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他怎么还是变偏执了(94)
他看到林朝生撑着把油纸伞从院里走过去, 路过时还看了他一眼:“这么早就来外面坐着啊?”
巫苏迷糊地应了一声, 抬手摸了摸脸,雨丝飘在脸上有点湿润。
是……梦?
他这才想起, 他昨晚一直坐在这里等温故, 可一直没等到,没想到等着等着就睡着了。他深深吸了口气, 缓缓坐直身体, 手臂的酥麻感一阵一阵地涌, 刺激得他面部都有些扭曲起来。
还好是梦。还好是梦。
等彻底缓过来之后, 他更生气了。温故到底搞什么鬼?为什么这么多天一点消息都没有!
他怒不可遏, 冒着细微的绵雨走到墙边, 狠狠踹了几脚枯花藤才解气。
藤叶在雨里颤动,久久不息,在噩梦和起床气的双重加持下,巫苏越看这花藤越来气,他抬起脚,想再踢两脚,猛然间,他整个人顿住了,就像时间静止了一样。
不管踹了花藤几脚,墙头的藤叶都不该还在颤。
难道……
“是、是你吗?”
他小心翼翼地询问,然后屏住呼吸,将全身的注意力都放在墙后,没过多久,他听见墙后传来一声:“是我。”
按耐住心里翻涌的五味杂陈,巫苏压低声音,嘶哑道:“你怎么现在才来!”
墙后的人沉默了一下,平静地回道:“出去办了点事。”
巫苏抬手擦了擦汗湿的额头:“办什么事啊?”
墙后的人声音平静:“不关你的事。”
听到这个回答,巫苏的擦脸的手就那么停住了。他的额头又开始冒汗,不光额头,后背也开始冒起了冷汗。
他好像在哪里听过这句话。
“这是什么?”墙后的人再次声,“藤曼里怎么有本书?”
巫苏睁大了双眼,嘴角有点抽搐,诡异地回答道:“禁、术、啊……”
墙后的人没有说话,缓缓抬手,使出灵力勾向藤曼缠绕的小册子。一阵细微的窸窣声后,小册子落入手中。
巫苏听到一声很轻的翻书声,然后墙后的人把册子一扔,册子腾空而起,从空中直直地落在他的脚边。
墙后的人声音极冷:“你管这叫禁术?”
巫苏觉得莫名其妙,俯身捡起册子,等看清里面的内容是什么后,立马就给合上了。
怎么是春宫图啊?
还他妈是很多人?
……难怪要藏在暗格里,没眼看。真是没眼看。
巫苏解释无能,一直尴尬地揉额头。
“先不说这个了,我需要你帮我个忙,拿个东西给我。”墙后的人说道。
巫苏正想张口,随即听到一道脚步声,赶紧就咳了好几声,三两步跑回凉亭好好坐着。
天亮了,后来亮得彻彻底底。
温故往左右两边都看了一眼,耳尖微微一动,听到一阵巡查弟子的脚步声往这边走来,于是冒着雨走向另一头,很快消失在了道路尽头。
如果巫苏知道,从一开始,什么禁术,什么谁因谁而死,全是他瞎掰的,不知道巫苏会不会发疯。
他挑了下眉,打着哈欠从灵药阁取了味药,慢悠悠地往回走。
景辞让他来这里取药,可他愣是出了趟远门,好几天后才来取,那药居然还在。既然名义上的身份是巫苏,那多多少少是得替景辞干点活,也不知道景辞会不会怪罪。
管他的。
他把小木盒递给景辞的时候,景辞没说什么,只是接药的时候,那表情堪称诡异:“你打开看了吗?”
温故摇了摇头:“没有,我现在看也行。”
说着就伸手要把木盒子再给拿回来,说是这样说,可他伸手的那个动作,慢得跟假动作一样,景辞稍一错手就躲开了他。
温故很浅地勾了下嘴角,没有笑意,转身就走。那里面不过是一味治伤的灵药,他以前还种过,景辞搞得这样神秘,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什么禁药。
“走哪儿去?不当差了是吧?”
温故挥了挥手,留下个洒脱的背影:“身体虚弱,请假。”
面对这个举手投足间全是敷衍的男人,景辞开始有点不满了:“我准你假了吗?”
不日就是冬炼,许多名门都已经在来景家的路上,这几天会比以前忙碌一些,可景家弟子那般多,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能供景辞使唤的人那么多,又不是非他不可。所以温故一开始没打算搭理,顿了顿,温故忽然停下脚步:“带病上岗有赏赐吗?”
然后回头看向景辞腰间,目光跟语言一样直白:“这几个坠子不错。”
景辞:“?”
反了天了!
该怎么说呢,前几天出去的时候,把原主这些年来攒的钱全花光了。说是原主也不准确,确切点说是把巫苏攒的钱花光了。
他也没想到修仙界的钱这么不经花,明明以前用来买买米粮过过日子都能吃穿不愁,怎么一用在别的地方,就钱不是钱了呢?
奇怪。
景辞没同意他的请假申请,也没给他加赏赐,而是带着他去了大殿。看得出来,巫苏以前没少在景辞身上花心思,不然也不会经常只带他一个人。
特殊待遇容易让人陷入沼泽。
当他以巫苏的身份踩进景辞给予的沼泽的时候,他如履平地,内心毫无波澜。
“礼宴当晚,我会把你加进站岗名单里。”景辞走到一个边角处停下,“到时候你就站在这里。”
那是一个相对边缘的位置,说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也不为过。
温故奇怪地看了那个位置一眼,景辞如今身份不同了,座位不会在这种地方,这里更像是“温故”会坐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