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医忙养家(出书版)(67)
“是。”一个字,态度笃定。
“这几天为了找你,他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疯了似的成天在山上翻找,你该看看他狼狈的样子。”
为什么找她?是道德感还是侠义心作祟?他肯定觉得对不起她,想用爱情报答她的恩情?
这个慕容羲啊,做人真的不必这么周全。“他是个好人。”她笑着说话,眼底却少了神采。
“他是你的丈夫,为什么避不见面?”
“我们离京时就做好约定,回京之后立刻和离。”
有这回事?但阿羲的态度分明不是这样,会不会是她弄错了?
“你对阿羲,真的没有那份心思?”若存在他们之间的只是约定,她怎会对阿羲事事妥贴,般般设想?
她微微垂眉,就是有那份心思才诸般困难啊,自己的心脏承受力不如想像中坚强。
“我们本就不合适,当时父亲逼嫁、镇国公府逼娶,两人才会勉强凑在一起。不合适的我们,能够因为合作相处几年,却无法厮守终生,强行聚首只会把好友变成怨偶,现在这种情况……恰恰好。”离别后,她会想起他、他会思念她,两人对彼此都停留在最好的记忆点。
“但相处过这么久,也许你们对彼此的感觉,已经和当初不同。”
确实是不同了,但又如何?
书里是怎样描绘慕容羲和瞿盈盈的爱情?它说:他们子女缘分浅薄,瞿盈盈所出的孩子都没活过三岁,但他宁愿膝下无子也不愿纳妾,夫妻情深、羡煞众人。
那才是爱情最真实的模样,而他与她,充其量只是善缘,但她没打算对瞿翊分析。
“若方公子愿意交易,就把药丸带走。”为了安全,在外就称他方公子。
“这个交易你很亏。”
“我不介意方公子发达后,用黄白之物报答我。”
瞿翊失笑,都这时候了,她还能开玩笑?“真的不考虑和阿羲面对面好好谈谈?就算你们之间只是约定。”
“谈不谈都要分离,多说无益。”
“你是生气吧,气阿羲在那当口选择保护盈盈。”
是,她气死了,气到想踹他几脚、骂他忘恩负义。但她宁愿他忘恩负义,也不想他为她将就。
感情这种事可以将就一天、将就不了一年、十年,他现在有多妥协,未来她就要用多少委屈和眼泪来归还。
快刀斩乱麻吧,痛上半年、一年,总好过痛一辈子,何况既然喜欢他,成全他、祝福他,远比逼迫他、强求他来得幸福。
“事过境迁了,生不生气都已经过去。”
“父皇想为阿羲和盈盈赐婚,如果你不现身会错失争取的机会。”
“……如果我争取,皇上就能不赐婚?”
这话问得他尴尬,其实就算他答应替阿羲周旋也完全没把握,身为上位者认定的事很难改变。“父皇说如果你愿意低头,降妻为妾,可安享一世荣华,若你愿意和离,便封你为县主、赏赐若干,也会为你母亲主持公道。”
瞿家人真的很擅长开支票啊。“行,我自愿和离,只不过县主我不感兴趣,但赏赐小女子愿意笑纳。”
她早就知道结果是这样了,所以她不想进宫为皇帝诊断医治,宁可取出药蛊,也不想面对皇帝、不想旁生枝节,其实她也可以像原书那样让皇帝驾崩,但那表示阿羲几人还要走几年的困难路,她……终究是不愿。
说到底,赐婚这事的确难以解决,可真正教她下定决心的依旧是感情,这赐婚不赐婚倒是其次了。
“不后悔吗?阿羲是个好郎君。”
“祝福他。”说完,子璎再次把药丸往前推去。
见她态度坚定,瞿翊放弃劝说,收下了药丸。“成交。”
“成交。”一笑,她把“遗诏”交给瞿翊。
隔天,同行数人都听到消息,瞿翊在福居客栈偶遇青梅竹马夏绣伊,失散多年、再度重逢,旧情复燃、同行回京。
*
第三次读过“遗诏”,瞿翊控制不住满腔怒火,长袖一甩出了房门。
瞿盈盈刚要歇下,门板却被敲个不停。
就说明天再上路,偏偏没人肯听,害得她只能住在这么破烂的客栈,吃难以下咽的饭菜,这已让她满肚子怒火,现在连睡个觉都不得安宁。
气鼓鼓地下床,她随意披了件斗篷就去开门。
“四哥?这么晚了……”
“进去再说。”瞿翊脸色铁青,越过她走进屋里。
她隐隐觉得不安,压下不耐烦,关上房门走到桌前。“四哥,京城发生什么事了吗?”
“遗诏是谁写的?”他把东西往桌面一拍。
这种东西骗得了阿羲、秋娘子,哪骗得了他?圣旨有固定规格,不能胡乱书成,再说立遗诏是何等大事,岂能随便盖上皇帝私印却不用玉玺?
东窗事发了……她扭着手指,低头,默不做声。
“遗诏、刺客,整件事是你一手策划的?”
她悄悄看一眼瞿翊,不敢回答。
“你的目的是什么?一场英雄救美,阿羲把自己当英雄,就会死心塌地爱上美人?不对,你没那么蠢,你是想……杀死秋娘子?你认为她不在,阿羲就会同意与你成亲?瞿盈盈,你在想什么啊?”
“秋子璎又胖又丑,家世不好,学识不行,她根本配不上羲哥哥,可她打死不肯退让,她这么固执,会影响羲哥哥前程的。”
又胖又丑?瞿翊嗤笑、无奈摇头,如果不是和秋娘子做了交易,他真想把这个蠢丫头提到秋娘子跟前,让她自己比对比对,谁才是丑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