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冕猛地扭过头,他的脸在一点点地发烫。
雩祈疑惑:“欸,秦冕你怎么回事,怎么脸突然变红了,是不是太热了啊?”
他伸出自己的爪子想去摸秦冕的脸,手伸到一半,腕子却被秦冕抓住,微紧。
“我没事,这件事你想要一个怎样的结果?”秦冕问。
雩祈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被转移话题,还真的认真地思考起来,过了一会儿,他才语气昂然地回答:
“我不要别的,只要他当着全班的面对我道歉了就成,我可大度了。”
秦冕点头:“好。”
雩祈一点也没有觉得自己的想法和依赖秦冕有什么不对,而且他也下意识地觉得秦冕一定会完成他的心愿。
到了下午,课间秦冕不见人影,不像以往总是安静地坐在位置,去哪放风都把雩祈这个竹马捎上。
马多云有些好奇:“你俩闹矛盾了吗?怎么没见到秦冕和你总待在一起呢?”
雩祈翻了个白眼:“我们什么时候总腻歪在一起了,你不要造谣好不好!”
江阮舟双手垂落在桌旁,静静地听着他们两个嘻嘻哈哈地说话,在听到“造谣”这两个关键字时,心脏猛地一缩,他往左看着秦冕空空如也的座位,心里面的不安更甚。
可惜不论他怎么心乱如麻,都改变不了结果——
“欸,江阮舟你在啊,老张让你去一趟办公室。”
从办公室回来的班上同学随口喊道,江阮舟猛地捏紧了拳头,双腿机械性地往外走。
“这一个个的,怎么回事啊,都被喊去办公室了……老张那儿是有什么宝贝吗?”马多云嘀嘀咕咕的。
雩祈却莫名有种预感,他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跟马多云说了声:“我也去看看。”
马多云:“?”
“诶诶诶,你别不是去落井下石的!”
第97章 天降还是打不过任性竹马(13)
“我知道身为雩祈的好友, 说的话绝对会偏向他,你们肯定不能完全相信我说出来的每个字。”
秦冕十分有条理地说着这件事,冷静得都不像是他这个年纪应有的姿态。
“但事实确实如此, 我和雩祈几乎时时刻刻都待在一起, 他没有机会去找江阮舟。如果想要证明这件事的存在, 还请把证据和事实摆出来。口说无凭, 如果每个人都张嘴就能冤枉人,那还要警察做什么?”
他的态度到后来就有些强硬了,哪怕是当着老师和江阮舟的面,也不见丝毫退让。
老张在一边打圆场:“哎呀, 大家都是同学, 彼此之间不要弄得这么僵硬吧,都好好谈,好好说话。”
江阮舟的神色有些尴尬难堪, 他攥紧了手掌,完全没想到秦冕会这样不给他留颜面。
为什么?
秦冕为什么会为了雩祈做到这种地步,明明只是竹马而已,他废得着这样尽心尽力么?
他为什么就不能拥有雩祈这样好的境遇, 如果他身边有秦冕这样的竹马,绝对不至于落到这样的地步。
秦冕并没有因为老张在说好话就轻拿轻放这件事,他面色平静地说:“老师,这件事其实也没有那么难。您是成年人, 应该比我们更懂拿出证据讲话这个道理, 如果拿不出,让江阮舟当着全班的面给雩祈道歉就行, 这是我们最低的要求,并不难做到, 不是吗。”
他除了在跟老师讨论问题时,很少会说出这么多话来,尤其是在说这些日常生活的事,连老张都觉得稀奇。
他也算是见识到了这些学生的团结,他叹了口气:“你们还真是讲义气。”
只有江阮舟知道,秦冕为雩祈做到这种地步,根本不是什么义气可以解释的。
他天生就是同性恋,所以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秦冕是他的同类,可能对方并没有发觉,但他却清楚地知道。
他以为自己可以打动秦冕,实际上只是在做徒劳无功的事。
明明之前秦冕对雩祈还很冷淡,甚至在相处时都会不经意地避开对方,正是因为这样的行为给了他可以趁虚而入的错觉,现实却给他当头棒喝。
原来真相居然残酷至此,原来秦冕是一个这样无情冷漠的人。
老张已经在发话了:“江阮舟,如果你拿不出证据的话,那我们就按正规章程来走,你老老实实给雩祈道歉。这个决定可以吗?”
人都要为自己做错事付出代价,如果这件事是真的,江阮舟一开始就觉得雩祈的行为不对,那么他应该做的就是将这件事报告给老师,义正严词地拒绝作弊行为,而不是一意孤行地传答案给雩祈。
正是因为要按照流程来走,所以就更加不能放任这件事了。
江阮舟恍恍惚惚,最后触及秦冕漠然的眼神,惊了一跳,咬咬唇,点头:“我知道了。”
他已经没有改变的余地了,不是吗?
秦冕绝对不可能让老张揭过这件事,无论是危言耸听也罢,还是要挟警示也好,自己肯定是不会被放过。
倒不如痛快一点,兴许还不会逼得在人生履历多上这一抹污点。
……
教室。
大课间跑完步,都回教室的同学们此刻死一般的寂静。
如果这时候有谁巧合经过他们三班,都要被这种特殊的气氛给吓一跳。
以往开小差和同学闲聊,反正才运动完之后绝不会进入状态的学生们竟然都不约而同地盯着台上的人,目不转睛,比上课注意力还要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