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厂公眼皮下谋生存(31)
魏泽眉头一拧,人体切割这一杂耍应当是西洋魔术,本土的乐舞百戏怎会以此压轴?
一清俊少年躺在了戏台正中央的长条桌子上,随手扯了块黑布,掩盖住全身,仅露出双腿,此刻有太监手持一把大刀,走上台去,琉璃灯火下,锋利的刀刃寒光一览无遗。在场的武官皆警惕的按住了佩剑
上座的皇帝,摆摆手,道:“刀口开刃不过为了节目效果,无妨无妨。”
“人体切割术。”
话音落地,那原本只露出了双腿的黑布另一端露出了少年的头,少年微微笑道:“那便先从我的腿开始切起吧。”
太监站在露出了腿的那一处,举起大刀,正欲落下,手臂一震,只听哐当一声,大刀落地,现场一片哗然。
戏台上,魏泽冷眼站着,夜风将他身上的斗篷吹着飞扬。
“魏泽!你要造反!”被扫了幸的皇帝,勃然大怒。
“圣上息怒,下官见此有猫腻。”
说罢,魏泽掀开黑布,果不其然,如他所料,那外露的两条腿并不是少年的腿,只见少年抱着膝盖躺在桌上,足尖抵着下头的方黑子箱子,而那两条腿连接的正是上方的方箱子。
“哦豁,被魏大人您猜到了。”
少年不恼,抱着双膝露出狡黠的笑。
魏泽眉头一蹙,质问少年,“你是何人!”
少年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正要回答,看台上皇帝气急败坏,道:“戏法本就是取乐的障眼法罢了,魏泽你这是存心扫朕的兴!来人!将魏泽打入天牢,仗责三十!”
少年笑嘻嘻道:“看来魏大人要遭殃了呀。”
“请圣上三思啊。”那先前别过头去不愿看魏泽的文官们,齐刷刷下跪为魏泽求情。
“请圣上收回成命!”
“老臣愿替魏大人受过。”
“老臣也是。”
皇帝气的跳脚,“你们这是要一起反了!!!”
现场一片混乱,求情声此起彼伏,皇帝虽然发令,但也无人真的敢去缚魏泽。
待魏泽转过头来,桌子上原本躺着的少年不知所踪,只余一个带着腿的方盒子。
魏泽手起刀落,劈开了木盒,露出里头晕乎乎的苏芩。
“你这么在这里!”
魏泽一声吼,原本还争相为他求情的官员们噤了声,四周安静的连跟针落地也能听的到。
苏芩被这一吼,醒了八分,对上魏泽黑透了的脸,抖了抖,小声道:“大.....大人。”
“救驾!”李公公尖锐的声音骤然响起。
“圣上!”
那原本还气的跳脚的皇帝,如今正被那杂耍班子的少年拿那先前被魏泽踢掉的大刀,抵着喉咙。
戏班子来宫内表演,为保证皇帝妃嫔们的生命安全,入宫第一时间便被没收了所以一切的开刃道具,就算是那大变活人的戏法用的大刀也是由宫内提供而不是戏台班子自带,原本为了节目效果特意开了刃,却没想到至于祸患。
皇帝老儿颤颤巍巍,临到头来,还惦记着身边的齐嫔有没有受到惊吓。
“爱妃,爱妃,你没事吧。”
那原本千娇百媚的齐嫔却像是死了一般,不发一言,更是一动不动的散架似的摊在椅子上。
见状,少年嗤笑道:“没看出,你这色老头还真上心了?”
少年腾出一只手,轻轻一拢,只见原本“散架”了的齐嫔恢复了往日的温柔似水,“圣上,臣妾喂圣上吃葡萄.....”
月光下,丝丝银线从齐嫔的身体里发出,精准的系在少年的十指上。
掩面的轻纱落下,齐嫔一张一合的嘴角连着下巴赫然有两道裂痕,竟是傀儡才有的痕迹。
难怪,难怪齐嫔就算在承宠时也不愿摘下面纱,原来竟是因为......
“承蒙对在下手艺的喜爱。”少年如鬼魅一般的声音在皇帝耳边响起,试问,还有什么比宠幸多日的爱妃其实是傀儡,更令人吓人,皇帝受不住刺激,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快救架!救驾!”
“哎呀,这么快便昏了?真不惊吓。”
少年在皇帝脖子上比划了下,自言自语道:“直接就这样杀了?我要想想下任皇帝是谁?如今的太子?不成,脑满肠肥,一看就很蠢笨,秦王?太过无欲无求,也不可当此大任,有了!”
少年一指对面的魏泽,道:“我看魏大人你倒是很适合嘛。”
慌乱的众大臣:“......!!!”
魏泽剑指少年,“刺杀圣上乃是重罪!你若识相,放下兵器。”
四周的弓箭手已做好了准备,只要少年妄动一步,便立即将他射成筛子。
“放下兵器,我还有命出去吗?”
李公公抢先道:“贼人!自是留你个全尸。”
“全尸”少年听到好笑的事,将刀刃又往昏迷了的皇帝脖颈上靠近了些,划出一道血红,讥讽,道:“你们当官的真是仁慈。”
李公公:“……别伤圣上。”
少年没有理会李公公,转向魏泽,“不过我也是很好奇,你们这些当官的到底在想什么?我记得他刚刚还要把你投入天牢了,你不恨他吗?为何还要救他?”
魏泽嘴角抿着,握紧了手中的剑。
一头发皆白的文臣上前道:“君为臣纲,你这种贼子是不会明白的!”
少年大笑了起来,“所以,仅仅因为这四字,就算是他灭了你的九族,让你以残缺的身体活了下来,你还是会为他效忠?”
少年盯着魏泽一字一顿道:“魏大人,你祖父、父母兄长,可曾与你托梦。”
别人看不真切,苏芩近在魏泽身侧看的清清楚楚,虽面上依旧不改颜色,持剑的手却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