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主他爹he了(穿书)(127)+番外
想的美。
若不是体恤他此刻是个身负重伤的病人,才不会答应他如此无理的要求。
祁昼明喉间逸出一声低笑,心下些许放松——
他的小夫人,总算不再像方才那般惶惑不安。
他不善言语间的安慰,便只得做些别的,引开她的心神,别全放在自己的伤势上。
一场缱绻过后,他的体温似乎真的升上来了。
感受着身后略显灼热的胸膛,容因支起上身,探了一把他额上的温度。
淋了雨,略微有些烫,但看样子只是低烧,这半晌也没有高起来,应当一时半会儿无碍。
容因略略松了口气。
他们在这破庙中已经待了好一会儿了,那些杀手迟迟不曾追上来,想必是四处寻找无果,便打消了念头。
撑过这场雨,等外面的天亮一些,她便带他去看郎中。
想起方才那可怖的伤口,她仍心有余悸。
良夜温柔,篝火暧昧。
猜测他此刻心情应当不算差,她大着胆子道:“祁昼明,你日后能不能,少同人结仇?”
这话与她平日的小心翼翼相比,实在是失了分寸。
像他这样向来说一不二的人,她心知肚明,就算当真对她心生好感,在意她、疼惜她,恐怕被这样干涉,也是不悦的。
祁昼明听了,却不答,只是垂下头似笑非笑地觑着她。
小夫人审时度势的本事真是一绝。
总能在他最不能拒绝她的时候,向他提要求。
容因却误会他心生反感。
小脸白了白,抿紧唇,垂下头。
似乎在示弱,实则仍倔强地不肯松口。
他幽幽道:“夫人是想管束我?”
果然。
小姑娘浓密的睫羽颤了颤,低落道:“不敢,是,是担心您……”
身后倚靠着的胸膛忽然微微震颤,耳边随之传来一阵低笑:“为何不敢?”
“嗯?”容因怔怔抬眸。
对上一双蛊人的桃花眸。
“你是我夫人,你管束我,难道不应当吗?”
他目露促狭:“再说,你看谁家夫君不是让夫人管着的?夫人不肯,难道是心里还惦记着什么卫小公子、李小公子的?”
一股醋酸味儿。
容因没想到会听见这样一番话。
直勾勾地盯着他,迟迟不曾移开眼。
“怎么,夫人这么瞧着我,又想了?”那人不正经地凑在她耳边调笑。
“去”,容因轻啐他一声,忍着双腿的酸麻从他怀中逃了出去。
心口却剧烈地“砰砰”跳个不停。
借口去看衣裳是否烘干,容因好不容易能和他拉开些距离,逃出了某人的不安分魔掌。
小姑娘蹲在火堆旁,捡了根枯枝认真地拨弄着。
脑子里却乱糟糟一片。
让她管束他?
这是今后都会乖乖听她话的意思吗?
祁昼明这个人,从来不轻易许诺,但答应旁人的事总能做得分毫不差。
且他骨子里十分倨傲,不肯向人低头。
如今却对她说这样的话,是不是在告诉她,她在他心里的分量是不同的?
是不是就意味着,她今后也不必再在他面前谨小慎微、装乖卖笑,可以肆无忌惮地在他面前表露自己真实的念头?
心像被泡进了一整罐甜浆里。
她不自觉笑起来,漂亮的眸子眯起,像两道弯弯的小月亮。
男人觑着她的背影,漆黑的瞳仁里染上笑。
先前她质问他,同她是什么关系,就来管她。
那时他答不上。
但如今却想明白了。
只希望小姑娘能听懂。
既然她不愿意被他管束,那今后便都由她来管束他。
她说什么,做什么,在他眼里,都只会是对的。
*
不知是不是前次受伤时,容因给他端去的那一碗又一碗补汤起了作用,总之祁昼明这一夜没有烧起高热来。
只是身上一直微微发烫。
天泛起乌青色时,祁昼明将怀里的小姑娘唤了起来。
许是累极,昨夜她后来坐在火堆边睡着了。
小脑袋一点一点,像小鸡啄米似的,却愣是没有醒。
火堆旁边虽然温暖,却不安全。
衣裳早就烘干,两人都穿上了衣衫。
祁昼明忍着伤口钻心的痛,从地上站起来,将小姑娘抱起来,又坐回到石像边。
看着小姑娘娇憨的睡颜,他坏心地捏了把她颊边的软肉。
果然惹的她“咕哝”一声,不悦地摇头。
他轻笑一声,盯着那张白嫩的小脸,看了半晌。
才阖上双眼。
“叫我做什么?你不走吗?”
容因睁着迷蒙的双眼看他,一时没能反应过来两人此刻身在何处。
往日里醒来时他多半都已经走了,但从来不会将她吵醒。
像今日这般刻意唤醒她,还是第一次。
容因下意识觉得,他约莫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同自己说。
谁知那人却唇角微勾:“走,当然要走。只是我怎么忍心,丢下我这么好看的小夫人。若是弄没了,可就不知道要上哪儿找喽。”
容因让他说得愣了愣,才反应过来。
她下意识扭头去看那扇破败的木门。
“外头雨停了?”
“停了”,祁昼明漫不经心地道,“怎么,夫人不愿意走,是舍不得同我独处的机会,想要在此处多待一阵子?”
“也不是不行。”
容因无语地凝他一眼,果断从他怀里站起身。
皮笑肉不笑地道:“大人怕不是忘了自己身上还有伤?”
“若您不怕死,我大可一直待在这儿陪着您,您想待多久我便陪您多久。”