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助理俩老板(66)
找着找着又看到布林布林的项链。
哎呀,找什么找,被带跑偏了。
我是要给他看项链的啊!
这个事情上朱丹琪其实也有自己的一点的小心思。宦静目前是这么个情况,有些事情对家,比如说郑东东,知道了是不太好的。
虽然对方咖位高不至于要为难他,但到底两个人方针路线重合大,说到底是个广义上的竞争关系。
但是郑东东自己发现了肯定就不算她泄密!朱丹琪想,嗯,我再跟他聊个几毛钱,多点时间应该他就会注意到了!
发现了我再装作很弱小!求他不要港出去!
当下计议已定。
聊哪几毛钱呢?……
“对了哥,不说这个沟不沟的问题哈,”
朱丹琪又问。
“……你们公司那么恐怖,为什么一开始要进去的?”
一边问一边去开了房车门。
“恐怖吗?”
“恩恩,恐怖。我知道的,恐怖的对艺人的抽成比,恐怖的排期。”
采访一下。
“抽得确实多,排得确实也多,没错,但是我觉得吧……”
郑东东按按太阳穴:
“我觉得其实你有点太偏宦静那个思维了……我们想法不一样……”
“哎?哥你是个啥想法?宦静是个啥想法?”
郑东东一边帮她顺箱子,一边试着解释:
“啊你这个箱子里面装得啥啊死沉死沉的……宦静的想法,应该是一开始就很明确的,他要干嘛,外部环境是怎么样,他是个什么定位,他要实现这个定位大致要通过些什么路径,他有多大能力,他有多大承受力,能接受什么不能接受什么,并且在这个过程中,要有充分的自主权……”
“哇哥你还挺了解他的啊……就真的是很强调自主权的!特别不甘心受人摆布!”
“嗯嗯是吧,野心都在脸上。”
“哎你不说我还没发现这个问题……”
“那么换句话说呢,我就是那个心甘情愿受人摆布的。”
“哥我不是那个意思哈……”
“没事没事,实际上就这样的。”郑东东倒也无所谓:“我跟他就完全对称性相反,具体说就是对自己也不是很明确,要干嘛心里也没数,市场怎样,对手怎样,通通不清楚,怎么实现目标更是一塌糊涂,那么这些东西是谁来帮我搞清楚呢?”
“那个?……你们公司?”
“答对。”
郑东东给她点赞,比心:
“我离不开我司的好伐。个人的力量再怎么说都偏弱小,想要 power 怎么办呢?当然是跟组织在一起啊!”
“哦哦。”
朱丹琪皱皱眉头一使劲,最后一个箱子就上去了。
“所以外面杂志会用一个词来形容我:听话。我觉得听话是没错的,听人劝,吃饱饭,我能吃饱就行。但是我这样的,在公司的框架下想突破什么的,也基本不可能。比如我花三个月去演个变态?不能吧?又比如公司换个重心让我带师弟师妹了,卖人情让我演烂剧了,让我同一时间轧个 n 部戏,让我突然转个路线恰快钱什么的,我能拒绝吗?我不能的啊。宦静就不一样,他的那条路如果走通了,才是想干嘛干嘛,各种九天揽月五洋捉鳖……”
“我听你怎么还有一点羡慕他的意思……”
“坦率地讲,实名羡慕,不是一点。”他想了想:“宦静是个很有头脑的人啊。”
朱丹琪想我也是属于久在芝兰之室不闻其香了,宦静有头脑吗?
我还一直觉得他傻乎乎的……
“但有利有弊,宦静这种也有个问题。”
“啥问题?”
“因为现在市面上但凡是个企业都喜欢我这样听话的仔仔。他前期要一路直面我公司、其他公司、基本上就是整个市场的绞杀,要杀出一条血路来哦。挺难的吧?”
朱丹琪想,嗯,是挺难的,充满荆棘,充满危险,搞不好就夭折在半路了。
她于是默默拉上了领口的拉链。
*
“谢谢哥跟我讲这些,”
拉链也拉上了,箱子也搬完了,她冲着他露着牙花子笑:
“宦静不咋跟我讲他的工作,他的想法的。哥我送你上一楼平台啊?”
说着就要进驾驶室开车。
郑东东在后面看着她:
“哎,我说……”
“什么?”
“宦静最近在叫人联系媒体,好像试图搭几个固定渠道,妳知道吗?”
“不……不知道……这些事情他一般跟我们经纪人商量,也不会跟我商量……我挣个助理的钱我操那心……但是有固定的媒体渠道不好吗?省得老是被乱传假新闻……”
“妳啊,妳也防着点他吧。”
郑东东声音放低,叹口气。
“啊?什么?”
朱丹琪在前头发车,发动机声音大,也没太听清楚。
“没啥,小帆在催我,快点送我去一楼。”
“恩恩好的。”
郑东东过来坐在放车副驾驶。空调刚开,车上还是有点热。
两人一路无话。
上了一楼平台,按照安排重新上车,出发走啊走,就来到了外景地。
外景地是月牙泉。
啊,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啊。
祖国真是大好河山,啥景都有,然后大好河山一般也是游人如帜。
所以实景其实是这样:
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
人人人人人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人人人人
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
局部清场,其他地方还是有很多观光客,大家听到郑东东来了,文听来了,都觉得新鲜,于是那俩躲在车里不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