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她身诱她心!腹黑世子不好惹(17)
温雅内敛的太子比他们要大上几岁,也很是欣赏裴湛的锋锐张扬,好几次当着他们几个伴读的面赞道:“澈之真乃翩翩少年郎!”
裴湛,字澈之。
世家公子排名榜上,周岩礼一直屈居第二,他做梦都想赢他一筹。
六艺当中,他的射术最强,当他苦学一段时间后,自觉射术又更精进了,他便找裴湛比试。
裴湛还是那副慵懒随意的模样,淡然接招。
周岩礼站在离箭靶一百五十步的地方站定,拉弓张弦,一支利箭“咻”的一声,如疾风刺破长空飞射出去。
箭矢正中靶心,精准无比。
不等观赛的人发出赞叹,周岩礼又搭箭拉弓,第二箭激射而去。
从第一箭的尾部射入,刺破了芯子,第一箭如同脱落的铁片般纷纷掉落,第二箭取代了第一箭,牢牢钉在了靶心。
场下一阵惊呼,在大齐朝,能做到一百五十步开外接连两箭射中靶心的人,屈指可数。
周岩礼脸上漾起满意的笑,再次拉弓射出了第三箭、第四箭、第五箭。
每一箭都从前一箭的尾端刺入,每一箭都射在靶心上,第五箭更是带着余威,将箭靶都射穿了。
就连太子殿下都忍不住站起来,鼓掌道:“精彩绝伦,当真神射也!”
轮到裴湛了,他依旧神色懒懒,叫了自己的随从过来,耳语了几句。
只见他的随从掏出一条绸布,蒙住了裴湛的眼睛。
大家倒吸一口气,裴湛想要盲射!
这——这——
周岩礼的表情绷紧,心里免不了一咯噔。
只见被蒙住双眼的裴湛,拉满弓弦。
演武场上,众人屏息。
裴湛不知道在干什么,过了一会,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只见裴湛仰头,箭簇朝着天空,手中的箭以奔雷之势,直射而出,箭矢没入了苍穹之中。
裴湛将蒙眼的绸布扯下,不做任何回应,翻身上马,奔驰而去。
天空什么异常也没有,众人议论纷纷。
“莫不是虚张声势?”
“我看就是故弄玄虚——"
“装神弄鬼——”
周岩礼的嘴角漾出一抹笑。
这抹笑还没来得及扩大,忽听见“啪嗒”一声,一只带箭的大雁落在他的眼前。
这抹笑瞬间变得僵硬。
“这是什么?快来看!”众人惊呼,纷纷凑上前来。
太子殿下亦疾步走了过来,接过侍卫手里递过来的大雁,箭矢穿过大雁的一只眼,洞穿了头颅。
周岩礼不可置信般,拔出那根箭,辨认了良久,不会错,就是演武场的箭,上面有特殊的标识。
那时,他整个人都是懵的,周围的人窃窃私语,他又输了,输得如此难堪。
在周岩礼最为青春的那几年,似乎过得都是压抑的,裴湛就像一座挥不去的大山压在他的心头。
他为了追赶他,勤学不辍,而裴湛,似乎从未将他当作过对手……
后来,裴湛转身披挂上了战场,京都世家子弟开始以他周岩礼为尊。
偶尔裴湛回来一两次,呆的时间也不长,又因处事低调,没掀起多大浪花。
这次他凯旋归京,听说是天子召回来的,要对他委以重任,回边疆的可能性不大。
周岩礼又再次感觉到京都的蠢蠢欲动,他不得不承认,裴湛虽不在京都,京都却处处有他的传说。
所到之处,他周岩礼都要被迫让道。
今晚见到裴湛,从前眉眼间的恣意收敛了不少,整个人像一把未出鞘的剑,平添了沉稳和内敛,多了几分莫测,但依旧是风姿琅琅的出尘模样,卓尔不群到令人生厌!
就连他包养的妓子,也脉脉含情地偷看裴湛!
裴湛身量比他高一点,
比他俊逸一点,
出身似乎也比他好——裴湛出身于显赫的老牌世家,而周家是近十年深耕朝野才站稳脚跟的,算是京都崛起的新贵,势头虽猛,底蕴却远不如魏国公府。
也比他更受女子欢迎!
周岩礼感到了一种耻辱和冒犯,手中的茶盏被他捏碎。
第15章 请安
二房,青朴院。
“哐啷”一声,一只青色的定窑茗碗被人狠狠扔在地上,里头滚烫的茶水也溅射开来。
二房的李夫人坐在黑漆嵌螺钿开泰扶手椅上,一张脸怒气交加。
“哎哟,我说夫人,您可消消气,太夫人说的话在理,您可不能放任晟哥儿再来府里胡闹了。”说话的是李氏身边得脸的田嬷嬷。
她二人刚从鹤寿堂给太夫人请安回来,太夫人从京郊的公主别庄回到府里没两天,便听闻了二房李氏侄子在府里调戏柳姨娘养女,冲撞了自己长孙之事,不由得大怒。
她是年纪大了,早早交出了府中中馈大权,大多时间在别庄居住,回归老年人生活,但这不代表她是聋子。
何况这李氏侄子冒犯到了她孙子,她就不能坐视不管,因此找了人来了解来龙去脉。
因此,一大早,太夫人当着李氏的面问询了王管事:“府里头事情多,二夫人现在掌家难免有些疏漏,你作为府里头的管事,不能替二夫人分担倒罢了,居然纵容不三不四的人不经通报乱闯国公府,还克扣其他院的份例,这等不上台面的事你做起来是愈发醇熟了。”
话一落,太夫人接过身边盛姑姑递来的香茗,用碗盖拨了拨浮起的茶叶,喝了两口。
那王管事吓得两腿一抖,“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太夫人恕罪……是小的错,小的一时鬼迷心窍,小的该死。”说完,甩了自己几个耳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