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捂紧了小马甲(89)
“没有。双亲皆在却无端被接走,未免会遭外人议论。”
纪宸霖捏了捏少年的之间,颇不在乎道: “照他的话来说,男孩子多受点苦怎么了?又没有死,没必要太过呵护。”
“那你的猫……”
“被他们杀了。”纪宸霖有问必答, “他们不仅想控制对方,也想控制我。在得知我唯一在乎的东西后,就常用它来威胁我。”
纪宸霖冷笑一声道: “在小猫重伤之时,他们甚至看起来比我还崩溃,连夜联系附近的兽医,但还是无济于事。”
云小言心脏有些发酸。
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将“崩溃”这个词和纪宸霖划上联系。
“所以啊,”纪宸霖无所谓道, “那段暗无天日的,被人控制的日子让我心理扭曲,我见不得任何猫出现在家里,也见不得爱恨交织的婚姻。”
云小言心疼地摇了摇头,想安慰男人,告诉他他没有心理扭曲,这一切也不是他的错。
但下一秒,他就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眼眸。
纪宸霖直视着他,谈论身世时都能轻松的语气,此时却倏地严肃起来: “那你呢?你当初刚结婚时就口口声声说喜欢我,是也想把我当成通往金钱世界的跳板吗?”
云小言没想到他话音一转,竟能将问题抛到了自己身上。
“……不是的。”云小言低下了头,想缩手但却被对方紧紧地攥着。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他也并未说谎。但这并不能演示他“喜欢”对方的真正理由,也很是肮脏,很是不能见人。
好在纪宸霖没有深究,而是换了方向问道: “那为什么突然不喜欢我了?想跟我离婚?”
“我……我……”云小言说不出话来。
其实他可以有很多理由,什么见纪宸霖对初恋念念不忘而想放男人自由啊,什么久久追不到纪宸霖所以心灰意冷放弃了啊,等等。
但一想起纪宸霖刚才跟他说的那些话,他就胡编乱造不出一句话。
那可以诉之于口的魔幻身世,悲惨经历可能只是冰山一角。而冰山之下的八分之七,定是连纪宸霖都无法承受的生命之痛。他不忍心再骗对方。
“没事,你不想说可以不说。”纪宸霖将一份离婚财产分割书放在桌面上,道, “但再给我两个月的时间可以吗?若是两个月后你依旧觉得无法相处,我们就离婚。”
两个月?怎么又是两个月?
他和雨林约定见面的日子,也是两个月后。
云小言已经为了族内亲戚,家族荣辱伤害了雨林一次,已经下定决定绝不会再辜负对方了。
但纪宸霖……
他大脑里两个不同声音的小人疯狂打架,举棋不定。纪宸霖倒也不催,就坐在原地看着他,捏着他的手指。
云小言被他捏的有些受不了,开口道: “……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不能反悔。”
他只能爱雨林一个人,但他可以把纪宸霖当作朋友当兄弟来相处,让朋友走出过去的阴影,重新爱上更值得他爱的人。然后,两个月后他们一拍即散,各自奔向真爱。
“嗯。签协议,找律师来见证。”纪宸霖勾了勾唇角。
不是那种惯常出现的冷笑或者哼笑,而是难得一见的,发自内心的喜悦。
“那你可以告诉我到底为什么突然对我改观了吗?”云小言垂眸问道, “我记得你之前也不喜欢我的呀。”
男人思索着措词。
“其实,在一开始的时候,我对你的态度就和对别人不一样。我没意识到这种不同寻常,也不愿承认,因为我心中有一道坎,一直迈不过去。但昨晚,这道坎消失了,我想我可以肆无忌惮地喜欢你了。当然,对于你的突然喜欢与突然放手,也并非毫无芥蒂。”古希腊时期掌管哑谜的神纪宸霖如是说道。
不出所料的,云小言被他说懵了。
什么不同寻常,什么坎的,他的小脑袋瓜子怎么嗡嗡的。
他一陷入思考,手就喜欢乱翻东西。
他左手捻着离婚财产分割文件的纸张,突然一下的,就看见了其上白纸黑字表示要在离婚后,将纪家一半的资产划分给他的条例。
云小言大脑瞬间空白,忘了先前的思绪,只剩下直白的震惊。
“哥哥,你为,为什么?”云小言食指指着那一项条例,诧异地看向男人。
纪宸霖挑了挑眉梢: “没关系,这件事我能当家做主,现在整个纪家都归我管。”
云小言傻愣住了。
问题是他能不能掌权吗?难道不应该是为什么要给他这巨额资产吗?
纪宸霖看出来他的疑惑,淡淡地解释道: “别想太多。这只是一个报复。既然所有人都觉得我是纪家的福报,那我就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封建迷信害人不浅。”
云小言知道男人是在消除他的心理负担,毕竟纪宸霖为了这些资产夜以继日的付出是无法被忽视的。
所以,他还是想不通,想不通纪宸霖到底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他到底哪里值得了?
“饿了吗?去吃饭吧。”纪宸霖放开了被他捂热的少年的手,站起了身。
云小言成功地被他暂时转移了注意力,亦步亦趋地跟在了他身后。
纪宸霖个高腿长,比他早坐上了餐桌一些,已经将他喜欢吃的菜都摆在了他面前触手可及的地方了。
但有心事的云小言却丝毫没发现,他边吃饭边点开了微信,发了一条朋友圈——
【重要的兄弟心情不好,我应该履行帮他走出阴影的义务。朋友圈之神在上,请见证我们伟大且无杂质的纯洁兄弟之情,也祝福他早日振作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