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厂公眼皮下谋生存(66)
苏芩闻言,心有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脖子,感慨道:“.......幸好是大人。”
然后又好奇的问魏泽,“那大人,你为什么不揭穿我?”
魏泽看了她一眼,为什么不揭穿她?
他绝不会承认,自己那时是害羞大过了惊讶,一时之间难以消化她居然是个女子的事实。
苏戈又黑又丑!怎么居然是个女子?
而且女子是如何混进太监的队伍里?
难道入宫的时候,没有经过净世房的验身吗?
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他就算再怎么不信,也无法说服自己。
好啊,魏泽不由得冷笑,骗人居然骗到他头上来了。
一想到,一个女子冒充太监混进宫里不说,还在他手下当差的这么些时日!便不由得气的冷笑。
就在这时对着月光一动不动的岁苏芩,突然迷迷瞪瞪的揉了揉眼,指着月亮惊呼,“哇,外头怎么有个这么大的这么圆的一个饼啊!”
而后竟敞着衣襟,踉踉跄跄的准备出去。
魏泽立马从床上一跃而起,快速拉过她,将她衣服拢紧,捆上了床。
速度之快来不及反应,好似担心慢一秒,苏芩便会疯窜了出去,让人看到这幅衣衫不整的模样,大出洋相。
苏芩躺在床上,被他手脚并用,压的死死的,终于是消停了一会儿。
努力睁开迷瞪瞪的眼睛,瞅了魏泽仔细好几眼,咦了声,“你是我老公吗?我怎么不记得我有一个老公?嘿嘿,老公你长得真帅。”
傻笑着,伸出手来,大咧咧的去摸魏泽的脸。
魏泽啧了一声,扭头嫌弃的将她的手撇下。
心里头还在艰难的消化——面前这黑不溜秋的小太监,竟然是个女娇娥的事实。
船舱里并不是一片乌漆抹黑,船在大海上颠簸,晃得人一荡一荡。
苏芩的脸就在他的下方。
他一低头便第一时间对上她一双眼,原本她的眼睛便生的黑白分明,透着清亮。
如今因为醉酒的缘故更是蒙上了一层亮晶晶的水光。
随着船一晃一晃,叫人想到波光粼粼的水面。
“你....”魏泽不由得面上一红,自言自语道:“虽然你长的这般黑丑,眼睛倒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嘿嘿,老公你是不是在夸我好看。”
“谁夸你好看!”
魏泽脱口而出,而后意识到自己刚刚似乎确实说了什么后,又恼羞成怒的,卷过一旁的被子,将苏芩整条裹了起来,并用衣裳兜头将她整个盖住,心想。等明日醒了!定要好好盘问一番。
而后这所谓的“盘问”一拖再拖,时至今日,待苏芩自爆身份.....
这会儿太阳已经完全升起,四周草长莺飞,终于有了初夏的感觉,苏芩有些热的摸了摸脖颈,而后问魏泽,“大人,我们此番要去哪里?”
“去西南!”
魏泽拽着缰绳,猝不及防紧夹马腹。
马儿咴的一声鸣叫,顾不得吃露草,火箭一般的奔跑了起来。
苏芩哎呦一声,抓紧了马背上的鬃毛,脸上面纱被拂过的劲风吹着扬起,落了下来,苏芩忙伸手去捞,捞了个寂寞,“哎,我的面纱。”
风将她的声音吹得断断续续,魏泽头也不低,目视前方,“等到了地方再给你买过。”
“不是.....”苏芩努力直起身子,扭着脑袋抬头,“大人,我.....还瞒了你一件事。”
“什么。”
魏泽低下头,看到一张熟悉又陌生的白皙美人脸,瞳孔一缩,翕动着双唇,“你......”
苏芩不好意思的垂下脑袋,“先前的黑,其实是易容。”
......
向麒麟架着油壁车回京,一路人看到不少人慌慌张张的或乘马车,或徒步。从上京方向匆忙而来。
这是怎么了?
大晚上的怎么突然间从上京跑出了如此多的人,看起来像是逃亡一般。
向麒麟到了城门处,更是熙熙攘攘,城内的百姓成堆的挤在城门口,好不容易才往外放出一个。
守城士兵认出了向麒麟,高声喝道:“那个运酱菜的,愣着干嘛,快进城!”
“马上,马上。”
守城士兵是例行公事也不做了,压根没看向麒麟的路引,急哄哄的将他往城里赶。
向麒麟夹在一群出城的百姓中,格格不入,像条逆流而上的鲑鱼。
他发现,守在城门处等着出去的百姓大多都是穿着锦缎的华贵富人,见他入城,目光怪异的看着他,似有同情。
再与一辆马车擦肩而过时,他甚至听到从马车里传来的叹息。
向麒麟:“......”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爬上心头。
这上京该不是发生了什么恐怖的事吧。
向麒麟忐忑的驾着酱菜车,刚一踏入上京,没走几步,眼尖的发现远处一群御林军正朝他处而来,连忙丢了马车,躲到了一边。
晚上打更的更夫,也同他躲在了一处,此时他还是先前扮做马夫的大胡子模样,更夫见他慌慌张张,问道:“老哥,你也是准备往城外去?”
“不是。”向麒麟躲在角落,猫着身子,小声道:“我是刚从外城回来的。”
“外城回来?”更夫闻言,目光复杂的看了他一眼,重重的叹了口气,“老哥啊,你真是运气真不好,这会儿出城比进城难,你既有机会出去,怎这么衰又回来了。”
向麒麟闻言,眼皮跳了一跳,“兄弟,此言何解?”
......
向麒麟匆匆忙忙的赶回皇城,西厂外重兵把守,赵钱、伙头大爷见他回来,哭丧着脸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