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他怎么还是变偏执了(59)
“那是千年玄冰,我从小就在那里待着,寒气入体太深,暖不回来了。”
他说得很随意,像在回答什么无关紧要的问题。
明明猜到了原因,可亲耳听到这话从景容嘴里说出来,温故的眉梢还是染上了一丝不悦,良久,才低低的“嗯”了一声。
脚踝上的伤口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结的大部分痂都脱落了,只有一道大口子还没完全愈合,因此抹完药后,也就没缠起来。温故直接拉过被子,轻轻盖了上去。
把烛台放回原来的地方,温故又问道:“脚怎么伤的,不能告诉我吗?”
连身体为什么这么凉,都能毫不隐瞒地说出理由,那脚伤就更没隐瞒的必要了,是景容刚才的反应太奇怪,才让他又问了一次。
这一次,他是真的想知道答案。
景容撇撇嘴,轻声道:“不关你的事。”
“既然这样,”温故耸耸肩:“你不想说就算了。”
每次景容不想说的,都一句轻飘飘的“不关你的事”就打回去,他本不想追问的,可就是越想越不对劲:“景辞干的?”
景容没搭话,就那么看着他。
看这反应,好像不是景辞,于是温故又问道:“难道是家主?”
景容仍旧没搭话,目光也很平静。
“看来也不是,”温故沉思了起来:“那是谁做的?”
景容目不转睛地看着温故,一双漆黑的眸子看起来很平静,又好像有些发愣,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你很想知道吗?”
温故闻声垂眼,看过去的瞬间,后背忽然攀上了一股凉意。那双眸子又黑又深,似乎有种特别的力量,能把人魂魄都给吸走一样。温故张了张口,还是问道:“不能告诉我吗?”
景容收回目光,偏过头闭上眼睛,声音极轻:“不能。”
温故一怔:“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不这么做的话,有人大概已经没命了。
以血为引,驱动遥远的禁地力量,还得了不小的反噬。
不过好在又压制住了,只是这样一来,可能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能再使用诅咒之力。
然后景容忽然想到了什么,猛然睁眼:“你给我的坞禾果去哪了?”
“坞禾果?”温故想了下,道:“好像掉在禁闭室了。”
“不行,”景容的神情是少有的慌乱,“不能让别人拿到坞禾果。”
“为什么?”
景容一怔:“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景容没想到温故这个人天天拿着灵药图谱看,种了一大片传闻中的坞禾草,却不知道那是什么。
但很快他就想通了,温故不知道才是对的,景容咬牙道:“你不知道我很喜欢吃吗?”
温故微微一笑:“知道。”
不仅知道这个,还知道——
坞禾,上古神药,图谱上没有,可是,原作里有啊。
虽然文中对坞禾一笔带过,但这个名字一出来,温故马上就想起来了,只是他没想到那个野菜就是坞禾。
但是没关系,现在知道了。
原作中从未出现过的神药,竟是真实存在的,他一下子就注意到了这件事,并且意识到了其他的一些事。温故脸上的笑意不减:“小少主,看来你瞒了我很多事啊。”
景容忽然警觉起来,眼中的平静一点点消失:“你不也是吗?”
他们互相看着,谁也没挪开眼。每一次有意无意的对视中,温故都没输过,这次也一样。
景容率先打破了这场对峙:“以前有段时间,景辞每天都跟你传信。”
这话像是在说:所以,我不信你。
温故的手指不经意蜷缩了一下,他觉得现在的景容,很危险。景容似乎有很多问题想问他,只是这大概是最在意的一件事。
“我让他给我传递的消息,是失踪弟子的人数,”景容的压迫感太强,他只能说实话,“我只是想知道……”
“想知道是不是我做的?”景容接上话,碎掉的目光重新聚拢,言语里竟有一丝如释重负。
景容继续道:“所以才会问我能不能做到一瞬之间出现在别的地方?”
温故的嘴角不经意下压,只一瞬,又很快掩上,笑意轻扬:“你很聪明,小少主。”
敏感又聪明的人,最可怕了。
说话间,温故的眉眼弯弯,在寒气逼人的凉夜里,却有些莫名的暖意。
也不知是笑脸好看,还是话好听,惹得景容耳后爬起一抹淡淡的红色,他别开脸:“我现在还……做不到瞬移。”
至少,短时间内还不行。
见他移开目光,温故暗暗松了口气,强颜欢笑道:“我知道不是你做的。”
“对不起,误会你了,小少主。”
在温故看不到的地方,被子下面,景容一点点拽紧衣袖,压出一道道褶皱。
神情微愣,耳后的皮肤越来越红。
“只是当时的证据的确指向你,”温故缓下眉眼,转头看向烛火,眼里映上了跳动的火光,“我想知道答案,所以找上了他。”
与其顾左右而言他,不如把话讲清楚算了。
而景容也是相当的什么也不顾,当即就道:“你不要找他了,以后都不要找他了,跟他彻底断绝关系!”
这语气,听上去还是种命令,把温故给听得有些莫名其妙,他忍不住说道:“你这话说的,好像我真跟他有什么关系似的。”
景容有些不信:“难道没有关系吗?”
“我只能说,”温故意有所指地道:“我跟他没有关系。”
说话时,加重了“我”字的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