮料糖果又是问他要不要去医院的。
“我没事,不用了,谢谢姐姐。”林陷第三遍认真解释,“膝盖上的伤口只是擦破了皮,不妨碍行动的,我只是在等人。”
“谁?”
林陷没有一点犹豫:”我弟弟。”
围观者了然。
这里是小学门口,林陷刚刚救了一个闯红灯的小孩儿,他在车流中扑向那个险些被撞到的小孩儿,两个人都在路上滚了一圈,小孩儿没事,但是夏天穿着短裤短袖,林陷身上难免有擦伤,看着血淋淋的,怪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