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位失败暴君还宠我(穿书)(6)+番外
赵丰指点:【你就说忘了,梦中之事记得清楚,梦中之人却已模糊。】
林汐音并未依言,只道:“臣妾不敢说。”
她观察秦鄞的反应,想看他可会心虚愧疚。
秦鄞挑起眉梢,扶住她纤细的手臂,打趣问道:“难道那人是朕?”
他的温柔像月光,柔和却清冷,放在黑夜里,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林汐音的视线定在秦鄞脸上,看那似笑非笑的嘴角,觉得一阵没来由的压迫感。
“皇上会害臣妾么?”
秦鄞沉默半晌,忽地大笑起来。
那笑声从胸臆弹出,弹在林汐音脑门上,让她脑子嗡嗡作响。
她还沉浸在斗智斗勇的氛围之中,突然被秦鄞打断思绪,就像是专注思考时,被人谈了个脑瓜崩,惊讶又气愤。
“皇上因何而笑?”林汐音咬牙切齿地问道。
“自然是因皇后。”秦鄞含笑道。
“臣妾可笑?”林汐音嘴角抽搐,往旁边的御湖乜斜一眼:【把狗皇帝踢湖里,会怎样?】
赵丰一个激灵:【别做傻事,忍一时之气,保百岁寿命,他笑你也笑,看谁笑得过谁。拿出你的魄力,一个狗皇帝不足为惧!你是谁?林汐音呀!你可不能输!】
赵丰有多年管理经验,做事可能不靠谱,激励人却很有一套。
他对林汐音十分了解,和她分析利弊、劝她委曲求全,都无法戳中她的痛点,唯有输赢她最为在乎。
“皇后说笑了,朕怎么会害皇后呢。”
“臣妾梦见的自然不是皇上,而是——”
林汐音扭头看向赵丰,见他悠闲自在,得意洋洋,便气不打一处来。
赵丰像是摸鱼时,被人突然点名,吓一大跳,连忙埋下头,用心波念叨:【别看我,别看我……】
秦鄞已好奇看去,见林汐音盯着赵丰,不禁皱起眉头。
赵丰是他的大太监,是他亲近之人。
她无法向他撒气,便要迫害赵丰么?
林汐音并未如秦鄞所想无理取闹地要拿赵丰出气,而是捂住胸口状似心有余悸地幽幽说道:
“臣妾已记不清那人模样,但那种可怕的感觉,梦醒之后也忘不了。”
秦鄞将她搂进怀中,温柔安慰道:“有朕在,皇后不必怕。”
林汐音靠着秦鄞,听他咚咚的心跳。
真想把他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黑成什么样?
他睁眼说瞎话,是一点也不心虚呀!
起风了,凉意灌进宽大的袖口侵袭手肘。
林汐音瑟缩一下,突然发觉秦鄞的胸口烫人。
她的脸都被烫得热辣,有点难受,心里也不舒服。
脖子暗暗使劲儿,林汐音把脸从秦鄞的胸口移开些。
她仍旧像是靠在他怀里,脸和身子却在拼了命地逃离。
秦鄞哑然失笑,按住她的脑袋,往自己怀里塞。
她不是很爱他么?爱得心里苦。
他可以给她点甜头。
*
时间静静流淌。
好一对璧人,月下相拥,如画一般。
赵丰也安静了,时不时望一眼天边皎洁的明月。
那一抹明亮在浮云中忽隐忽现,好似偷眼瞧着人间的韵事。
这般花前月下的风流韵事,他也心动。
可惜他——
赵丰摸了摸空荡荡的裆下,眼泪夺目而出,他一定要想办法回去!
林汐音长时间处于精神紧绷的状态,是真的困乏了,靠在秦鄞胸口,听他平稳的心跳,听得神思恍惚,眼皮也快耷拉下来,险些就此睡了过去。
不行! 不能睡。
她猛地从秦鄞怀里抽离,晃了晃昏沉沉的脑子。
“怎么了?”秦鄞轻声问道。
林汐音实在太困,忘了防备,下意识抬起头。
(我才不会上当,我要是睡着了,你把我扔湖里,说我失足落水,我岂不是死得不明不白!)
心声被秦鄞读了去,林汐音愣了片刻,猛然惊醒推开他,将头低低垂下去。
温香软玉的人儿离了怀抱,怀中一阵空荡荡、凉飕飕,秦鄞微皱起眉头,但想到林汐音心中所忧之事又觉得好笑。
她就这么怕死在他手里?
林汐音不是怕,是不甘心,她没有做错事,凭何短命?
秦鄞要成就帝王霸业,拿她当牺牲品,她还要感恩戴德,把命奉上么?
林汐音抬起头,对上秦鄞深邃的眼眸。
宫人掌的灯忽明忽暗。
光亮在他眸中闪烁,像跳舞的小人,踢踏着林汐音最后一点理智。
(你是不是想耗死我?)
“太后让朕多陪陪你,毕竟你才是朕的皇后。”秦鄞笑道,要带林汐音回寝宫。
林汐音百般不愿,但也无可奈何,只能随他而去。
赵丰支招:【他若真要强来,你就看他眼睛骂他,骂他软、骂他短、骂他人菜瘾大!】
林汐音十分无语。
秦鄞的寝宫在明德殿,坐落在皇宫的正中央,离朝会的宣德殿,不过一炷香的脚程,但秦鄞仍旧每日五更天便盥洗更衣,自律得不像个人类。
这事书里有写。
林汐音看一眼月亮。
该是差不多子时了,离五更天也就剩两个时辰。
她不信秦鄞这时还有心思做那事,带她去寝宫多半也是为应付太后。
她只用和萧贵妃一样,在明德殿睡一觉,就可以功成身退。
等林汐音被秦鄞拉到案前,又被塞了块墨时,她才发现自己想得太简单。
秦鄞握着林汐音的手,教她一圈圈在砚台上研磨。
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声说:“朕还有公务,委屈皇后替朕磨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