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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滴花(56)

作者: 三月初生 阅读记录

一时间,我好像都有些招架不住,只好配合地轻责一句:“你再这样喝下去没了理智,我还真的就生气了。”

“我知道的,你不会跟我生气……”梁宇开始喃喃自语。

许宁远笑着摇了摇头,又给自己添上一杯酒,朝我说:“嫂子,梁少今晚可能得要麻烦你不少了。”

我瞥了一眼身侧的梁宇,那是我从未见过喝得如此醉的他。看到他摇摇晃晃地还要去拿酒,我伸手就把他的酒杯夺了过来。

梁宇立马像个小孩那样跟我撒娇:“我要喝……”

“不要喝了。”

我语气稍稍加重了些,梁宇也没有再闹着别扭执着下去。

看到自己喝酒无望,梁宇只好放弃。看到桌上那条用来裹酒瓶身的鲜红色手帕,干脆解开,自己一个人开始玩了起来。

原先我看了眼时间也不早了,本来想收好东西就带他回去,低头看到他这个样子,却又被他这行为吸引了,不自觉地就没有去打扰他。

“你在做什么?”我好奇地问他。

梁宇笑着看我,跟我“嘘”了一声,卖弄关子地讲:“秘密,待会你就知道了。”

我看到他现在有些神志不清的样子,没好气地叹了口气。

半晌,我开着玩笑问还算有些理智的许宁远:“宁远长得这么好看,现在还有没有女朋友吗?”

许宁远怔了怔,不太确信地指了指自己,“你说我吗?”

“那不然?”

许宁远又苦笑着说:“我这种人,哪会有什么女孩子喜欢?”

“话不可以这么说,我看你这张脸,应该很讨女孩子喜欢才是,怎么可能会没有女孩子喜欢?是不是你自己眼光太高啦?”

说实话,许宁远长得确实耀眼,要不然一开始我也不会误以为他是梁宇的堂兄弟。

“嫂子,你就别开我玩笑了。说白了,这张脸再好看,没钱,还是白搭。”

“也不一定所有女孩子都那么物质嘛。”

忽然间,许宁远敛了敛脸上的笑意,满是正经地问我:“那嫂子你是吗?如果你没有和梁少一起,你会喜欢我吗?”

这么突然的一个问题,问得我有些措手不及,我静静地看着他的双眼,柔情似水。好像只要稍稍没有点定力,都容易被他勾了魂去。

我喝了一口苏打水,气泡在喉间跳动着让我清醒许多,肯定地应了他一声:“会。”

这一回换许宁远不知所措。

“但是有一个前提。”

“什么前提?”

我笑了笑,侧头看了眼梁宇,“除非我这辈子都不会遇到梁宇。因为我很肯定,不管什么时候,只要让我遇见他,我都甘愿放弃一切和他一起。”

这会儿的梁宇已经埋头做好他的“秘密”,坐直身子,张开掌心,一朵像真的玫瑰花便出现在眼前。

许宁远不可置信地说:“原来你还记得这玫瑰花是怎么折的。”

“当然记得,这还是你教我的。”梁宇认真地说着。

我这才知道,原来当年梁宇说,是他一个朋友教他折玫瑰花,那个朋友就是许宁远。

“你说过的,如果喜欢一个人就把亲手折的玫瑰花送给她,我这朵已经送出去了,你那朵送出去了吗?”梁宇笑着问许宁远。

“还没。”许宁远应了句,打趣地问:“那你现在这朵能不能送给我?好让我沾沾喜气?”

梁宇无所谓地耸耸肩,“当然可以。”

许宁远深呼吸了一口气接过梁宇亲手折的玫瑰花,不知道为什么,再抬头对视的时候,他的双眼已经闪着泪光。

“谢谢梁少,谢谢嫂子。你们之前的婚礼,我缺席了,今天我许宁远自罚三杯,再敬你们一杯,祝福你们幸福美满。”

说完,他又开了一瓶新酒,真的给自己倒满了三杯喝下,最后再给我们倒上一杯。梁宇拿起酒杯,也站了起来,三人碰杯,一饮而下。

恰时,酒店的落地钟敲了十二下。

不知不觉间十二点到了,新的一天又来临了。

外面忽然吵闹起来,我们不约而同地往窗外望去。

那天我已经忘记是什么节日,只记得当时外边尽是绚丽夺目的烟花。

后面我找来酒店的服务员,帮忙招呼许宁远送回房间,确认他安全之后,我又领着梁宇回家。

只是,那一晚上,梁宇似乎真的喝太多了,回去之后立马像换了个人。

第三十四章 显露(二)

好不容易顺利地回到家。

梁宇整个人又像踩在棉花上那样,步履漂浮,只能一直依靠在我身侧,半个人的重量几乎都是我在扛着。看着他今晚一杯接一杯地下肚,却从未细数过他究竟喝了多少,如今到底有几分醉意,又有几分清醒。

我踉踉跄跄地扶着梁宇回到了我们的卧室,喘着大气将他暂且靠在墙上站着,手摸索着灯的开关。

“啪嗒”一声,房间的灯亮起。

又“啪嗒”一声,房间的灯一下又熄灭。

我还没来得及抬头看个究竟,紧接着听到“砰”的一声关门声。

整间房又重新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忽明忽暗间,我的视线还没得到一个缓冲,伸手看不见五指。肩上的重量随之卸下,我忍不住惊呼:“梁宇?”

没有回音。

人的视线一旦被遮挡,心就特别容易慌张。

“梁宇?”

依旧没有回音。

我感觉到他离得我很近,可屋内漆黑一片,我实在不知他的具体位置。我开始顺着墙壁靠着那点熟悉再去摸索灯的按钮。

忽然间有一只强而有力的手精准地握住我的手腕,阻碍了我的去路,另外一只手贴上我的唇,吞噬了我的惊叫。黑色的身影直接欺身上前一把将我堵在了墙上。后背传来瓷砖的冰凉,刺得我浑身冷颤,耳边飘过一阵时而浅时而重的气息,扰乱了我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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