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鸣珂还对他说了句耐人寻味的话:“师父对你期待如此之高,说不准还是你家中有人拜托他关照一二呢。”
雩祈回忆起他老父亲的脸,竟是悲愤地发觉原来家中也没有容纳他的地方。
这下好了,真要收拾收拾努力学艺了。
林顾何见晏鸣珂三言两语哄好了雩祈,当即也如释重负,他只当这两位师兄弟关系好,一时间没想那么多。
剑峰很大,同门虽多,但也不至于将整座峰都给占完了。
山顶是师父的居所,山腰则是弟子们所在之处,比起之前天枢殿居住一月的小院,这些地方显而易见要大上许多。
“两位师弟可找个心怡的洞府住下,若是之后想自己开辟一个洞府,找我说上一声即可。”
林顾何这位大师兄和老妈子也没什么两样,操持着各个师弟师妹们的衣食住行,他就相当于是剑峰的管事人,天赋虽然平庸,但是为人处世和煦大方,是以师弟师妹们也很敬重他。
“多谢师兄,我们知道了,那就不劳烦师兄操心了。”
二人选定要居所后,就拜别林顾何。
晏鸣珂对住所没什么要求,只要能住就没什么不可的,雩祈则是完全相反,他眼珠滴溜溜地转着,显然是对这处普普通通,毫不起眼的洞府不甚满意。
“现在大刀阔斧地改是不行了,我总要让自己住的舒坦吧。”雩祈感受到了晏鸣珂的视线,理直气壮地开口。
旁的丹峰御兽峰的洞府,哪个不是错落有致,奇特神秘,唯独贫穷的剑峰就只有宽敞而深邃这一个优点,除了力量感什么也瞧不出。
旁人要是夸一句,也就只能说剑修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简单即是雅。
雩祈这一回挑的洞府入口还有道瀑布,他嘀嘀咕咕地跟晏鸣珂说要在洞口处栽植些颜色艳丽的花,还要在洞府内嵌些各种宝石明珠,最好挂着琉璃玛瑙。
晏鸣珂疑心他们雩家或多或少是有点龙族血脉在身上的,不然为何雩祈这么喜好那些亮晶晶的玩意。
雩祈可不知道他心里在盘算什么,正兴致勃勃地把空间戒指里装着各种家具掏出来,苦修是不可能苦修的,住当然得住个舒坦了。
晏鸣珂一直安静地看着他动作,也没搭话,直到雩祈问他:“你想要什么样的软塌?”
他才开口:“我何时说了要同你住一起?”
雩祈睁大眼睛,没想到他们同盟说散就散,离别来得这样快。
他找不到挽留的说辞,还有些拉不下脸皮,一时间气得手抖:“你、你可真是无情!狠心、冷酷、无理取闹!”
他原本想着只要晏鸣珂同自己住着,顺水推舟就能做那些事了。
二人同处一室,干柴烈火,你情我愿,便是什么事都做得。
没想到在踏出第一步时,就碰上了拦路虎。
雩祈不甘心,又哀哀地问:“你不愿同我住,那你要和谁住呢?”
晏鸣珂挑眉:“为何我不能单独一个洞府呢?”
雩祈绝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困难就能打倒的人物,晏鸣珂的些许抗拒在他看来不算太大的问题,只要没有一口回绝,那就证明了还有转圜的余地。
他眼巴巴地看着对方,可怜的话那是张口就来:“晏师兄,你知道的,我还是初次离家这么远,洞府又阴森森的可怕,若是没个相熟的人陪着,夜间都不一定能睡得着。难道你忍心看我一个人夜不能寐,辗转反侧么?”
不光如此,雩祈还思及自己那柄剑的事,一咬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前段日子去山下买来的纵情丹拿出来,拔开盖子往嘴里倒。
跟嚼糖豆似的,晏鸣珂都还未曾来得及看清阻止,他就已经吃下好几颗了。
许是丹药里掺了蜂蜜,所以尝起来一点都不难忍受,还甜丝丝的,雩祈吃着没有半分勉强。
“师兄要是不乐意的话,现在就可以离开。”
堂而皇之的威胁,软的不行就来硬的,这把刀还是对准了他自己,端看晏鸣珂握着刀柄如何决定了。
雩祈这个嗑药的人倒是一点都不急,哪怕红潮在慢慢爬上他的脸颊,连他的眼底浮现了亮亮的水光。
他说完这句话就没了动作,坐在从家中带来的床榻上,直勾勾地看着晏鸣珂。
他都已经不算暗示了,而是堂而皇之地摆出来!
走?
还是留?
即便那句话说完之后,雩祈一句话也没再多言,但那眸中神色偏已胜过千言万语——晏鸣珂,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了?!
晏鸣珂深呼吸一口气,告诫自己只不过是在完成任务,为君、主、侍、寝而已。
他的身体比他的嘴诚实,嘴再硬也抵不过自身硬。
雩祈还让他往下,眼睛湿漉漉的,顶着天真无辜的脸蛋说着猛虎之言:“师兄,这药效真好,你看看,对不对?”
他只是想添点乐子,在自己被晏鸣珂亲得快喘不过气的时候,给自己留点颜面,看起来不那么丢脸就是了。
没想到方才晏鸣珂一上来就咬他嘴,又吮吸又添咬,半天不留情,他嘴巴都被嘬肿了,上面全是湿润的水渍。
雩祈就知道晏鸣珂这狗东西就是看着正经,实际上早就心怀不轨了,哼,看他还不是勾勾手就上来了。
他还在发怔时,晏鸣珂就已经半跪下去,低头。
雩祈震惊,又酥麻到了天灵盖,觉得自己魂都要去了半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