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他怎么还是变偏执了(138)
一阵冷风袭来,弟子下意识眯起眼睛,温故趁机一把拉过缰绳,将那名弟子踢了下去,然后猛地拽起缰绳,迫使马车掉了个头。
他扬起马鞭,用力打下去,马在鞭笞下愤力奔跑,往西山疾驰而去,把一切升起的喧闹都抛在了身后。
他知道此去九死一生,可他非去不可。
这一切都跟原作不一样,但景容还在里面,他还没有出来。
不用谁来告诉他,但他就是知道。
温故的这一系列操作十分迅速,景辞没来得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温故驾着马车进到危险重重的西山。一无长老护法,二又没有灵根,简直是去送死。
犹豫片刻后,景辞还是回过了头,大声道:“无事发生,继续前行!”
队尾由他照看,后面发生了什么,前面一概不知,自然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而这时,另有一人从队首策马而来,然后在景辞面前停住。景辞打量了他一会儿,脸上泛起诡异的笑意,然后道:“这不是巫少主么?”
巫苏欲言又止地看了看景辞,然后又转头看向西山。他看上去很为难,为难中带着三分怒意,三分惊愕,和四分欲哭无泪,总之是个极其生动的表情。
双眸在景辞和西山之间来回穿梭,最终愤恨地“哎呀”了一声,拉起缰绳就往西山跑。
身体交换回来后,巫苏一路骂着温故赶往西山,可是到西山脚下的时候,所有人已经进去了。
他没办法,只能在这外面等,一等就是十好几天,人都等傻了。终于熬到这些人出来了,却又看到温故抢马车往回跑。
这一刻,巫苏想死的心都有了。
见过不要命的,但他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
那可是西山啊!
他跟温故的生命线绑在一起,温故出了事,他也活不了。他没办法,只能骂骂咧咧地跟进去:“温故,我真的要杀了你!”
话音刚落,胸口就传来一阵刺痛。
“啊~”巫苏嗷嗷叫着,“祖宗哎!我又哪里惹你了?”
西山幽深无比,一条曲折的小路藏于林间,一直蜿蜒到看不到尽头的深处,两边树木高耸入云,环绕着怎么也散不尽的雾气,马车快速穿过,带起一阵落叶。
暗沉的密林窸窸窣窣地响了起来,掩在马蹄声和车轮声之下,一双双凶狠的眼睛缓缓睁开,如萤火般亮起幽幽光芒。
一路上,温故不要命地驾着马车,寒冷的劲风呼啸而过,冻得他脸都僵了。他技术不好,避不开路上的石块和大坑,一路颠簸不已,颠得他五脏六腑几乎要脱离身体。
也许是他速度太快,又也许是灵兽们还没缓过劲来,途中他没有遇到任何一只灵兽,等进到试炼场范围后,立刻勒住缰绳,连滚带爬地跑下马车,冲向试炼场。
试炼场有各家镇守的结界,短时间内还算安全。
“景容!”他大喊着,喊完后又静默在原地,似乎在等待一道声音回应他。
可是没有人回应他,若有若无的回音落下之后,风声带来堆叠在一起的低吼,声声入耳,扰得他越来越慌乱。
他站在空荡的试炼场,焦急地望着阁楼。
他没办法了,只能进到每座阁楼里面,试着找一找有没有景容的身影。环在试炼场周边的阁楼整整八十一座,他开始一座一座地找。
楼道间传来急切的上楼声,没过一会,又变成急切的下楼声。
所有阁楼都被收拾得干干净净,连片多的尘埃都没留下,所以看起来并不费劲,一眼就能望完每座阁楼的房间。
跑到不到一半的时候,他就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喉咙好像被撕裂了一般疼痛不已,想大口呼吸又不能大口呼吸,只能把这股血腥咽下去。
每座阁楼都是单独建造的,在无止尽的跑上跑下的时候,他不断地想,到底是哪个天杀的出的设计图,这种建筑就不能连在一起吗?不能吗?非要独栋吗?
他对这些阁楼诟病不已,又不得不屈服,只能一遍一遍的上楼下楼。
等他跑完这八十一座,人都快没了,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对他来说,痛苦的不是进入这些阁楼的过程,而是在跑完这么多阁楼后,发现一切都是徒劳。
他没有找到景容。
是他太慌了,慌到静不下心来冷静思考。
从最后一座阁楼上爬下来后,他靠在楼道墙角,闭眼深呼吸起来。
景容的消失,一定与景辞有脱不开的关系。
可景容那么强大,在拥有绝对的力量面前,让景容可以不用耗费任何心神跟他们明争暗斗,景辞纵有再多心思,在景容面前都该是无力至极的才对。
可即便这样,景辞还是得手了,为什么?
在以往,景辞每一次的得手,都是在景容遇到了无法反抗的事情之后。温故缓缓睁开眼,难道景容和家主的对抗提前了吗?
他突然想起家主身上的那股压迫感,难道是家主吸走了景容的修为?
好不容易才静下来,一想到这里,现在他更乱了。
温故强行镇定,扶着墙往外走。既然景容不在试炼场,那么就只剩一种可能,景容在试炼场外面的区域。
扔到灵兽的地盘,不需要动手就能除掉景容。
这或许倒是景辞能做得出来的事。
他忍住口中的腥甜和心口一抽一抽的疼痛,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往阁楼后面走,没走多远就看到一个石墩,石墩上还系着根牵引灵力的红线。
每座阁楼后面都有一个这样的石墩,石墩连起来化为结界,环住整个试炼场。路过的时候,他踹了石墩一脚,然后痛得“嘶”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