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前世男友[娱乐圈](76)+番外
余贤的目光在屋内逡巡,最后停留在了一个玻璃柜上。
柜中放着酒瓶,开过封,剩一半,余贤鬼使神差地走过去想拿下来,即便灵魂触碰不到实物,但他还是想要尝尝那瓶酒。
自己生前多半是个酒鬼。
一边这样想,他一边伸手去够。
然而,和预想中不同的事情发生了,余贤的手指没有穿过酒瓶,而是实实在在地握住了它。
掌心忽然传来的触感让余贤心头一跳,他倏地收回手,酒瓶就顺着他的动作“踉跄”了一下,声音打扰到了房子的主人。
隔壁房间内,许岸被声响惊醒,他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说:“阿贤,不能偷喝——”
他顿住了,猛地起身朝客厅跑去。
房子里除了自己没有其他人,如果刚才的声响不是幻觉——不可能,那声音他听得真真切切,一定是有人,一定是他。
许岸的身体僵住了。
他没能如愿看到那抹身影,客厅是空的,同他胸腔中的心脏一样。
又是幻觉,许岸一边想一边走了过去,心中发问,为什么幻觉都要这样捉弄我。
他抬头,看向那瓶爱人曾经最喜欢的酒,忽然屏住了呼吸。
那台面上灰尘划成一道的痕迹似乎表明了,刚才的声响是真实存在的。
许岸抬起头,朝着空旷的房间问:“是你吗?”
声音颤抖。
回应他的,却还是沉默。
“卡!”
林澜全神贯注地盯着显示屏,终于在周则笙眼角落下一滴泪后喊了“卡”。
她露出一个满意的笑,这些天来,周则笙的演绎让她十分意外,剧本中许岸那失去爱人的痛苦被他超额的体现了出来,光是作为旁观者通过显示屏观看,都会被他的情绪触动到。
“这条很好,过了!”
林澜的语气有些兴奋,正想再继续多夸两句,一抬头却发现周则笙还盯着那酒瓶发呆。
林澜叹了一口气,有些愧疚于让一个非专业人士出演这种悲情的角色。
这场戏是今天最后一场,她索性将隔壁房间清了场,让祝淮和周则笙有单独相处的时间。
房门合上,祝淮还紧紧牵着周则笙的手。
他回过头,发现周则笙正失神地盯着自己,似乎实在确定面前的场景是不是幻觉。
祝淮感觉心脏抽痛了一下,伸手紧紧地拥住周则笙,用肢体接触来告诉对方,自己是真实存在在他面前的,而不是虚无缥缈的幻觉。
周则笙在他的拥抱里回过神来,他身上的香味让周则笙感到十分安心。
“知岁,知岁。”周则笙轻声呢喃着,偏过头去吻祝淮的颈侧,似乎恨不得将人揉进怀里藏起来。
“我在。”祝淮轻声回复。
他很早就发现,周则笙平常很少用“知岁”来称呼自己,大概是为了区分前后世,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是前世的替代品。
周则笙只有在极少数的时候才会喊出这个名字——感到不安时。
祝淮大概能猜到这其中的原因,虽然周则笙不愿意提起前世的事情,但从他恢复的那一部分记忆中不难得知,自己是先离开的那一个,并且对方可能亲眼见证了自己逐渐死去的过程。
所以,“知岁”这两个字或许不是一个名字,而是周则笙向他表达“不要离开”的信号。
想到这里,祝淮的拥抱又紧了紧。
许岸这一角色的经历和他们的前世太过相似,所以周则笙才能够那么精准地演绎出那种绝望,这种绝望并不会在导演喊“卡”之后离开,毕竟许多专业演员都出戏困难,何况是周则笙这样完全倚靠从前经历来调动情绪的业余人士。
祝淮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地让周则笙出戏。
“周则笙。”
祝淮低头,捧住周则笙的脸,强迫人抬起头来。
他不是很擅长说安慰人的话,只能用行动来告诉对方,自己在这里、这里和前世不一样。
祝淮凑过去亲了亲周则笙的唇,仔细端详着这人蔫巴巴的模样。
周则笙垂着眼,睫毛浓长,即便这会情绪不太好,也很顺从地抬起头,没有往祝淮的掌心施加重量。
祝淮又观察了一会,偏头靠近用鼻尖蹭了蹭对方的鼻尖,说:“看着我。”
周则笙闻言沉默地抬起眼,对上祝淮的目光。
祝淮佯装疑惑地皱眉,问:“还认识我吗?”
周则笙点头。
“哑巴吗?”祝淮又问。
周则笙摇头。
“说话。”
“……阿淮。”
祝淮满意地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又凑过去亲了亲他,说:“别伤心。”
祝淮顿了顿,尝试组织了一下语言,最后还是没能想出什么话来,又干巴巴地重复了一遍“我在这里”。
他说得有些窘迫,又实在找不出说什么,只好暂时闭上了嘴。
出于某种微妙又神奇的能量守恒定理,祝淮一窘迫,周则笙似乎就走出了刚才的状态,他看着祝淮飞速思考的模样,心头像是有一块糖果化开,很甜。
他忽然露出一个笑,揽过祝淮的腰将人抱住,埋进祝淮的肩窝里,就开始蹭来蹭去。
祝淮被他忽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抬手想要把人推开却被圈得牢牢的。
“好痒,”祝淮的脸颊被发丝蹭来蹭去,他不由得往后仰头,“你,你干什么?”
“阿淮阿淮阿淮阿淮——!”
周则笙一边蹭来蹭去,一边不停地喊人名字。
“我听见了,”祝淮被逗得耳根发红,“你要说什么?”
周则笙停住动作,抬起头凑到祝淮面前,用鼻尖吻了吻祝淮的鼻尖,忽然开口说:“好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