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他怎么还是变偏执了(57)
于是温故叹了口气。
在后山时, 一句瘟疫本已经打发走了林朝生, 可没想到当天家主就派大长老来请了。甚至都不是“请”,而是把完脉后就强行带走了, 丝毫不管他的意愿。
可明明距离冬炼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仿佛是在借冬炼之由让他离开后山一样。
回到景家后, 他就在原主的破落小院住上了,每日无所事事, 对景家事基本不闻不问。他只知道景辞没有回景家, 景容则是一直在禁闭室, 不过他也不乐意打听这两兄弟的事。
主角回到景家, 意味着这群反派的好日子马上到头了, 冬炼结束, 基本就是一切的结束。而他温故也算反派之一,既然好不容易没参与之前的事情,那么这里的事情,他也觉得不要参与是最好。
如果在漩涡里越陷越深,就怕哪天想逃的时候,逃都逃不掉。
然而,他好像对自己的认知不太准确。他没事的时候总会在景家各处转悠,转悠着转悠着,某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停在了禁闭室的门口。
禁闭室看管森严,没有家主的命令,谁也进不去。
可温故畅通无阻地进去了,不光进去了,还一路畅通无阻地将景容带回了少主别院。
顺利得出乎意料,也不合常理。
不过很快温故就知道为什么了。因为就在他把景容带回来后,家主就差了个弟子来,从他身上取走了一样东西。
——那块玉佩。
弟子取走玉佩的时候,说的是这玉佩跟什么上古凶兽有关,怕温故这么个没灵根的人压不住,若是祸及性命就不好了。为了温故的安全着想,这种业障,家主这个长辈就替他担了。
除此之外,还让温故以后谨慎行事,不要打着家主的名号在景家为所欲为,更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再然后,负责看守禁闭室的那几名守卫,就遭到了毒打。
当初送玉佩的时候,家主赶得急,身上没带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玉佩送得心不甘情不愿。说什么“见此玉佩如见我”,要他好好保管,其实就是想着早晚有一天要收回去。
只是没想到的是,那个从来唯唯诺诺的温故,竟然敢拿着玉佩进禁闭室。
还借此带出了景容。
“见此玉佩如见我”这句话都不该说。
也许现在的景容不管是在里面,还是在外面,都对家主暂时没有影响,再加上冬炼在即,还需要温故当个听话的摆件,所以只是教育了几句,没有追究。
对温故来说,目前麻烦的反而是另一件事:景容抱着他根本不撒手,甚至完全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他实在没办法,最后只能在把景容放在床上的同时,把自己也放上去了。
跟买一送一似的。
带景容回来的时候,天色尚且还亮着,不知不觉间,夜已大黑,温故眼前越来越模糊,最终扛不过困意,闭眼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睡在里侧的人长睫微动,缓缓睁开眼,闻到一股熟悉的好闻的味道后,恍惚的意识逐渐回笼。
他定在那里愣了许久,一旁的烛泪划过一趟又一趟,夜色又深了几分,才微微抬脸。
破碎的目光聚在一起,视线上移,入目是温故的喉结。
胸膛躁动不安,里面剧烈地起伏着。
“醒了?”低沉的嗓音带着些刚醒过来的沙哑,还有些磁性,听上去好听得厉害。
因为单手撑着头,所以温故没有睡实,察觉到怀里人微小的动作,一下子就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另一只手扶住床沿,轻轻使力,试着从束缚中脱离。
既然醒了,就该松手了才对,可他没想到的是,景容就那么看着他,环在脖颈上的力度是分毫不减。
温故:“?”
温故没办法,垂眼看景容也在看着他,他被看得不自在,可瞪过去的眼神愣是没收回来,最后憋出一句:“抱够了吗?”
谁知景容只是轻轻眨了下眼睛,然后闷闷地道:“我冷。”
声音还透着些虚弱,丝毫没有松开他的意思。
温故:“……”行。
可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看着景容那张又苍白又可怜的小脸,最终温故还是妥协了:“让我换个姿势,我手麻了。”
言语里是商量的意思。
脖颈上的紧度松了半分,温故如愿放下手。可当他把头枕在枕头上的时候,总觉得有那么一丝不对劲。
他沉默了一会。
所以为什么他放下手的时候,景容会自然而然地枕上去?
所以到底为什么非要挽着他睡觉?
这让温故心里不由得产生了一丝怀疑,难道景容他……
“还没缓过来么,”温故平躺下来,“小少主?”
抬手覆在景容的手臂上,握住,然后一点点将其推开,“这里不是禁闭室了,可以松开我了。”
这话听起来太冷,冷得景容暗下了眸光。
脱离开脖颈的束缚,温故起身抽回手,从一旁拿起烛台在床上照了照,然后放在床尾的木凳上,问道:“你的脚踝怎么又伤了?”
回来的路上他就发现了,只是一直没机会腾出手,现在终于可以处理了。他一问出这个问题,景容马上把脚一缩,突然有些气闷地道:“不关你的事。”
他原只是随口一问,没有非要得到答案的意思,可听到景容这样说,那本就不太高兴的脸,显得更加不高兴了,“好,不关我的事。”
说罢,重新拿起烛台,温故转身就走,景容马上惊坐起来:“你去哪?”
温故闻言回头,“给你找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