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甩了权臣后,前夫全家火葬场(163)
许国奉觉得这……这……
很不要脸对不对!但这种不要脸的论调,是林清远说的,上辈子被人弹劾后,他为自己上书鸣冤,对此大书特书,根本不将还没有理出头绪的朝廷放在眼里!言辞更加张狂不羁。
那时候的朝廷已经对他束手无策,南地早已被此制度分化的都是他的人,他们有共同的利益,更强壮的兵马,更富有的粮草储备,他们怕什么,恨不得上京城率兵与他们开战,他们好分的更多,才能把‘搭线人’几个字说的理直气壮!
许国奉没想到康睿这样的出身正派的文士,能狡辩出这样的理由:“简直睁眼说瞎话!”
“可大人,龚尚书获利了吗?”问题回到最初,龚西成拿到好处了吗?没有,不但没还因为昌淮郡几乎倾家荡产!
年前自家亲儿子都因为父亲无底线的扔钱,几乎父子关系决裂,龚府的日子更是一日不如一日,今年甚至没能给府里添置几样像样的年货,那批好马更是与他们无缘,龚尚书为了他的神位,就差没把自已家有的马卖了扔到昌淮修堤坝,龚夫人为此都要自请休妻,不跟龚尚书过了。
所以,龚尚书获利了吗?
没有!是实情!
许国奉也不得不说,这是实情!这些在老家修水渠,不对,是在老家修祖坟修魔怔的官员,很多都入不敷出,都快买不起金银首饰、笔墨纸砚了,还往里面填银子,简直不顾后人死活。
他这么大岁数了,看着都替他们祖宗蒙羞。
许国奉捋捋胡须:“确实如此。”
“所以为龚尚书开脱的人,定会从此入手,这件事龚尚书不会有任何损伤,甚至有可能——官升一级?”
“官升一级?!”许国奉也不是傻的,做到他今天的位置,他当然知道什么是火中取栗,龚西成这是拿命在赌皇上会赢,或者说他带着全部身家赌一个更光明的前程,为此押上了太后的软肋:“看不出来啊,龚西成有这样的决断!如果办的好……”皇上未必没可能掌握南地二十一个郡县……
康睿没有回话,许大人心中已有判断。
许国奉起身,走上前,拍拍康睿的肩:“不错,一会跟钟文交接一下,留在这里跟他一起跟进这件事。”
康睿并没有多激动,黏在别人织的网中爬行罢了:“是。”
……
上辈子,宋初语不问朝事,对有些事一知半解。
但还不至于不知道,林清远政途生涯中赫赫有名的一笔‘均田制’,就是真在深闺,恐怕都因为后来的动乱耳熟能详这片粮草丰沛之地。
可宋初语听说龚尚书的事时,还是忍不住愣了一下,就好像记忆混乱交叠,他一直是那个不将任何人任何事放在眼里的他,是南地人人皆知的他,是扣了她商船后,理直气壮的他,也是她主动给了几船物资,被他十倍返回的他!是将请罪书写的桀骜不逊的他,是各种各样传说里的他。
唯独不是在她房里抚琴弄扇的他。
第159章 孤本
他也不该是会玩物丧志的他,他始终是鹰,一直翱翔在天际,不曾、也不愿停下脚步。
宋初语想到他为了这件事奔走各地,跟多方周旋,极力说服龚尚书的样子,嘴角不自觉的溢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他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努力多少次,又费过多少口舌,才能不依靠破碎的战事、累累白骨,将这件事推行下去。
宋初语伸出手,拂过初春刚刚长出的花苞,她以为的为它筑起的暖房,从来都不影响它第二年春天的绽放,甚至都要忘了,它其实还不惧去岁的寒冬。
大夏这片国土,欠他的何止一个公正的评判,还有他极力相护的心。
宋初语静静的看着盆栽,手指忍不住弹了一下翠绿的叶子,目光越发温柔。
“老爷回来了。”
宋初语没动,依旧珍视着自己眼前春日的颜色。
林清远在台阶上停下脚步,随着她的目光看了一会,又忍不住疑问:“看什么呢?”一盆花,还不是她平日钟爱的品种,今日有什么不一样吗?
宋初语抬眸,他站在初春的阳光里,一席海蓝色束腰对襟华服,上面绣着同色系密密麻麻的浅竹纹路,只有在阳光下才会折射出来,华丽、精致。
她也是第一次见他穿这些春日的衣衫,本来以为已经价值连城的布料,如今看来还是配不上他万一,更衬不起他的气质。
林清远下意识打量自己一眼,他今天没去施工场地,没有弄脏才对。
宋初语见状招招手:“来。”
林清远走过去:“怎么了?”
宋初语的手抚上他巴掌宽的腰带,手心里衣服的纹路和他的腰线都在她感知中,他身体的温度透过衣服传递过来,散发着勃勃生机。
宋初语的手一点点往上移,沿着腰身感受着他血脉的跳动,炙热又充满力量,轻轻使力,也捍不动他肌肤的纹理。
林清远捉住她的手,不让她乱动。
宋初语轻轻扫开,手掌一路向上攀延,手心虔诚、真挚,眼无欲念,她只是突然想触碰他,走过他每一寸肌肤,探嗅他的气息,感知他的存在。
就是想这样摸摸他,便觉得没有辜负这样美好的季节、平和的时光里,他存在的痕迹。
林清远再次抓住她的手,声音隐忍、克制:“郡主……”
宋初语触上他脖颈,血液跳动的力量,让她手指颤了一下,焦躁透过指尖传入心底,灼热如火。
“郡主!”她最好知道这里是哪里!她怀有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