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他怎么还是变偏执了(188)
温故大抵上是太累了,呼吸比平时要沉上几分,可他睡得又不是很舒坦,睡着睡着就觉得头疼。半梦半醒间,温故睁了睁眼,看到景容背对着他,那样子好像是在烤火。
可景容怎么穿得这样单薄?外袍呢?
他下意识看了看周边,可头实在疼得厉害,稍一侧头甚至牵连着耳根都在疼,他实在难受,就闭上了眼,然后循着刚才的记忆,伸手握住景容的手臂,将景容轻轻拉过来。
景容专心烤着火,一时没反应过来,一下就被温故拉进了怀里。
“温故,我、我身上冷,会冷到你的……”
温故拉过自己身上的外袍,将景容裹在怀里,梦呓似的,用着低低的嗓音说道:“没事。”
也不知道是这样的嗓音太好听,还是太诱惑,景容几乎连片刻也没能坚持,就不再反抗,而是顺势拥住了温故。
好在是烤了一会火,才让身上不至于太凉。
温故拥着他,没过多久就再次睡了过去。
这一觉,温故睡得实在不舒坦,或头疼,或身体酸痛,经常难受得醒过来。刚开始醒过来的时候,怀里还抱着景容,景容骨架子小,身上长了点肉之后,抱起来很舒服,他就会下意识把景容再抱紧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抱着景容的时候,身体就好像没那么不适了。
后来再醒过来,景容已经不在怀里,他勉强睁开眼,只一下,眼皮就重得自己闭了起来。除此之外,呼吸也好像变得困难了起来。
他终于在此时此刻意识到,自己感冒了,而且,好像还不是普通的感冒,而是重感冒。病来如山倒,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后面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处于半昏睡状态,所谓半昏睡,就是睡也睡不踏实,醒了也没完全醒过来。
这导致他完全没了任何余力去关心其他任何事情。
有次他勉勉强强醒了过来,听见景容在说话,语气很正经,说的内容也很正经,正经到他完全听不懂,但是林朝生好像很懂。于是温故就在想,估计是景容在指点林朝生修炼,又或者是在给他念后面几篇的功法。
因为很少见景容正经的样子,温故就觉得很稀奇,所以没说话,也没动弹,嘴角微微扬起,静静地听他们两个说话。
不过,很快景容就发现他醒了,紧接着,就给他端来了一碗药让他喝。温故不情愿地坐起来,看着景容递过来的药,看得几乎入了神。汤药颜色浑浊,闻起来不好闻,给人一种喝了后,病会更加重的错觉。
但他还是喝了下去,因为景容一直说:“不苦的,一下就可以喝完了。”
可能是以前景容喝药的时候,他也这样说过,所以这次轮到景容说了,他才感同身受,并觉得这话听起来是真……他妈的蠢。
可其实也不是的。从景容嘴里说出来会好一点,因为景容好像也不是很聪明的样子。病重的时候,思绪总是很奇怪,他会想,为什么他会觉得景容不聪明呢?他以前明明觉得景容很聪明啊。
为什么呢,真是怪了。
后来他想到了一个解释,谈恋爱使人变蠢。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合理了。
后面好几天,温故的身体都没有任何的好转,他感觉景容好像急了,然后就听见林朝生说:“这座山没有灵草,都是普通药草,普通药草的药效来得慢,少主你先不要着急,再过两天温故就会好转了。”
景容好像被说服了,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转过头来的时候,温故朦朦胧胧间看到景容的眼眶红了。
温故闭着眼睛揉了揉额头,说道:“你别这样,我只是感冒了,又不是得了癌症。”
这话听起来像淹在水底似的,沙哑又沉闷,温故自己听起来都觉得怪。然后他就听到景容问他:“什么是感冒?什么又是癌症?”
温故:“……”
感觉脑袋更疼了。
感冒应该怎么说,癌症又该怎么说,突然间,这些修仙界的土著用词,温故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找不到该用什么词替换。
后来又过了很久,也许也不是很久,反正是他又一次醒过来的时候,他一睁开眼就说道:“风寒。”
这么简单的词,之前怎么就想不起来呢?
可当他睁开眼的时候,才发现洞穴里空无一人。他缓了缓,深呼吸了一下,然后接着躺了下去。
身体虚弱,乏力,不适,难受,适合继续躺着睡觉。
可睡着睡着,他又突然睁开了眼,就像回光返照一样猛地坐了起来。
林朝生不在是正常的,但景容不在,就不太正常了。
以景容的脾性,不可能离开他半步,尤其是在他身体不适的时候。不管发生什么事,景容都该在这里。
“景容。”
他一下子就变得不安起来。
这一丝不安,在得不到回应之后,就如同决堤的洪水,开始变得泛滥。
他不知道他究竟在这里病了几天,但他知道的是,家主一定在拼命找景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家主突然变得这么着急,可他也知道,现在外面不安全,非常,非常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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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扶着石壁, 温故晃晃悠悠地往外走,出洞穴的路比想象中要长一些,湿淋淋的岩层也比记忆中要多得多, 水滴从岩层中滴落下来, 很快就打湿了他的肩膀。
天气早就暖起来了, 只是一直在洞穴深处,所以感觉不太到, 这会往外一走,还没到出口, 体感就不似里面那般寒冷了。
但也有可能是走得久了, 所以走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