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白色的天空中蒙上一层模糊的薄雾，让人看不清它的全貌。清新的空气如牛乳一般新鲜，太阳从山脚下露出半张脸，散发着柔和的光。

村子里，几户人家早早地起床干活，洗衣做饭，喂鸡养猪。

姜家，人人都早起了。今天，是家里掌上明珠第一天摆摊的日子。

大家一起忙活，炖汤的炖汤，炒配料的炒配料，还有搬运摊位车的。

一切都准备好后，姜吟吟、吴氏、姜文赋三人踏上青青的小路，踩着温柔的光辉，伴着徐徐微风，向镇上出发。

到镇上时，天已经大亮，绯红的太阳悬挂在半空中，驱散了那层薄雾，前方的风景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大街小巷上，响起了三三两两的吆喝声，摊位被摆得七七八八了，明明起得很早了，走到镇上后，还是晚了很多。

中间的好摊位都被占用了，姜吟吟选了一个中间靠后的位置，旁边有一棵大树，正好可以乘凉，周围还是空荡荡的，只有少数几个摊贩。

三人把摊位车推到了那里后，开始整理东西。

吴氏拿出了两张收放方便的桌子，摆在大树下，又抽出四条长凳和几个小马扎放在旁边。

姜文赋则把面糊提在旁边，放在妹妹方便舀取的位置，随后，又搬出一摞木碗，放在盛汤的大缸旁。

姜吟吟也没闲着，她摆好所有的配料，肉片、脆饼、酸豆角、黄瓜丝……车下面的夹层放着一排排的鸡蛋。

她点火热锅，手脚麻利地摊了四个煎饼果子，一阵阵香味飘到了其他摊主的鼻子里。

“娘、二哥，我们先吃早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三人坐在凳子上，手拿煎饼果子，桌上还放着三碗肉汤。

吴氏心里忐忑不安，望着不远方卖包子的地方，围满了客人，再瞧瞧自家摊位前，空无一人。

“囡囡啊，咱们这能行吗？别人那里围满了人，再瞧瞧咱们这，哎。”她说着，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连吃早饭的心思都没有了。

看着比旁人精美许多的摊位车，她只觉得银子在烧。

姜吟吟吃得麻麻香，“娘亲，咱们才过来，还没开始呢，不要泄气。吃饱了就开始干活了。”

姜文赋安抚道，“娘，妹妹的手艺，你还不相信吗？放宽心。”

被儿女安抚后，吴氏的心里好受了些，点点头，大口大口吃，吃完了好干活。

片刻，三人用完了早餐，路上的行人也变多了，有镇上的居民也有来赶集的村民。

旁边的吆喝声不断，‘包子，好吃不贵的肉包子。’，‘馄饨，皮薄馅多的鲜肉馄饨。’

姜吟吟正在调整自己，天人作战，在现代自己就没这样吆喝过，有些不好意思。

她望了望矜持优雅的二哥和约束拘谨的娘，觉得还是自己比较适合吆喝。

姜吟吟瞧着瞥一眼又走的行人，深呼吸。

“哟哟，切克闹，煎饼果子来一套，豆角黄瓜木耳丝，鸡蛋肉片你随意，剁椒黄豆甜面酱，铁板铁铲小木刷。”

如银铃般清脆悦耳的嗓音在大街上响起，清奇有趣的吆喝声吸引了不少凑热闹的行人，不一会儿，摊位前就围满了人群，都含笑地望着她……吆喝。

念出口后，姜吟吟觉得也没那么不好意思，念得还挺有意思，她面带笑容，一边动手摊煎饼果子，一边继续吆喝她的煎饼果子。

“哟哟，切克闹，肉汤浓香不要钱，三文钱可来一套，大爷大娘大叔大婶，小哥哥小姐姐小可爱，跟我来！跟我一起来一套，我说煎饼你说要。”

“‘煎饼’，‘要’”

“‘煎饼’，‘要’”

“煎饼果子喷香好味道，大家都来要一套。”

一旁的行人被她逗得哈哈大笑，“闺女，你这吆喝有点儿意思，真有趣儿，你这煎饼果子怎么卖啊？真有肉汤，还不要钱？”

姜吟吟望着说话的大婶，浅浅一笑，手里的动作不停，一勺一勺，毫不客气地放配料。

“大婶喜欢就好，肉汤确实不要钱免费送。煎饼果子三文钱一份，加鸡蛋或加肉片四文钱一份，鸡蛋肉片都加，六文钱一份。买了煎饼果子都送肉汤一碗。”

“也不算贵，就是不知道这味道怎么样。”大婶一脸富态，提着菜篮子，手腕上圈着一枚金闪闪的镯子，另一只手里还牵着一个萌萌的小正太。

“奶奶，要吃，要吃。”小正太拉拉大婶的手，嚷嚷道。

姜吟吟开始摊下一个饼，浅笑，“婶子，相信我，绝对好吃。不好吃不要钱，咱们都是诚心商家，你看这分量，满满一大勺。”

“大伙儿都听着的啊，不好吃不要钱，给我来两个鸡蛋肉片煎饼果子。”大婶开玩笑地嚷嚷道。

其他行人，笑着附和道：“哈哈哈，对，不好吃不给钱。”这价格说贵不贵，三文钱也就买两个肉包，她这还送肉汤呢，划算。

姜吟吟快速摊好，用油纸包好，笑道：“好，不好吃不收钱，婶子是在这吃吗？咱们这儿有桌椅，就在后面。”

“你这肉汤怎么送？”大婶接过油纸包，递给一个给身边的小正太，问道：“福宝，尝尝看，好吃吗？”

姜吟吟答道：“这肉汤可以在这里边吃边喝，离家里近的，可以拿碗来装或者把碗带回去，但是要交一文钱押金，带回来给我们后押金会退还给你们。因为咱们这也是小本生意，碗都是花钱买的。”

“奶奶，好好吃，下次我们还要来吃。”福宝眼睛发光，吃着煎饼果子一脸享受。

大婶瞧着自家孙子的表情，乐了，“看来闺女儿的饼不错，这挑食的臭小子都说好吃，肯定好吃。那给我盛两碗肉汤，家里还有一个小子没起床，等会儿给闺女你送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