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太监的恋爱日常(154)+番外
一片晶莹的雪花落在他鼻头,化作一滴水淌下来,沈槐安驻足抬头望天,不知何时,天空中飘起了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洒落下。
陈一见沈槐安望天不语,轻声问道:“大人,小的回去拿伞?”
沈槐安回过神摇摇头,他只是在想府里的那冤家今日会去干嘛,这雪瞧着越下越大,那人又是个怕麻烦的,身上落了雪,没收拾好怕是要得风寒。
天寒地冻的日头,这得风寒了可不容易好,保不齐就成了咳疾。
还有头上的口子,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话按时换药,叮嘱进补的药膳乖乖喝了没……
“备马车。”沈槐安轻咳一声,“我回府看看。”
这厢沈槐安刚行至宫门,就有司礼监的小内官急匆匆地追上来。
“沈大人,太后娘娘新送来了今日的奏折。”
“……”
“还有郑大人说先皇后自缢,先皇并未废后,这礼部的折子怎么定还得再商讨商讨。”
沈槐安长叹一声,朝陈一吩咐道:“你拿了腰牌,去请姑娘一会雪停了来寻本官,这段时间你也辛苦,自己去歇着吧,不必回复本官了。”
日落月升。
沈槐安推开窗,飘洒的雪花中隐约可见一轮冷月,碎雪随着风贴到他露出的脖颈上,冻得他打了个哆嗦。
雪下了一天也不见停的,甚至到了黄昏时越下越烈,鹤华多半已经在府里歇下了。
沈槐安捶了捶僵直的后腰,收回视线朝随侍淡声道:“回吧。”
随侍应了声,取来大氅替他披上,又撑开纸伞挡住飞雪。
沈槐安在宫里的院子离司礼监不远,宫道上的积雪还没得及打扫干净,厚厚的积雪踩在上面咯吱作响,刺骨的寒意穿透鞋底,丝丝缕缕的凉气直往人骨头缝里钻。
“我这儿的,让他们明日清晨再来扫雪吧。”沈槐安瞥见路旁扫雪的宫人们,这雪来得急,大多宫人还没换上冬装,哆哆嗦嗦地抓着扫帚才勉强清出条道来。
“多谢大人!”分配到他门口这条道的宫人行了个礼,连声谢道。
沈槐安没理他们,屏退了下人自己梳洗后,用火钳拨弄了下炭盆,往里加了些炭火,将盆罩笼上。
他搓了搓手,拖了个板凳坐在炭盆边,半晌才觉得手脚有了点温度。
好冷,每年的冬天都难熬的很。
宫里除了几个主殿,备有地龙、椒墙,别的地方只有自己备着炭盆,好在这屋子不大,燃个炭盆勉强能抵用。
沈槐安悠悠叹口气,神情落寞地拢了拢外衣,剪掉烛芯灭了灯火,汲着鞋子往床榻走去。
摸着床褥上的暖意,料想应是下人先煨了个汤婆子进来,沈槐安摸索着掀开了被子的一角,顺着溜进去。
“才完事儿?”
温热的吐息扑到沈槐安的耳边,让他白嫩的耳垂染上一抹绯色。
沈槐安瞬间起身坐起,那双漂亮的猫眼里茫然无措,呆呆的,像是还没反应过来似的。
鹤华爱怜地亲亲他撑着小臂,侧躺着支着头,手指从他里衣下摆探进去,温热的指尖落在他肌肤上时才猛地回过神。
单薄的身子下意识地绷紧往后缩了缩,又慢慢软和下来,面对着她侧躺下来,柔声笑道:“不是让你雪停了再来嘛。”
“我之前不来,是怕耽误你办事,你既已让人叫我,想必是事了了,我就不想等了。”
陈一来找她后,她就进宫来寻沈槐安了,远远望着他在书桌上蹙眉处理着公务,逮了个路过的给他看了腰牌,自己就缩到他的厢房里来等着了。
下雪天,盖着暖烘烘的被子,不知不觉间,一觉安睡到了现在。
鹤华的手顺着他腰侧滑到后背,将他按进怀里,贴着他的耳廓,温柔至极地呢喃道:“我想你了。”
沈槐安轻轻地笑了,伸出指尖虚虚落在鹤华额角,“还疼不疼?”
“不疼,都结痂了。”鹤华带着他轻蹭的指尖落在额角。
沈槐安偏过头亲亲她的脖颈。
鹤华这人从外表上看着热情似火,实则骨子里冰冷漠然,不通人情,曾几何时他以为就这样了,可如今他却知道这人心软的要命。
只要对她好一点,她就会毫不吝啬的回报。对陈蕊、对他都是这样。
她留在扬州是因为没地儿去么,细想下来未必,更多的也许是担心陈蕊应付不来,一个人也孤零零地才想去陪陪她,见陈蕊一切安好,直到有了可托付的对象才离开。
孩子对父母有天然的孺慕之情,会原谅他们带来的伤害。
可何家不配,那对夫妻不配,如此一来也好,叫鹤华彻底死了心,免得日后次次期望落空。
有人视枯叶为华章,有人弃新枝为浊秧。
今后他会连带着何家那份儿一起补给她。
鹤华不知沈槐安心中所想,她只觉得手底下的肌肤触手温润,光洁如玉,掐一掐能嫩出水似的。
“嘶!”沈槐安倒吸口凉气,“你掐我!”
“没使劲儿……”
“你就是掐我!”他的手落到了自己腰上,紧紧按住暧昧摩挲的手指,“不要,不准!睡你的觉去。”
鹤华一愣,依言规矩地揽着沈槐安,她安分下来,沈槐安倒是有点心里犯嘀咕。
今儿这小色胚怎么这么听话?说不让动就真不动了。
他偷瞄着鹤华的脸色,但夜深灯灭,只有点点月光能瞧个影子,他动了动腰身,小声问道:“三娘,你没生气吧?”
“这我生什么气?”
沈槐安眨了眨眼,“我明儿还要去上值,最近告假多,司礼监这段时间也忙,实在不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